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雷斯推开她屈膝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配剑,一边侦探情势,一边吼道:“留在这里别动!”

冷冽的湖水冲入口、鼻与胸腔,明明该是难受的痛苦挣扎,她却没有,优美的嘴角甚至扬起炫目的笑靥。

他勾起她的下颚。

他的确是自己有过最强壮的情人,而且还是王国中最具有地位的人哩!想到自己离目标不远,她不禁得意的笑了。

“我若是住手,说不定你又会像那次我强吻你一样,愤怒的打我啊!紫儿,我可不想再挨打了。”他嘴角勾起邪笑,加重手劲,以指尖摩擦着她敏感的花核。

“那请你快离开。”

菲雷斯的表情不变,他深邃的眼睛盯着她的脸庞。

她的直言让紫滢有些尴尬:“你怎么会知道?”

其它的侍女虽然舍不得,但也不得不跟着离开。

“不…不敢…”奇达鲁战战兢兢的回答,深怕因此而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这个男人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顷刻间,一个纤细的身影被狂怒的他,一手打飞了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

“呜。”火狼的耳朵这次动了两下。

洛里默明白这一点,也就是这样,他才会压下心中的恐惧,一次又一次的来找他。

“妈妈说最近爸爸的公司出现了财政上的危机,所以…”

“你干什么?”她惊呼一声。

“我们一起来的人中也有几个因为生病而被送进了那里,就再也没见过他们出来,他们可能等不到回故乡团圆的那天了…”

石柱上夜明珠微亮的光投s在菲雷斯壮硕的体魄上,但却无法让她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她的唇齿间,甚至于她的胸膛里,充满的全是他的气息、他的味道,奇怪的是,她竟一点也不排斥这种感觉了,甚至可以说,她还有点迷恋。

玲达说:“放心吧,很美味的,还可以解暑。”

“很简单,今天起,你就乖乖的做本王的贴身侍女。除非有我的允许,否则你不准离开我。”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理清自己的情绪,也许把她留在身旁,时间一久,那股强烈的占有欲自会消失。

“哦?”菲雷斯扬眉,他不信。

“做他干妈是没问题啦,但最好要他有个心理准备。他这个干妈什么都不怕,就是对那只黑豹有些心悸。”

小婴孩咯咯笑出声,伸出圆滚滚的小手,好玩地扯着对方透着月光般色泽的金色头发。

“那更不可行!紫滢殿下,您是女孩子,抵抗力差,如果被传染到‘七殇热’,会更快的…”

御医话还未说完,便被紫滢打断:“为了王国曼菲士托王不能去,这我也赞同。但是我没有那么多的牵绊与顾忌,我是可以去的吧?”

拉尼阿尔看得出曼菲士托王对紫滢的在乎程度,忙接口说道:“紫滢殿下只要呆在王的身边好好服侍王就行了,其它的事就让我们去做就行了。”

“拉尼阿尔大人,我可不赞成你的说法。女人生来并不是服侍男人的,有些事女人做起来并不比你们男人差。”紫滢不满的驳斥他。“女人并非你们想象中的那么柔弱,也不是你们眼中摆设的花瓶。在我的国家,女人拥有与你们男人同等的权力和地位。”

“紫儿,你是打算谋夺本王的王位吗?”菲雷斯很欣赏她的魄力和独到的见解。

紫滢不屑地说:“我才不喜欢你的王位。如果我想要,我会创建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国。不同你多说了,现在,我要去看埃伯哈特大人了。”

“王…”拉尼阿尔等人都很喜爱她,不愿见到她有收到传染的几率,因此齐齐向菲雷斯摇头,阻止她前去。

菲雷斯自然也不愿她单独前去,正待开口,紫滢已跨步而行。

“你们阻止不了我的,我去意已定!我要去查出‘七殇热’的病原体,说不定,到时就不会再有人因这恶疾而死。”

“埃伯哈特大人,埃伯哈特大人…”紫滢坐在床边轻唤此刻正被病痛缠身的瘦弱老人。

埃伯哈特缓缓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容貌时,吓了一跳。“紫滢殿下?怎么会是您?难道我在做梦吗?”

