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萌抽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头:“情急之措,少主不必放在心上。”
不愧是心机深沉的安陵辞,方才几段话已叫姜北心神大乱,自己露出诸多马脚来。事到如今,君拂歌就是再不愿相信此事与药门有关,也不得不信了。
“拂歌!你在说什么?”姜晴攥紧了双拳,嘶声道,“你连我的话也不信吗?”
“砰”的一声,两扇门在眼前死死关上,声音响起的一瞬,那人的身体也跟着猛地一颤。
莲褚衣扬眉:“小萄妹妹这是害羞了?”
姜北叹道:“命暂且保住了,但根治之法……姜某惭愧,尚未找到。”
安陵辞一言不发,走到童萌身侧揽了她的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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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莲褚衣易容成那金发女子只是权宜之计,是冒了极大风险的。可如今外头这么大的动静,那金发女子却不曾出现,莫不是听闻风声自行逃了?
是长歌山庄姬羽令!
在无涯洞府中,莲褚衣甩鞭拉他过腐水池时他便发现她臂上有箭伤,沙滩一战又负伤累累,能保得命在已是不易。君拂歌扶莲褚衣坐下,取了伤药给她。
安陵辞一掌劈开一排铁钩,突然背过身将童萌往怀中一按:“屏气。”
童萌目中难掩惊疑,明明之前这大魔头还举剑要杀了她哥哥,如今竟又出手救他了。不愧是大反派的心思,实在叫人琢磨不透。
“对对对……就是这儿,就是这儿!”鱼素两眼放光,“杨向南说的地方就是这里!仙家洞府,这里就是仙家洞府!”
童萌咬了咬筷尖,瞥了安陵辞一眼:“哥哥,我要吃肉。”
是时青的声音。
“现在怎么办?”
童萌接着道:“师太就没觉得臂上发麻,好似渐渐地动不了了吗?”
君拂歌收了掌,目光扫过跪地的众人。这就是七绝宫中的生存之道,以武为王,以武称霸。
童萌见哥哥朝那棋盘走去,脑中也是灵光一闪。对啊,凶手既要在匆忙的情况下制造出打斗痕迹,棋子散落,为何棋盘还是完整无缺?
秦玉眼尾扫着童萌,从鼻尖发出一声冷嗤。
此人,果真是天生神力。
“我看那帮凶的武功没有他兄弟那般出色,未必会为救他的兄弟犯险。比起冒死救人,他应该对美人丹青更有执念。不如我们作幅美人图高价拍卖,引那厮现身?”
少年立时松手,然有人比他更快。榻上的“知府小姐”骤然睁眼,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撩起长发对着他露齿一笑:
安陵辞沉默,既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那眼里的墨色看得童萌有些忐忑。
安陵辞深看了她一眼:“呵。”
童萌瞧着这两人,想起原书之中,男主君拂歌与男二百里荇亦是至交好友。百里荇对为他治腿的女主生了情愫,却碍于心爱女子是好友的未婚妻而一直未将这份心意诉诸于口,永远只在女主身后默默关怀,独自神伤。
“如果当时仙株并没有离开桌案,只是通过机关转移到了案下,那么就不存在轻功卓著到能瞒过在座诸位的贼人。那个砸碎的玉瓶定然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半明半暗中,一人缓缓上前。烛光从他襟前一点点挪到脸上,照亮了五官。
“那百里家呢?”
安陵辞放下茶杯,忽而一顿:“慢着,你说我的生辰?”
安陵辞一手搭在门上:“唔,是不太方便,你睡门外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安陵辞站在茶楼中间,差不多正是童萌和姜晴的中间点。一旦竹板落下,他的确只来得及选择一个方向,而另一人则会落入湖中。
七绝宫莲褚衣!竟是七绝宫的人,那个赫赫有名的魔教妖女!
而如今,许是因为君拂歌重伤产生的蝴蝶效应,原本在元宵才会被劫的姜晴因为提早来到了长歌山庄,在大年夜就触发了原书剧情,连带着她也一并被带到了这里。
安陵辞只睨了一眼:“雕虫小技。”
谢谙恼羞成怒,挥舞的短剑已带了杀气。指下一扣,那短剑之中竟射出两叶利刃,直逼安陵辞。
一旁的小姑娘妙手生花,声音软糯糯的,神情专注地一点点移动着红纸。白皙耳垂上的粉色珍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安陵辞瞧着,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
童萌僵在原地,看着“君拂歌”一手将画卷摊开,一手撑上书案,上身半倾俯向她。深邃的五官骤然在眼前放大,童萌能清楚地在那双深色瞳仁中看到自己略显无措的神情。
看着姜晴神色微变,童萌放低了声音淡声道:“姜姐姐对山庄的心意,可真叫人……不敢苟同。”
童萌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些年来君小萄一直与君拂歌关系冷淡,或许不止有两人性格之差,其中可能还有姜晴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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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萌双眼聚焦,这才发现自己死死拽着君拂歌的手,用力得连指节都已发青。
姜晴打开锦盒道:“听闻拂歌受伤,我从家里带了不少药材。这支菩提参正对病症,给他做点药膳,对他的身子有好处。”
童萌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安陵辞问的是什么,暗暗吸了口气。
岳山看得好笑,也就真的嗤笑出声,尖锐的讽意刺入耳中,让药房弟子面上透出一丝难堪。
眼前的人对他展眉一笑:“现在不烫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场中灯光踩着激昂鼓点逡巡,随着嘉宾的开奖骤然停在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