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灰衣鹞子上来拦路:“何人?”

吴痕舟的轻功在整个江湖中已是数一数二,若连他也无法从吴岳峰上取得磨石草,其他人只怕更是希望渺茫。

最后,金发女与红姐换了衣服,踩断了她的腿,等其他人发现的时候,就会以为她已然被“杀人灭口”了。

灰影张口喷出一点血沫,被那凌厉剑势逼得向后滑行,单膝擦在圆台上抹出一条血痕,两手如钩指甲刮在地面,发出尖利的声响。

“公子辛苦了。”君拂歌走到潭边,便有侍者奉茶过来,他刚接过,侍者手中的汗巾便贴上了他的额。

她给少主发了好人卡,她还伤了少主的心。

童萌:哥哥,有一个词叫恼羞成怒。

“庄主!”

两人顿时神色微变,上前查看见童萌脸颊酡红,竟是睡得深沉。安陵辞嗅着那呼吸间丝丝缕缕的酒气,轻呵了声:“还是只醉猫。”

然童萌还有些愣神,扪心自问,若她站在百里荇的角度,未必会补偿到这个地步,毕竟武林第一世家的义妹也不是能随便认的。

外头听到响动的两人霎时变了神色。

安陵辞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瞥了童萌一眼,忽而将脸凑近,眸色微深:“妹妹也给呼呼?呼呼,哥哥就不疼了。”

安陵辞这话说得含糊其辞,叶老阁主也没想他能全盘交代,只道:“她想杀谁?”

红姐沉默片刻,缓缓勾了唇角:“原以为是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看不出来还是有几分心思的。行,便让你跟着学,学好了有赏,学不好……”红姐轻轻抚上童萌的脸:“光靠这张脸,我也能将你卖个好价钱。”

身后之人的喊叫安陵辞仿若未闻,他甚至没有正眼看过随风,因为他知道,让一个人重新燃起希冀后又将那希冀掐灭,才是最令人痛苦的。

林道上还躺着那些人的尸体,却再找不见童萌,木木转身就往山上跑,在半道上被什么一撞,险些摔在地上。

“萌萌姐,下一场是你的戏,这么冷的天吊威亚,赶紧先喝点姜汤暖暖。”

上班狗太难了嘤……

看完这章后能想象到团子当时看到评论时复杂又难以言喻的心情嘛哈哈哈哈

君拂歌眸中微动:“你打算怎么探问?”

百里荇方才一番真情流露被安陵辞撞见,一时也觉得有些尴尬,没注意他语气不对,只道:“应该的,君姑娘好好养伤,救命之恩,来日百里一定……登门致谢。”

“早知你是这么一头白眼狼,我便不该将你抚养长大。”姜北冷笑,当初若非是为了从君拂歌手中骗得长歌剑法,他才不会浪费心力在这两兄妹身上。君陌都已经死了,再叫他瞧见这对兄妹只会令他心中添堵。

他本就是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她今日所做的不及他往日半分!姜晴咬牙,抬目瞪向他,让自己眼中充斥了愤恨与不屈。

“爹!”姜晴扑过去拽住姜北的手,“爹,这是路雨啊,你平日里最疼爱他了,你总说他天资好,手把手地教他辨药针灸,爹你都忘了吗?”

童萌微侧过头,话音未落便觉在她发上揉搓的手顿了顿。

见姜北起身,童萌低声道:“姜伯伯,百里少主现下如何了?”

童萌闻言,看了姜晴一眼,复杂心绪一言难尽。若真是医者仁心,方才外头那么大的动静,为何还闭门不出?女主的这些小心思连她都骗不过,又何况是大佬?

她怎么敢嫌弃大佬!

童萌摇头:“说不得,说不得啊……”

君拂歌蹙眉:“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下药之人是谁,可曾抓住?”

君拂歌一顿:“笑什么?”

她不敢进林子太深,就只在边缘拾些散落的树枝,又捡了几块石头做基,将树枝铺在上头。童萌没有做过这些,试了好几次才将火生起来。

童萌愣了愣,笑道:“当然是叫你啊,哥哥,你终于醒了。”

“哥哥,我们脚下的地面好像是有颜色的。”

童萌跟着笑,眼里的深色却未散。

“要杀便杀,废什么话!”

出口的对面,竟就是叶尘观所在的桐衫峰。

“师太意下如何?”

他如今气血翻涌,莫非是因为近日都未曾服用这药的缘故?

眼前的哥哥没回头,却把左手往后一伸。童萌愣了愣,立时明白了哥哥的意思,毫不犹豫地拽住了哥哥袖子,顿时心安了不少。

童萌:“……”

然莲褚衣刚扫开两人,便觉衣领被人一提。君拂歌一言不发,一掌轰倒一群人,拎了莲褚衣就走。

时青抖得更厉害了。

听得那楼里的如玉公子轻挑长眉,拿折扇勾了她的下巴:“想当头牌?”

“官府抓不住他,如今已发布了江湖悬赏,他的一颗人头,可值白银千两。”

她记得,来时,街角并没有这个摊子。

“先不回七绝宫。”君拂歌面色苍白,尽量不去注意贴近的莲褚衣。到如今的地步他依然撑着保持意志清醒,也是因为不信任莲褚衣。但目前除了她,他身边也无人可用。

“杨向南,你究竟是何居心!”

安陵辞缓缓扬眉:“小萄何时竟知晓那些个东西?”

如今百里荇的腿还是好的,难道是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双腿落下残疾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