老爷子也不在意,重新把书那在手里,悠闲的翻着,声音不咸不淡:“你没事去她那里作什么,居然还拿了人家的东西,怎么,当年把她赶出君家,你是忘记了?还需要我重新提醒你?”

杨氏看着女儿坐在灶膛前的样子,想着似乎就在昨天,她还是窝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子,一转眼的时间,她也已经做了娘亲,而自己却成了外婆,也许再一个眨眼,她也可以做上外祖奶奶了。

君正民一口气堵在胸口,气得一起一伏,恨不得上前给她两个耳光。

装进篮子底部,带回去给两个宝贝加餐,今天可就不用做成汤了,直接吃鱼肉。

杨氏回头,气急的看着君正民,恨声道:“这就是你的娘和大嫂,怎么能做的这么绝,说的好听点这是不要脸,说难听了就是不问自取,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君正民,我的媱儿命本来就苦了,你们君家人真的要把人往死路上逼么?”

刘氏尖细的小眼绕着屋子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火炕上被褥中间瑟瑟发抖的一个小丫头身上,斜着眼白了她一眼,最后做在炕沿上,而钱氏和君柳则是站在矮桌前,看着桌上那米饭和炒菜,口水差点没叻叻在饭桌上。

“娘亲去山里了,等着下次去赶集的时候,好用什么山货卖钱不是。”麻利的叠好自己的被子,然后将在炕头温着的衣服递给巧儿,“快点穿上吧,太阳已经晒到脚后跟了。”

“……”杨氏看着丈夫,张张嘴,反复好几次,终于是没有说出口。

这说的啥?以后不让在君家吃饭,那还了得。

”什么送官府,你别听大伯娘说的。“他忙劝道。

三个人就这样互相瞪着,谁都不让谁,仿佛谁先收回眼神谁都怕了一样。

如此反复,君媱很快就做好了四张饼,然后将锅内的热水装在脸盆里,等待会两个孩子起来可以洗漱。

“那笔墨纸砚呢?”君媱没有表态,只是又问了一句。

而就是这样一个小妇人,居然和他说起话来,那么的不卑不亢,甚至让他第一眼看到她都不得不慎重对待。

“好吃就多吃点。”正好路过的妇人听到巧儿的话,顿时笑了起来,看着巧儿那可爱的小脸,俏声回道:“大妹子,这是你的女儿吧,真俊呢。”

君媱走到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面前,笑问道:“七叔公,我们娘三搭个车,这是六个铜板,您老收好。”

小山抬起稚嫩可爱的小脸,脸上也带着大大的笑容,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可爱的让君媱的新都颤抖个不停,“知道啦,等娘亲做好,你可要多吃点。”

“你们先躺着,娘亲去和外婆说会话,等回来给你们讲故事。”她附身在小包子的脸上分别亲了一下,巧儿倒没什么,小山却是不好意思的钻进了被窝,他可是个男子汉,怎么能被娘亲亲脸颊。

要说起唯一的败笔,大概就是那个男人了,也许爱情真的能让人失去判断力,她能准确的判断任何商业对手,却独独看不透他的虚假和贪婪。

小山懂事的看着自己娘和妹妹开心的笑,从君媱手里拿过篮子挎着,他今年才三岁,个子并不高,拿着篮子走路都磕磕绊绊,但是却在君媱和他要的时候,很干脆的摇头拒绝。

当然这还只是一点点,更奇葩的是,在这个泉水村,君家是大户,君媱的二爷爷还是泉水村的里正,她爷爷排行老四,是君家唯一的秀才,早年娶了隔壁靠山村大户刘家的嫡女为妻后,究其一生都没有攀上进士,无奈之下,带着妻儿子女回到祖居,开设了一家私塾,养家糊口,虽然收入比不上在城里的时候,却足够让全家老小,每年剩下一些余钱,这在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泉水村来说,君家四老爷就是个不凡之人。

“没事,素兰,我没事。”君正民不忍妻子难过,低声安慰着。

杨氏和君正民二十年的夫妻,从来没有红过脸,而君正民对她也很是尊敬,如今看着他受伤,杨氏心里疼的要命,埋怨道:“娘,就算是你对我有意见,可是也不能这样伤民哥啊,再怎么说民哥也是您的儿子啊,您怎么忍心?”

刘氏本来稍微疏解的怒气,顿时又如同被点燃了的爆竹,一下子就炸了,身子用力的扭动几下,甩开两个儿子的搀扶,上前一把将杨氏扯开,用力的推到一边,尖叫道:“小贱妇,你以为你是谁?他是我的儿子,我愿意怎样就怎样,如果不是你,我和老三能这样么?现在居然还想在我面前唱白脸,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你给我滚,我们君家要不起你这样的儿媳妇,滚,马上给我滚。”

一阵怒吼,让刘氏气喘如牛,现在她是对杨氏恨得要死要活,刚才她那么做伤了儿子,等她冷静下来的时候心里也是有点心疼,可是这个该死的杨氏,居然敢当着她的面数落自己,她要是能忍过去,那才就奇怪了,她才不会看着这个毒妇让儿子和自己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