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揉了揉眉心,似是有些不耐,复命的人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莲褚衣看着君拂歌的神色,轻轻一笑。

童萌瞪了他一眼,扯了扯安陵辞披落下来的长发。不愧是大佬的头发,摸起来的手感都比她的要好,漆黑柔亮,看不出一丝毛躁,只是方才躺在榻上,发型有些乱了。

莲褚衣没有带童萌离开,她留下来绊住君拂歌,童萌则跟着莲褚衣的手下悄悄离开了百里盟,几日后便站到了七绝宫的大门前。

吴痕舟蹙眉:“你之前所练内功偏阳热,若要修习阴寒功法便要将原先内力尽数散去重头再来,否则有走火入魔之险。”

金发女用藏在指甲里的细铁片修掉了些红姐的长发,用布包好,又倒了些药水抹在她发上,不出一个时辰,红姐那头黑发就会变成金色,与她一般无二。

童萌也在水月潭边,被那爆炸的气流一冲,扑在地上,一时只觉双耳嗡鸣作响。

下了圆台,百里荇对着君拂歌一礼,目光扫过不远看台,在某处微微一顿,随即垂目离开。

蓦然一声炸起,熟悉的尾凋,勾得人心口一烫。

君拂歌:我是气的!

一晃几个时辰,已是月上中天。这期间,君拂歌没进食也没出声,童萌虽然很是担忧,但没有饿着自己。她记着大佬的嘱咐,会好好吃饭,但君拂歌,也需要好好吃饭。

却听“咚”的一声,两人齐齐转头,见是童萌一头砸在了桌上,人事不省。

可……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童萌一抬眼,便见曹雯冲了过来,砸了她手里的粥,拿起碎片就往自己腕上划。童萌一惊,一把按住她的手,两人齐齐摔在地上,撞倒了桌旁杌子。

听到身后人应是,百里荇垂下眼。

“凑巧罢了,不过是追那浮西五鬼的踪迹刚好查到了这舞姬所在的万花楼。”

每每红姐来看,童萌虽没听她说什么,但看得出来对她还是满意的。

随风眸中的光亮瞬间被扑灭,余下的只有无尽的空洞绝望:“宫主!属下是随风啊!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你不能这么对我!宫主……”

付春把木木带回木屋安置好,才道:“木木乖,爹要出去办些事情,你待在家里,不要出门。”

“萌萌姐!”童萌回头,眼中影影绰绰有一人跑近,将保温杯塞到她怀里。童萌这才看清,是她的小助理乐悦。

地牢之中劲风习习,墙上烛火跟着跳跃舞动,蓦而倾覆冒出青烟一缕。

之前刷评论看到不少小天使们站随风和莲姐,

莲褚衣扬了扬眉,一双美目似是随时随地都妩媚含情,她语带轻佻,步伐却一刻没停,径直绕过随风推开房门。

“百里少主既然毒素未清便好好休息吧,我们兄妹也告辞了。”安陵辞拉着童萌的手举了举,“小萄的手伤了,我也要为她上药。”

姜北破窗而出,君拂歌尾随其后送出一剑,姜北却反手一抓将姜晴拉到身前,剑气如虹终在最后一刻微微一偏,只削断了姜晴鬓边长发。

不知为什么,竟叫姜晴心头乍然一痛。

骨骼碎裂的声音自姜北指下传来,血色从路雨的嘴角蜿蜒而下。姜北手一松,路雨便歪头倒在了地上,未合上的眼中还有几分残留的惊惧。

“莲姐姐现在还喜欢我哥哥吗?”

额上一凉,让童萌瞬间回神,见是大佬拿帕子按在她额头,擦去沁出的冷汗。

安陵辞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眸间闪过一丝讽意。

“百里少主。”安陵辞回头,敛了眸中笑意,“有事吗?”

百里荇微微一愣,眸中有笑意闪过:“君姑娘不妨同我说说。”

“那人呢?”

莲褚衣忍不住噗嗤一笑。

半夜时,安陵辞还是发热了。透过衣料童萌都能感觉到那滚烫的温度,这里没有降热的特效药,童萌只能一次次地用帕子浸了海水物理降温,期间又给哥哥换了次药,天快亮时,安陵辞身上的温度才降了些,总算不是太吓人了。

安陵辞一剑削了那人胳膊,眸中杀意流淌,带着凛然的暗色。听到童萌的声音,安陵辞偏过头:“你在叫谁?”

“不对,他们好像听不见我们,也看不见我们。”

“为什么要不高兴?这跟嫁女儿是一个道理啊,父母纵然一时舍不得,可女儿寻到了自己的幸福不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曹雯笑道,“不过若是我以后的夫君敢对我不好,我兄长一定会打得他满地找牙!”

“如今,单凭师太一人已无法成事,不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还能为自己挣条活路。”

原来暗道的出口就在这坐忘之上。

百里荇面白如纸,勉强站起身。童萌看得直皱眉,反正他们江湖儿女,应该也不会顾忌这许多,索性拉过百里荇的胳膊,搭在自己肩头。童萌则用另一手环住他的腰身,让他的重心移到自己这侧,好搀着他走。

君拂歌拿过一旁的药瓶,倒出一颗在掌心。之前听莲褚衣提过,安陵辞的功法特殊,平日里要佐以丹药,方能使功力更进一层。

安陵辞“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倒是百里荇道:“君庄主与君姑娘兄妹情深,叫人艳羡。”

温热的气息从耳畔拂过,似是吹起了几丝碎发,勾得耳廓微痒。安陵辞步子微顿,面不改色道:“妹妹平日里若是能少吃几块肉,就更轻了。”

跑着跑着,莲褚衣忍不住扑哧一笑:“真是没想到,宫主和我还有被七绝宫中人追得这般狼狈的时候。”

安陵辞上下打量了时青一眼,忽而轻轻一笑:“主意不错。”

第26章分镜二六双生

童萌抬头时,安陵辞嘴角的弧度已消失不见。

然耳后骤然一声轻笑,近若咫尺,童萌浑身的汗毛都跟着一竖,脚下却被突然一绊,似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脚踝,将她整个人倒提至空中。

鼻尖尽是那靡靡香气,勾起君拂歌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忍不住蹙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