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是很冷的,在车上的许子陵已经看到了霓虹中亭亭玉立的胡冰冰。

“上官姐姐,”在女人面前,许子陵一向嘴很甜,反正哄死人不偿命,尽管甜就是了。他边走边哄道:“上官姐姐,咱们这里的山叫青云山,山上道观叫青云观,你叫上官卿云,字不同而音同,冥冥之中似乎有某种默契,也许这山、这观就是专门为你而设的。”

大伙早被他的疯劲儿吓傻了,一家家紧紧关上院门顶上门杠,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任由他在村子里耀武扬威杀来杀去。顷刻间,街道上闲逛的十几条游狗做了他的刀下之鬼,狗狗们垂死的的惨叫给村民的心头压上了一块块沉重的石头。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他淡淡一笑反驳道:“双方你争我夺,如何便成了阴损?你想过没有?双方打仗,且不论谁对谁错,哪一方的炮火不伤人?难道就因为你是正义的、你的炮火就应该杀人?呵呵……你太书生气了!再说了,自古以来中国历朝历代朝廷中你争我夺,白白丧命者是君子多还是小人多?”

进了桃树坪村委会,小道士春风得意满脸奸笑,正在那里恬不知耻的唱《空城计》哩。

“姐姐,怎么你认识我?”见屋里没有别人,他嘻皮笑脸明知故问道:“您是?”

于是乎,桃花溪流域大规模的游客争夺战开始了。

“都是乡里乡亲的,有……有这么严重?”他故意做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言语则更加模糊,头几乎垂到了裤裆里。

过了几天,李娟丽领着旅行社第一批游客来到了桃树坪。

“好啊!”许子陵故意夸张的说道:“这是好事啊!许多年后,村里的后生们看见门楼就能想起他们的二宝爷爷。”

说破了其实很简单,许子陵把白糖化成糖水,然后趁着黑夜用排笔蘸着糖水在各村各寨位置显眼的房屋墙上通通写上“修路免灾”四个大字。糖水的味道迅速扩散开来,吸引了大量的蚂蚁前来采食,于是便堆积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天书”来。

老鳖潭水底的五百斤黄连则慢慢向外释放着药性,桃花溪的流水以一种很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变苦,天天喝水的人们并没有感觉到其中的变化,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一切似乎都很平静。

华灯初上,都市的夜幕降临了。

许子陵没听懂,懵里懵懂问道:“他怎么讹乡里?”

吴媚的话很现实,完全是设身处地的从双方的经济实力上考虑问题,如此一来,李文和孙才子倒也觉得这不失为一条折衷的办法,慢是慢了点,但任何事情总要有个开头,只要开了好头,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我耳朵不好,口齿也不清了,你就按伯父说的办,没问题!再说了,你要和乡长书记多接触,人都是感情动物,时间长了自然会认可你。”

陈队长心里忽然一动,说:“你师傅接受过非常严格的特种训练,也经历过极为残酷的特工战,按理说他是一个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老牌职业特工,他为何要留下枪、剑、电台及密码本这些东西,他当时完全可以全部销毁而不留一点蛛丝马迹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不要笑。”陈队的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非常严肃地说道:“你师傅的起居房屋和你的起居房屋南北相对而建,结构对称,长宽布局一模一样,他的书房恰好和你现在的卧室相对应,按理说这两间房子的大小应该是一样的。我刚才随意步测了一下,他的书房比你的卧室整整短了一百六十公分。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这说明他的书房里存在夹壁间,短去的尺寸恰好是夹壁间的尺寸。”

“你是故意折磨人。”

她咽了口唾沫,脸上浮出一脸的笑意,“子陵,你别多心,我……”

有许子陵几百盆高档兰花作后盾,吴媚心里便稳如泰山的。她从从容容派了几个公司的营销人员带上资料南下广州联系业务,同时又把那蓬神秘的“幽灵”的照片挂在兰花网上竞拍。

月亮升起来了,明月如昼,玉宇无尘。

乡长说完了,书记孙才子沿着这个话题继续挖掘:“子陵,你觉得在咱这里办厂现实不现实?”

