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老宅二楼的露台极为宽敞,他顺着那走廊往自己的房间走,却瞥见露台的边缘有绰约的人影,推门出去,果然看见是宝姿站在那里。

夜里被狂风吹坏的窗棂已经拆了下来,地毯上散落了无数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也只好全部拆掉重换。宝姿从另一边的楼梯上了二楼,两侧守门的人见她走过来,立刻起身把房门打开。

大批人骤然涌进房间里面,宝姿没有回头。林英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十分客气,可是分明不容抗拒:“何少爷,别逼我们动手,走吧。”

她却忽然微微一笑:“我今天一定要进去。”

她眸中的水色像流光一样莹润,如同夜色中闪耀的繁星尽数照进他的心底,一刹那腾起绚烂万千的烟花,满天满地都是澄澈明净的喜悦。他忽然将她一把打横抱起,连转了好几个圈,两个人蓦然倒进柔软的沙发椅上,四目相对,她嫣然一笑,清艳的眉眼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婉温存,时光当真哀而不伤,韶华盛极。

天上所有的星

这姿势方便他入的极深,敏感的头端堪堪地陷入她身体里最柔软而脆弱的尽处,顿时肉身交欢的那一种极致快慰迎头劈下去,便如同刀刻斧斫一般,他闷哼了一身搂住宝姿的腰,仿佛周身的血液到此刻才蓦然流动起来,而世间万事却都在那一念之间失却了颜色,只有怀中的这一个人是真的,只有她是真的,他只要她是真的。

他又倒了满杯的酒。那不甚透明的清酒杯有一种雾气迷漫的模糊,像大雨时腾起的水汽萦绕在玻璃窗上。他对着夜色凝视了半晌,再次慢慢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琉璃杯放回桌面上,有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何世庭坐在她的另外一边,正侧身与身旁的人说些什么,一只胳膊还搭在她的椅背上。他今日依旧是深色西装白衬衫,那斜条纹领带的配色与她身上的晚装裙子十分相配。几尺之遥的落地窗外便是蓉岛彻夜不眠的繁华,二十四小时运转的码头灯火通明,不过几公里长的海湾高楼林立,这一处从来看不见满天繁星,只有明明灭灭的灯光倾泻进海里,璀璨夺目的光华也恍惚是人世间的清华贵气。

那是蓉岛南边的一座山,山势并不险峻,更有一侧山脊倾斜入海,倒形成了天然的避风塘。山腰处有极平缓的大片空地。蓉岛南边人烟稀少,这一处风景交通隔绝,唯有顺着登山的小径徒步攀登才能抵达。他们两个人并不曾去过,当年也只是从船上远远地望见而已。

宝姿长长地叹了口气,曲起的腿无力地落回床上,被他折腾过这一回,似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下身那处却依旧是热液潺潺,被他吮了一吮,立时失控般地抽搐起来。

她既推说肚子饿,他索性撤身出来,将她抱了起来。柔软的身体搂在怀里,温热直如一块贴身放在心口的玉。宝姿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仿佛在听他的心跳,过了片刻,忽然扬起脸来展颜一笑,张口咬在他的下颌,细细的牙齿一触即分。

繁花落尽春欲暮h如果墙会说话二

三日后,宝姿吩咐动身回蓉岛。

柔软的唇凑到他的耳边:“那你还不走?”

他伸手捂住那摄人心魄的眉眼,在她娇喘着的唇上一吻:“说你答应我。”

人世虚实相关,唯有肉身交欢惊艳如同生死。两个人的身体早已极为熟悉默契,宝姿跨坐在他的腿上,胳膊搂住了他的肩颈,而他揽住宝姿的腰,一只手又在她下身那处花蕊内外摸索,五指渐渐沾满缠绵的花液。

薄薄的睡裙无声无息地滑落到他的身上,一时间空气里的暧昧像是迟迟不落的雨,无端端让人心里有三分急躁。赤裸温热的身体不过就在咫尺之间,他猛然坐起身来,双手握住了宝姿的腰。

henry满面笑容竟丝毫不改,风流倜傥地执一杯酒站在甲板尽头,一路目送她的小艇远去。

叶景来是华人与马来人的混血,肤色黝黑,身量不算高大,但十分精壮。四十几岁的人脊背依旧挺拔,颈侧一道旧年刀疤,格外狰狞,虬结直到耳后。见她注目,只微微一笑:“不妨事。”

天高海阔是再难奢求的自由,为情为仇都足以把人牢牢困住。她没有奢求什么,是他心甘情愿。一条长路到此貌似已不知该向何处去,可她知道,他也知道。赤裸的身体忍不住再度纠缠在一起,何世庭抱起她去里间的浴室里拧开龙头,试过水温才将她慢慢放下。

何世庭低喘着问:“宝姿,你快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