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安陵辞没有任何犹豫地开口,令身后姜晴的面色骤然一白。

姜北五指成爪,内力吸开房门闪身而出。外头的人方跑了两步,就被姜北扣住脖颈,抓回了屋内。

童萌:……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好意思……

一须发皆白,面上却无半丝皱纹的中年男子收了银针,此人便是觅药谷之主,也就是姜晴的父亲,药门姜北。

“哥、哥哥……”

好像也是有小可爱猜出来了嘿嘿

“怎么没看到那金发女子?”

天际层云翻卷,当空一声鸣哨绽出金花一朵,这信号安陵辞和君小萄都再熟悉不过。

“你伤得不轻。”

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童萌一怔,握箭的竟然是全书最大的反派,也就是哥哥的死对头,那个七绝宫宫主“安陵辞”。

巨型石碑上正刻了这四个大字,似乎因为年代久远而有些模糊,但仍依稀可辨。

船中人用饭是在一个大舱之中,曹氏兄妹同童萌安陵辞等人坐了一桌。船上的菜式自是比不得陆地上的,但已算得上丰盛,有鱼有肉还有腌菜瓜果。曹宇夹了块鱼肉到曹雯碗里,动作熟练又自然。

“哎哎哎,上头的人麻烦搭把手啊……”

出口处浓烟滚滚,呛得人嗓子冒烟,不知何时外面已成一片火海,就此断了他们的后路。

鱼素神色一滞。

七绝宫中人纷纷响应:“宫主武功卓绝,我等愿誓死效忠!”

棋盘上的棋子散落了大半,滚得满地都是。青岳派弟子抬走莫掌门尸首之后,这房里的一切都没有再动,包括这个棋盘。

然这爬山之事,对于他们几个习武之人不算什么,但对童萌来说就显得很是吃力了。

君拂歌刚动,岳山的斧也跟着动了。呼喝的风声有石破天惊之势,君拂歌踏檐而上,那巨斧紧随其后,竟一斧将檐角劈了下来。

安陵辞懒得再管那称呼,只道:“说。”

这一嗅,却让他眉间猛蹙。

童萌瞧了眼哥哥神色,小声道:“哥哥喜欢吗?”

“哥哥还有事?”

安陵辞自然不会推辞。

童萌接道:“诸位也都瞧见,我在玉瓶碎裂后特地查看过,那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市面上也不多见。”

君拂歌心头一跳,却见君小萄并没有看他,而是转头对身后之人道:“是吧,哥哥?”

“不错,除了药门,剩下的便是百里盟、关东徐家、洛阳武家还有飞鸾阁这几个世家大族。”唐昇示意童萌依次看去,“那几个穿金戴银的是关东徐家;烹茶焚香的是洛阳武家;看着没带兵器的那几个是飞鸾阁中人,他们擅使暗器。”

唐昇又抽了抽嘴角:“属下明白。”

童萌站在房门口,语重心长:“哥哥,虽然你我是亲兄妹,但同住一房还是不太方便……”

“丢了也没什么,如今我有哥哥送我的镯子便好。”童萌扬了扬手腕,笑靥如花。

姜晴一怔,将原本要张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既厌恶那妖女的心思恶毒,可心下却也隐隐想知道,拂歌更在乎哪个,会先救谁。

莲褚衣这才扫了个眼风过去,媚眼如丝:“七绝宫莲褚衣,多谢少主救了我家妹子。”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原书中莲褚衣的结局可不怎么美好。

“好!”童萌跟着叫好,手都拍红了。

铁链忽远忽近带出疾风阵阵,安陵辞却像在戏耍他一般,一直未出手,只在谢谙身侧来回飞跃。谢谙眼中一厉,长链变作短剑握在手中,朝安陵辞横劈而去。后者只轻飘飘一晃,一脚踩在了谢谙头顶。

眼见哥哥又要扬眉,童萌忙重新拿了一张“富贵吉祥”,一边剪一边展示给安陵辞看:“这边要先折一下,再一点点剪进去……”

“君拂歌”忽然抬眸看了她一眼,拎着画轴便朝她走近。

童萌眯了眯眼道:“姜姐姐可想过,若是当真因为庄中流言左右了其他人的判断,导致真正的罪魁祸首逃过一劫,对山庄是怎样的灭顶之灾?”

轻飘飘两句话,杀人于无形。

“无妨,速速回庄。”

“怎么不放手?”

“姜姐姐怎么也来了?”

“好看吗?”

药房弟子心底冷笑,面上倒端出一副不卑不亢来。

打算先将养身子好抢占先机的安陵辞正要伸手接过药碗,却见捧碗的那人已收回了手,撅起嘴对着那勺药汁轻吹几下再次递到他唇边。

童萌立时红了眼眶,半是惊喜半是委屈道:“哥哥,你终于醒了。”

“年度最具潜力女演员――”

童萌再次走到姜晴面前要拽她起来,可无论她怎么喊,姜晴都跟没听见一般,没有半点反应。童萌心头火起,已是又气又急,甩了她的手一巴掌挥去。

“啪”的一声,在这空寂夜色下尤为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