“那我就说了。”许子陵咬了咬嘴唇,看上去很为难,“其实也不是我的事情,是这么一回事……”

“老家伙十次里总有一回勉强能硬棒起来,有时甚至还能放点水儿。”

哥拿棍棍不敢捣,

说到这里,他急速转回办公桌后,援笔在手迅速写了几个字递给刘部长,“拿去,出了任何事情我来承担!我现在就给市委周书记打电话汇报此事,马县长那里我来沟通,县公安局也会出面交涉此事的。”

陈队自负惯了,当众被骂得狗头**,顿时浑身哆嗦、脸色涨红,脑壳上的青筋直爆,一挥手“放人,撤———”

城里太他妈乱了!吃个饭都会碰见歹徒,一眨眼功夫,歹徒又变成了荷枪实弹的警察,这演得是那一出戏啊?许子陵心里的惊涛骇浪稀里哗啦,所以,稀里糊涂的他并没有听见警察的提问。

服务生用雪茄剪替他剪好雪茄,然后再用特制的火柴为他点上一只产自哈瓦那的高斯巴雪茄,他试着浅浅地吸了一口。

吴媚心一软,口气缓和下来:“张总,说句难听的,这钱就是我的赎身钱,我今天是连本带利一起清。”

“吴媚,我道歉!我知道拿照片的事情威胁你很下作,也很xx份,但是我实在太在意你了,我不想失去你。”

刚刚走到月亮涧,不意碰见了古月。

吴媚的丈夫玉树临风仪表堂堂,且非常机敏能干,很受女人青睐。一来二去的考察交流中便结识了华东某省一高干家庭女孩,吴媚的丈夫经不起豪门诱-惑,三下两下便拜倒在对方的石榴裙下。

笑罢,吴媚正色说道“桃花溪流的都是钱,就这样白白流走也太可惜了!”

她不想让他再去见秦子衿,他的最后这句把她心里最后的一丝疑虑彻底颠覆了。

呵呵呵~~~~~~吴媚感到很好笑,“既然不熟,她口口声声叫你子陵,你言必称子衿,连姓氏都省略了,好不亲热哦?”

“中草药大都来自于植物,其药性与生长的环境及采集的时间有很大关系,同样一种植物,生长在深山里的和人工种植在大棚里其药性就差得太远了,而采集的季节不对,药性就更加大打折扣了。”

吴媚郑重其事道:“我愿意用我整个公司来换你这三株老鼠窝中的幽灵。”

许子陵顿时不安起来,原以为自己很委屈,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竟给吴媚造成这么大的损失。

秦子衿胡言乱语道:“你和……我有……有一个子。”

两个记者顿时面面相觑,女记者不死心,继续启发道:“那么,你们桃树坪的领导班子平时对你非常关心是吧?”

女记者点点头。

这是桃树坪村历史上车第一次出现小卧车。于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嘎小子们跟在车后面一路追着看稀奇。车到二宝家门口,他让司机停了下来,给了司机八百块车钱,然后漫不经心地向司机要了一张名片,“今后到省城我用车就找你。”

“所以才和你商量嘛!”老板笑了,“据我所知,当今中国只有成都的杜甫草堂还保留有几盆宋梅,可谓独一无二价值连城。你说你的花是宋梅却又拿不出来花,如此一来,我们之间的买卖就变成了一种赌博,我们这边也要为此担很大的风险。这不,我刚才请示过我们老总……”

许子陵听出来了,感情警察局知道这伙歹徒。

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几个恶汉如狼似虎,上去便把前面座位上的乘客全撵到了后面。然后他们一伙鸠占鹊巢,一屁股坐了下来,掏出烟卷嘻嘻哈哈冒起烟来。

于是他收摄心神振作精神道:“青云山绵延千里,纵深百余里,横广之间覆盖几十个县,唯独莲花出了个桃花潭,这不能不说老天眷顾天造地设。这里风调雨顺、四季分明,春有山花烂漫、蜂鸟翩跹,夏有层峦耸翠、飞流悬泉,秋有天高云淡、山明水净,冬有冰瀑千丈、梅竹傲雪,四时不同、四季各异。从明眸皓齿到**艳丽,从楚楚可怜到风韵十足,所谓的‘女人溪’自身其实就是个俏佳人,她确实有生命,所以她美不胜收!”

“太美了!”上官几乎听痴了,半晌才从他描绘的梦一样令人向往的仙境中回过神来,她喃喃道:“好山好水也须有点睛之笔,你这段话几乎不用润色就是一段绝美的青云山宣传词。”

他心道:当然不用润色了,我已经在肚里用大肠油润了几十遍了。

他说:“上官姐,我有一个意向,眼看冬天就要来了,我们今年的农家乐马上就到淡季了,你能不能回去安排一下,组织几批冬季游客过来,我保证不像这次这么紧张、保证大伙吃好喝好玩好。”

上官说:“冬季对我们来说也是个淡季,大多数线路也都停了,这样一来正好能弥补一部分冬季的时间空缺,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就叫‘踏雪寻梅桃花溪’,标准就定位在半农家乐状态,我想一定会引起省城附近消费者的兴趣。回去我就把这个动议向老总汇报。”

“太好了!太好了!让俺咋谢你哩?”

上官脸色忽然一红,把头埋进他的胸脯里,声若蚊蝇道:“我还想要……”

许子陵一阵狂喜:嘿嘿……想要就说,就怕你不要!俺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召之即来、战之能胜的花间一壶酒。呵呵……俺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