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我猛然感到三道目光齐齐的向我射来,半边脸都被盯得热辣辣的。忍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齐渊此刻俊眉微蹙,原本十分淡定的表情,此刻已经全然变了味道,目光里头除了愤怒,竟然还有几分责怪?

古筝的声音便随着潺潺而入,却是始终不见有人进来,底下的夫人小姐们皆是好奇地悄悄张望。

“娘娘您且听我说,这县主当真是厉害,便是她的下人都能随意掌掴朝廷命官之女。”

我伸手拉着那小姑娘,她的手香香软软的,当真是可爱极了。

珍儿刚还死命叫着,此刻却又登时红了脸,“你这小姑娘,哪里学来的这些浑话!”说完便连忙从湘儿身前起开,到我跟前来告状:“姑娘,你且瞧这丫头,当真是不知羞。”

“是女儿的错,女儿没管好自己的画儿,才惹出这等事端。”我直接开口认错。

我只看着母亲,蹙着眉道:“怎的,母亲难道是怀疑我卖画?”

却是将手收回被子里时,被他一把抓住。他力道极大,我挣了两下便直接放弃了。

帝后家眷同朝中重要的官员一厅,我等女眷又是一厅,用过午膳,这屋内的气氛便极其活跃,我只等着前厅里头散了,好早些归家。

“太子殿下,想是她同我一般,席间坐的腿有些麻了,出来活动活动罢了。并非有意,所幸太子殿下仁厚,放她一命。”

我瞧着珍儿娇俏的面孔,眼眸笑得同星子一样灿烂,她白嫩的面颊上红扑扑的,竟叫我突然想起一句是来:人面桃花相映红。虽然原诗的意境惆怅,却是如今这美人桃花的景致,这一句最合适不过了。

很快便到了梁园,马车一路驶入,下车时,已是许多人到场了。听说梁园因着皇家人会过来,专门摆了席,稍后等贵人一过来,便一起去那席上。

这般到也不枉我费的这些心思。

终究是忍不住了,虽没有声音,我却仍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却被他一眼发现。他眯了眸子瞧着我,眸光中有几分邪气,叹息道:“你这女子,我怎么会指望你有些良心,毕竟你可是始作俑者啊。”

圆石子铺的小路,走起来十分舒服,却是走不过才几步,便是一座木桥,架在一个水塘上头。便是初春天还有些凉意,水塘里的波光仍是跃动着,里头的鲤鱼却见了人便团团锦簇的,我便叫那个少年那些吃食喂它们。

“你们什么?”珍儿蹙了眉,问他。

却是一扭头,正是齐渊。

然而此时的我并不知晓,这松玉针,如今还并未命名,只不过刚定下要送往宫里头做贡茶,齐渊正在为这茶的名字头痛。

一进来便暖如春日,圆台上两个妙龄娘子正坐在当中,额间殷红的花钿,皆是一身红衣,嫩藕似的胳膊露出一截,指尖齐整的在琵琶弦上翻飞。

用过午膳,轻点了妆,由珍儿帮着穿戴齐整了,带了浅露便出门了。

孙嬷嬷摇了摇头:“此事都怪老婆子我没本事,空有盘头的手艺,却不及大小姐身边的王嬷嬷是个嘴巴伶俐,八面玲珑的。”

反复确认了两遍之后,我仍是一阵愣怔,额角已经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意。

“二小姐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吗?”王嬷嬷的声音,在夜里尤其可怖。

她嘶吼着,我的耳边却瞬间只剩一阵嗡鸣,今日皇帝的口信才刚说了,那官员便是得了一个叫阿杏的密信,人已经被抓住了,重刑之下才终于吐口,说是容韶的人。

却是容韶还未开口,王嬷嬷却上前一步,挺直了胸脯,不满道:“二姑娘,她始终是你姐姐,便是她有些不得已,你也不能这般对她。”

他轻笑一声:“若是你姐姐有你这般头脑,朕也不会将她赐与李墨寒了。”

从那天起我便日盼夜盼的,只祈求他能给我个答案,哪怕是此事不成,也好早些做旁的打算。

我的手触到他时,明显感觉到他浑身一僵,便是这样,却仍是没把手撤回来,反倒慢慢的往他跟前凑了凑,凑到他怀里,贴着他的胸膛。

她坐到一旁的藤椅上,却是一脸豁达,“我这前半辈子过得太好,许是前半辈子便把运气给耗光了,后半辈子才注定要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噢哟,诶嘿,我答应你们,还有两三张就!能!重!生!了!!

我一时有些迷惑,一直当他是太后一党,不自觉地声音里却带了些恶狠狠地意味,“你何时又投了太子?”

我几乎是被他抓着胳膊虏劫到望月楼的。

却是错了,冰冷的刀,在还有些微亮的月下闪着寒光,随着他们的动作,即刻就要将我和阿杏杀死在这城门前头,我们都已经避无可避,本能地紧闭了眼睛,瑟缩成一团。

☆、第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