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妃道:“本宫有说你错了吗?”

其中快意恩仇的剑客有之,擅长奇门异术的方式也有之,谢雨先前便想着,让他们帮自己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治太子的病。

马车里的气氛刹时暧昧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谢毓心道,看来太子爷的宠爱也不全都是靠对比得来的,他为了讨好皇帝,大约也不止一次费尽心思去做类似能让皇帝高兴一下的事情。

春季和夏季的衣服已经收拾在了箱子里,金银细软也都准备好了。白芷会作为她的丫头一起过去——虽说事实上她的位分还不能拥有自己的丫头,但既然太子爷首肯了,且白芷看着也对谢毓曾经提过的江南很感兴趣,便就这么定下来了。

戚槐一翻白眼,说道:“想要油胡麻也得找得着才是——这点我就不计较了,那‘略有点发粘’又是怎么回事?”

温柔知礼的东宫女官,和路边一个开朗的小丫头。

他自然知道耶律亿是什么意思。

只是她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了。所以谈个恋爱还要战战兢兢的。

谢毓接过来,慢慢地喝了一口。

我的天使们都在哪里呀

香椿自从出殿之后便没有跟她再说一句话,看她的眼神也是冷冷的。

毕竟双方都心知肚明对方和自己相看两厌,再装腔作势,也全然是无济于事,不可能让他们实际关系好上一星半点。

青精饭拿回来的时候,还热乎着,冒着轻飘飘的雾气。

谢毓团在里面,也不知是闷的还是怎么的,浑身跟虾子一般通红。

她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稚童,眼睛里一片澄澈,只是干巴巴地陈述自己听到的东西。

垂在一边的手恰巧落在了宋衍的手上,乍一看,像是要和他交握似的。

“我知道了。”她说。

啧。

耶律亿假装没发现她身上已经懒得掩饰了的怨气,说道:“炸鲜奶。”

“倒是你,提前做好准备没?”

谢毓平时明明是跳脱的性子,但在膳房这种充满烟火气的地方,身上的人间味儿反而都被冲走了,一举一动都飘飘的,像是九天上掉下来的仙女。

……她之前还真就猜对了。

谢毓一愣,转过头,见宋衍眼光柔和,平日里一直绷紧的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却很是认真,看着不像是在说玩笑话。

胡皇后心道:“就快好了,等宋越坐到那位置上——”

谢毓朝着上面福了个身,见皇帝微微点了点头,便将刷子沉到了糖浆之中。

远远地,在主位上,皇帝一左一右坐了皇后和贵妃,后面是所有三品以上的嫔妃,旁边有跟了一串公主皇子。

宫宴第一轮,按照一向的惯例,都是上干果、果子、酱菜和面点。

段康平用帕子擦干了腿上的一小块茶水,抬头望着她,笑道:“他老啦。”

谢毓满以为能这么安安稳稳到地方了,却听晋王忽然开口道:“我看你长相不似北方女子——你可是来自江南?”

谢毓用了足足五天,才将那几样面果学了个八九成,剩下的便要靠她自己再琢磨了。

他道:“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觉得师父领进门的那一套就已经足够,等到老了才想更进一步,但是手劲和脑子都比不得当年了。”

谢毓犹豫地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却见眼前这怪脾气的老头大笑道:“这样才正好——你做就是了,又不问你要白面的钱。”

作为亲妈!我命令你们!不要再墨迹啦!

谢毓皱了下眉,将那孩子护在自己的臂弯里,往空的地方走了点,顺手往他嘴里塞了颗糖。

——那实在不像是妙龄少女该有的手心。

谢毓给了那车夫几钱碎银,跳下车去,发觉脚下的触感又软和了几层。

谢毓脸色一僵。

——是柳泽的声音。

因为皇帝用她从未见过的、居高临下的冰冷眼神,看了她一眼。

若是皇帝说尚食局那边好,那可怎么办?

做好的东西用不着他们亲自动手拿,自然有习惯了干这活计的太监,稳稳当当地拿到皇帝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