紫滢轻轻握住老人干枯的手,毫不在意他手上如豆大般的密麻红疹。“是我,埃伯哈特大人,我是代曼菲士托王来看你的。”

埃伯哈特摇头说:“您不该来的。难道您不知道这种病会传染人的吗?王怎么放心让您来?您快走,快离开我!”

“我不会走的。说不定我已经被感染了,所以,请让我留下来替你检查一下,看看能否找到治疗的方法。”

“没有用的。我知道您的医术很好,治疗了不少疑难杂症,但这个病过了这么多年头都没有人想到根治之理,恐怕…”埃伯哈特一点都不抱希望。

紫滢坚定地说:“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既然你对此没有一点信心,那何不将它交予我?就把这当作是一次赌局吧!让我们看看人力能否胜过天。也许,奇迹会出现也说不定。”

“我已经是个迟暮之人,对生死已看得很透彻,所以治不治得好对我来讲并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紫滢边说边给他把脉。“曼菲士托王视你为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是谁都看得出你对他的重要性。”

一提到菲雷斯,埃伯哈特眼中便出现骄傲的光彩。“是啊,这孩子口头上不说,对我却极其孝顺、尊敬!”

“所以,你一定要把病治好,才能让他将他心中隐藏的爱意一直持续下去啊!”紫滢先查看了他的眼睛,而后再检查了他身上的“红豆”后,开始在包里翻着带来的草药。

她已经能确定埃伯哈特身上发的“红豆”是湿疹和水痘相结合而成。幸好,这里的珍贵药草都被她发现而采集下来,她对自己能治愈这病很有信心。

她拿出一株药草让埃伯哈特含在嘴里,然后再让他将它嚼碎咽下肚。

“味道有点辛辣,但这正是驱除你体内毒素和高热的良药。接下来,我会把这些药草捣碎成汁,涂抹在你的手臂上,然后再用一些止痒的药草贴着。现下的季节和这类草药一起使用非常适宜,要是在夏天那就好得要慢一些了。明天早上醒来,手臂的湿疹…小红豆如果消失,你就让人继续用这些药草涂贴在全身,然后将我留下的这几味药草一同煎服,相信两三天后,就会有明显效果出来了。我会每天来关注你的病情,我想我找到治疗的方法了。”

“您对自己很有自信啊,紫滢殿下。”埃伯哈特对这女孩很有好感,也非常欣赏她。她有不同于一般女孩子的果敢与智慧,最特别的是她能让人感到安心和温暖。

“有自信,才能让人不断向困难挑战啊!”紫滢将他双臂都涂抹完,抬头对他露出宽心的微笑。

“那您有自信让王改变吗?”埃伯哈特突然转移话题。

紫滢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想对我说什么,埃伯哈特大人?”

“我已我最大的诚意向您表示,我从来不希望看到战争,看到所有人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他深深叹口气,接着说道:“我并不愿看到菲雷斯成为人人闻之丧胆、带给北方大陆灾难的君王──只是我无力阻止,这一直是我最大的遗憾。”

“我不明白…”紫滢不懂他说这些话的意思。

“菲雷斯绝对不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死神’…”埃伯哈特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哀伤。“自从罗德──也就是他哥哥死后,他才变成现在这样。从前他是个善良、富有正义感的孩子…他虽然占领别人的王国,却从不伤害那儿的人或物,我想,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发泄心中的痛苦和悔恨。”

“即使有什么天大的原因,他也不应该把痛苦加诸在别人的身上!”虽然紫滢也隐隐察觉到菲雷斯曾经历过什么苦痛,但对他的行为却非常不满。

“也许,他的行为是有些偏激。但是,那是因为痛苦压抑的太久,而有无人能让他信任的倾吐心声,才导致他以掠夺别人的领地来宣泄情绪。”作为菲雷斯的长辈,埃伯哈特一直都很了解他。

“他不是有朋友吗?”紫滢想到了米坦尼王国的沃伦特王子。

埃伯哈特摇头说:“他要的远不是一个朋友。他需要的是一个能真正体贴他、懂他、爱他的人!”

“以他这种霸道、独断的个性,谁敢表现出对他有好感或爱意?”

“是啊,那就需要一个有胆识、敢于直言不讳的人!我倒觉得您挺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