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世庭微皱的眉心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淡淡冷意,宝姿是第一次见到他这种神情,却一下子明白了为何许多人都对他有三分畏惧。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看清了是她,目光渐渐柔和下来,反而将她的手慢慢地握在掌心里。

那混着薄荷香气的淡淡烟草味几乎熟悉得刻骨,她深深地呼吸,如雷般的心跳此时才慢慢平复下来。面前人长身玉立,英俊的面容棱角分明,他慢慢举起双手,那珍珠白衬衫的袖口扣着精致的金色袖扣,正绣着两个小小的花体字母,jh。

何夫人闻言温婉一笑,替他扣上家常长衫的纽扣:“连老爷都这样说,也难怪大少爷这些年会念念不忘。”

忽然有敲门声响起,宝姿抬起头,看见是宗九站在书房门口。宝姿按下静音,示意他进来。

半分委屈宝姿的耳边仿佛有风声吹过,记忆中漫天都是簌簌落下的雨声。当夜她就直接去了机场,等到凌晨才有飞机回欧洲。她一个人在机场听了半夜冷雨,回去便不肯再听何世庭打来的任何电话。他寄来的信件也一一退回,渐渐地他也不再试图联络她,就此一别十年,直到如今。

何世庭只觉得喉咙发紧。他腾出一只手在宝姿下身那窄窄的布料之下缓慢地抚弄,手指渐渐沾满丝绸般柔滑的清液。他将那湿透的小块布料从宝姿的下身脱去,看见倒影中自己的手慢慢剥开层叠的肉瓣,开始打圈抚摸那粒小巧的肉珠。

何世庭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宝姿转过身,她并不回答,只是背靠着落地玻璃,望着他慢慢走近。何世庭今日穿长衫,那藏蓝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倒并不显老,俊朗的眉目只平添了几分儒雅。

宝姿的容色骤然冷了下来。她这一双眼,艳如临水照花,颠倒众生,素时清冷如梅,疏离自持。何世庭圈住她柔软的纤腰,一面探下手去摸索那粒小小的肉珠,一面放柔了声音:“别这样。说。”

雨点噼里啪啦胡乱地打在玻璃窗上,宝姿在他的顶弄中渐渐无意识地双腿大开,细碎模糊的呻吟淹没了窗外喧嚣的雨声。何世庭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对浑圆的乳随着他抽插的动作上下跳动,性器更是涨得发痛。他动作的频率越来越快,只见宝姿一双水光澄澈的眸子直望向他,眼角眉梢都是成熟女子的风情。

他温热的手覆在她冰冷的手指上,两个人俱是一怔。刹那间那温度如同最残忍的提醒,彼此对望,中间已隔了漫长而无望的十年。窗外隐隐有雷声滚动,夜越深,雨越下越大。

入夜之后,雨渐渐地下得更大,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更让人心里无端端添了三分焦躁。宝姿有时差,坐在二楼的书房里看了几个小时的文件,过了午夜仍然睡意全无。夜深雨急,更显得房内清冷,宝姿索性开了父亲的酒柜,翻出陈年的威士忌来喝。她一向喜欢喝烈酒,更兼酒量极好,喝到后来总是愈发清醒。何世庭走进书房的时候,她已经将那瓶酒喝去了三分之一。

繁花落尽春欲暮h蓉岛之春

“世庭”,她颤抖的手指抚摸着他俊朗的侧脸,终于认真地开口,终于回答他前一晚电话里的问题。

“有的,我在想你。”

何世庭的眼中微不可见地一闪,恍若流星的微光顷刻间已消失于浓稠般的暗夜。他略略向后撤身,旋即按住她的肩膀,向那湿热紧致的花蕊深处大力冲撞进去。层层叠叠的湿滑软肉一刻不停地吸吮上来,何世庭在宝姿身上力道强悍地冲撞,终于彻底臣服于那如能蚀骨的原始爱欲。

宝姿忍不住紧紧地抓住他的头发,仰起了脖子颤声呻吟。何世庭搂起她的身体让她靠在床头,重新把她的两条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温热的掌心将她的一只手按在她柔软的小腹上,在反复深入的抽插中渐渐地与她十指交握,喘息着叮嘱。

“不要怕,我在永远都不必怕。”

樱桃木的雕花床头有一种暗沉而典雅的光泽,软垫在彼此激烈的动作里缓缓地滑落在地。凸凹的花纹烙在宝姿赤裸的背上,是繁密精巧的缠枝牡丹,枝枝叶叶都在他撞向她身体尽处的力道里寸寸鲜活。火树银花的夜在她脑海里骤然绽放,宝姿竟有一种魂飞天外的迷惘,喃喃地望向无边无际的虚空。

“我知道。”

她回来不过短短数月,已经听说过不少有关何世庭的传言。都说他多年来于风月场上出手最是大方,可惜一向万花丛中过,从来片叶不沾身,没人能够得到他的心,所以人人都生出跃跃欲试的念想,他因此左右逢源,一双英俊的桃花眼看尽世间风流。

宝姿的身体被他弯折成近乎交叠的角度,快意是春夜海棠枝头不停飘落的花瓣,随蜿蜒而下的流水越去越快。她在濒临极致的瞬间如能看见无常的升起与幻灭,她想对于何世庭而言,也许许宝姿不过是许多女人中的一个,也许许宝姿可以是他心底唯一的一个,然而在这无边月色中缠绵的夜晚,他是真情还是假意究竟有多重要?

在最后的刹那,何世庭将宝姿拉起来与他面对面对坐,搂住她的腰肢一次又一次地深深顶入那早已抽搐不止的花蕊尽头。宝姿筋疲力竭地伏在他的肩头,在他骤然爆发的热流中瑟瑟颤抖,终于坠入想象与现实边界的无尽深渊。

何世庭仿佛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低沉的声音如同断续钟声消逝于空旷山谷,宝姿渐渐真的听不到了。

“宝姿,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有多想你。”

繁花落尽春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