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忙松了手。然安陵辞脸上已被她掐出了浅浅两道红印,与大佬的气质甚为不搭。童萌想了想,又伸出双手在大佬两颊边揉了揉,一脸坚定:嗯,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行动不成便自杀,大内死士也不过如此。叶老阁主的神色也沉了下来,受过这样严苛训练的人混进他们叶家,究竟是想做什么!

“那位好不容易寻了机会能与叶二少搭上线,若是搞砸了……”

安陵辞命人打开牢门,自己却并未走近,只对莲褚衣道:“这便是我送你的大礼。”

和尚顿了顿,终是转过了头,同另外两人一起运送镖车。

安陵辞胸口剧痛,血气翻涌喷在石上,竟是一片乌黑。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都是头顶福尔摩斯光环的小天使嘛

“姜姐姐?姜晴?”童萌叫不醒她,正要找人帮忙,然一回过身便被人掐住了脖子。

莲褚衣皱眉道:“属下只是觉得,随风发现丹药有异的时机太巧了些。”

“看来我来得真不是时候。”

眼前的姜北目光阴森,事情败露却依旧无半分悔意,大有鱼死网破之意。是这许多年来人心易变,还是从始至终,他都是个不择手段的奸诈小人?

自他们过来,就没听过君拂歌说一句话,他就同来时那样立在原地,垂下的眼睫盖住了眼中神色,暗紫袖袍微微拂动,沾惹地上尘埃。

姜北俯下身,抓着路雨的肩迫他抬头:“你都听到了是不是?”

莲褚衣笑出声,指尖勾着衣带打转:“你我同为女子,羞什么?妹妹若是不方便……姐姐帮你脱?”

“故而我怀疑,这很可能不是病,而是一种毒。”姜北拧眉,“毒素通过血液流入体内,才会使人出现同样的中毒症状。”

会有怎样的后果,大佬怎么会不知道呢?

童萌垂下眼,看到自己依旧抱着大佬的胳膊,手上仿佛忽而一烫,吓得童萌一激灵,一把将大佬胳膊丢了出去。

安陵辞闻言,眸间一冷,足尖立时点地而起,身形如风。

此时,几艘大船依旧泊在海岸边,然留守的人却一股脑儿都拥到了岸上,亮出手中兵器,将一群人围在中间。

“你若有药为何不用?”

童萌咬牙,忍住要夺眶的泪。她不能哭,她得救哥哥。

童萌看得倒抽一口冷气,这哪是水,怕是硫酸都没这么厉害!

进到里头才发现,底下很大,且不是全黑的,四周的石壁之上凿了很多眼孔,每个眼孔都放了会发光的石头。只是那光源一闪一闪,仿佛石壁之上生了几千几万双眼睛,在冷冷瞧着底下的人。

童萌:“……”

此时,一些轻功较好的人都已从崖下攀了上来,百里荇虽受了伤,但有百里盟的人护着也没出什么意外。只是仍有近半的人丧命于深谷之下,有来无回。

“这暗道应该另有出口。”安陵辞眯了眯眼,看向昏迷的鱼素,蓦然出手一把拧转她的胳膊。

“师太不如将我们送回原先那间密室,我保证将解药双手奉上。”

只有他独自一人之时,君拂歌才沉了眉目,喷出那口翻涌的气血。

“下。”

童萌:“?!”

可眼下瞧着,此人不但天生神力,更懂得排兵布阵,深谙兵法出其不意,是个人物。

安陵辞从时青目中看出了他的意图,眸间霎时一冷,似有冰刀出鞘:“你敢!”

重生之后,她不再奴颜婢膝、唯唯诺诺,

童萌愣了愣,忙取出尾戒,拉了哥哥的手。

好在东街首饰铺离客栈不远,仅隔了两条街巷,童萌一个来回也不会超过半炷香的时间。

这样的人设,谁演谁火。可如今书里的人正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童萌实在是有些心疼这个男二了。

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蓬莱仙株,只要让那盆植株异于平常,就足以取信于人。即便有药门中人在,可还没有仔细瞧过那仙株,仙株就已被盗,只会引得在场众人相互猜忌。

“不知阁下是……”

果然是温润如玉令人如沐春风,标配男二人设。

安陵辞眸色一深,三日之后是君拂歌的生辰。

这几天一直赶路,童萌是有些累了,用了饭后倚在榻上便睡了过去。

大佬:嗯?

早在莲褚衣数数之前,童萌便蓄力要跃出隔间。这一下用了她全部的力气,就是要保证在隔间的竹板打开之时,她的重心能在茶室,不让自己掉下去。

莲褚衣勾着眼尾一笑,看得周围几人齐齐一呆。待反应过来顿时羞恼万分,纷纷握紧了剑柄,暗忖果然是魔教妖女,惯会蛊惑人心。

莲褚衣“噗嗤”一笑:“你这小丫头,好甜的一张嘴啊。”

安陵辞素来不喜人多,此时街头人流如织摩肩接踵,面上已是不耐。

“那双眼生得不好,不如毁了。”

童萌顿了动作,那边?

童萌僵着身子,任由身后之人挥毫泼墨,纸上渐渐浮现那人的身影,衣袂翻飞发梢轻扬,最后才是五官。

话音一落,姜晴便松开了童萌,窈窕身影在雪景中渐行渐远,依旧翩若惊鸿,不食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