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听我哥竟然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当场痛斥他一番,将道理说了一大堆,坚决不同意打掉公治家的香火。在父母的坚决下,沫沫成功住进了我家,正式成为家里的一份子。

“没事。”哥哥言语里依然不带丝毫起伏,“你快走吧。”他蹲在那里,背影却伟岸得让我自惭形秽。

席间话题都围绕在我哥身上,他孤身一人在北京求学工作,受过的欺褥可想而知。实际我哥只比我大两岁,言谈举止却老道很多,一副见过大风大浪饱经风霜的返乡客模样。我哥说人在京城,想要在那无依无靠的地方立足,无疑难于上青天。说这话时全家人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母亲眼里嚼泪。

我见这二老死守阵地的坚定模样,心想这高地太难攻了,决定采取以退为进,择准时机,等哥回来后,找哥当说将,说服这两个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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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无把握,不敢细问。

沫沫母亲走时,沫沫还是个14岁的孩子,当别的女孩都还赖在父母身边撒娇的时候,我的沫沫,就已经沦为孤儿了。真不敢相信,那她往后的路,是怎样一步步艰辛的走出来的?

她说她爱我,昨天沫沫也说过她爱我,可是一个是发自肺腑的挽留,一个只是情欲高涨时,声嘶力竭的发泄罢了。

我毫无怜惜的在她身上发泄,爱,恨,不满,痛惜,鄙视,无奈……沫沫闭着眼睛,默zhaishuyuan默zhaishuyuan的承受,似乎真的只是在还债。她全身妖精一样蛊惑心志,包括她那可怜的掐指一折的小腰。我那时唯一的想法就是,我需要在这个妖精身上一展雄风!

沫沫又为我斟上一杯。见她对待品茶这事那么专业,想到她刚才问我会不会品茶,我大言不惭的说会……立即面红耳赤,羞愧不已。

婉仪会傻忽忽地问我,如果这样一直走一直走,走到马路的尽头,那会是哪。

“老婆你没事吧!怎么洗那么久?别缺氧了啊笨蛋!”我把她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fanwai,确定她安然无事才放开她。

我只是要报答,前世,你黄土一坯安身之情。

于是她亲自死在母亲墓前,以祭母亲亡灵。

我什么都没说,走进卧室把门反锁上,将头埋到被子里,失声痛哭。我曾经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的……我人卑言轻,我可耻的食言了。

习惯难受,习惯等待,习惯思念,却永远不能习惯再也没有她。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漆黑的夜里,无可奈何的想她。

沫沫,我的沫沫……

沫沫的孩子,果然是用母亲取的那名,男的叫公治平,女的叫公治安。

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

安安特别聪明,从小就显现出在音乐方面的过人天赋。有天我听到她小嘴里哼哼唧唧,仔细一听,竟是沫沫经常唱的那首歌的曲调。竟管断断续续,依稀还能听出一小段模糊轮廓来。

我不禁失神,想起当年沫沫还是少女时候,在那间y光从湛蓝的窗帘洒进的小屋里,她轻轻柔柔的唱“如果来世可以选择我想做一片云听说云没有爱出生于晨曦时一份意外消失在一望无际的后来如果我是天边最白最轻的那片云你可否将你的爱斟一点点给我为你佛前虔诚500年尔后我独自离开……”

每回情不自禁的看见孩子,时不时露出一个像极了沫沫的举动,就会让我陷进对沫沫的缅怀中,感伤不已。

我将沫沫葬在她母亲旁边,经常带孩子们去看她。

两个小家伙什么也不懂,天真的捣乱,叫他们去为墓地除草,却也能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认认真真的拔草,有模有样的架势。

我对沫沫说,“孩子们都很乖,我们全家都感激你,你永远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你是个好女孩,沫沫。”顿了顿,我用小得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低喃,“我好想你。”

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

家里有了两个活泼好动的孩子,父母很快从哥坐牢的悲伤中走出来,将精心全部放到孩子身上。整天笑口常开,到哪都抱着,舍不得放下。

婉仪也很喜欢这两个孩子,她老去捏小家伙的脸蛋,说长得太水灵了。

婉仪对平平安安说:“谁先叫姨妈,我就抱谁。”

两个孩子便争先恐后的叫。逗得婉仪乐不思蜀。我妈就在一边自吹自擂:“我教的孩子,嘴就是甜。”

我免不了又要奚落她几句。

很多时候夸张的笑声就会从我家窗口飘出,可以传到很远。

沫沫本是婉仪的妹妹,沫沫的孩子叫婉仪姨妈。

我们果然是一家人。

母亲对我和婉仪说:“你们俩赶紧把婚事办了,亲上加亲!”

我看了婉仪一眼,她低头逗弄安安,假装没听到,俏脸却瞬间布满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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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27

26、以天涯之名

几个月后的一天,我约婉仪单独吃饭。

看得出她精心打扮过的,画了睫毛,扫了些胭脂,精致无暇。

一起回望这几年来发生的事,惘然如梦。婉仪小口小口的吃着甜点,我突然说了句:“吃过饭,我们去看看你父亲吧。”

婉仪惊讶的看着我,没说什么,缓缓点头。

婉仪的父亲,当年叱咤政坛的市高院院长,如今只是位高墙内失去自由失去名利失去财权的老人。他仅有的,只是婉仪这个女儿。

陈瞳老人身体还算好,依稀看得出当年的精g,说一不二的威严。只是面容有些憔悴,看到女儿来了,显得很高兴。

他本是我们一家的大仇人,但我面对这么一位孤独失意的老人,竟激不起一丝恨意。

除去一身权力,他也可以带着一脸慈祥和亲切。

得知我是公治晨的弟弟,他表情里露出无限忏悔,却没多说什么。过了会儿,他淡淡的开口问我:“那个女孩子……现在好吗?”

“谁?”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来看过我。我却不记得她的名字。”他继续说,目光向上,仿佛在追忆。

“爸,您说的是……艾沫?”婉仪毕竟比较了解她父亲。

“她随了母姓啊。”他喃喃着,“本该姓陈的。”

原来沫沫竟来看过他!

“她说谢谢我以前每个月给她两万块钱……呵呵,跟她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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