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记者启发道:“除了这种本能的反应,你还让他们归还了被抢乘客的钱财,这说明你知道关心别人、爱护别人,你可以从这一层面切入。”

女记者笑魇如花,“你在长途车上智勇双全见义勇为,为我县公安局破获蛇老三抢劫团伙立下了大功,受县委宣传部委托,我们专门来采访你。”

“嘿嘿,你是说这种事情只能做而不能说?”

小贩转而说道:“不过,我放句马后炮,听后你既不要上火也不要后悔。实话告诉你,你的两盆兰花即使不是宋梅集圆也能值二三十万,这是保守的价格,要是遇见韩国、日本的大买家,怕一百万都不止!”

果然,这些兰花专卖门面都愿意收购他这两盆兰花,但价钱都压得很低,最高的一家两盆花只愿意出八千元。许子陵没做过买卖,认为这些人黑了心肠,一赌气转身便抱着花向花卉市场大门走去。

“你丈夫是没签合同的临时工,干活时违规操作,按例不予赔偿。”对方一句话便把她打发出来了。后面再去找,老板索性躲了不见。此次去省城还是为了此事奔波。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空腹,许子陵从山墙上卸下风干的的“五毒”,在药臼里臼成粉,然后就着清水,一勺一勺把“五毒”粉全咽进肚里。

许子陵用手暗暗指着他从售票员手里抢来的票款袋悄悄道:“劫富济贫,这个我不管。”

“我不坐车,我找人,你这车上有没有一个叫许子陵的乘客,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青羊人。”

在许子陵的眼里,亚楠便是他生命中最尊贵的贵人。

“我……”上车的一瞬间,他想把自己钱不够的事情预先说出来,张了张口却又忍住了。

此时,许子陵已经听出来了,那人在动手动脚纠缠吴姐,企图很明显。不过他弄不明白为什么吴姐还对他如此客气?男欢女爱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女的不乐意男的不识趣,这种事情要放在青羊山区,早就骂得狗头抱头鼠窜了。

“你是青云山来的吧?”走进小饭铺,老板娘一句话便将他刚刚垒起来的一点自信轰塌。

想到这里,他沉不住气了,匆匆开了门向盥洗室奔去。

外面静悄悄的,诺大的别墅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真的?”

连这些流氓们都瞧不起自己!许子陵有点愤怒了,他尽量学着城里人说话的腔调劝道:“你们这是拦路抢劫,要犯法哩!”

于是她厚起脸皮鼓起勇气说:“婆婆,我不是吃独食的人,咱婆媳俩索性见一面分一半。子陵年龄虽然不大,东西却不一般。”

见他正傻呵呵的注视着自己,她有点不好意思的一笑,喘着粗气说道:“嫂子旱的时间太久了,你的雨水又太猛,猛乍乍一下子嫂子被浇得有点受不了,让嫂子略缓一缓。”说到这里她转而调笑道:“看不出你平日里装的斯斯文文的,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早知道这样,老娘早就把你的童子鸡给活吞了,用得着装什么劳什子病?”

李晓倩不用回头就知道许子陵脸上的表情,心里不禁暗笑道:十七十八、球毛齐发。这青皮小子正是那种气血健旺容易动火的年龄,估计从没见过这种阵势,此时一定是看傻了。

呵呵~~~~女记者不得不佩服他的言辞犀利,摆着手笑吟吟道:“跟你开个玩笑。”

“我的心是一面镜子,来便来、去便去,不留一点影子。”许子陵转而笑道:“我也是玩笑,我没皈依,算不得出家人,那些清规戒律对我无效。”

男记者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破绽,一语双关道:“说了半天,原来你也是俗人一个。”

“普天之下,莫非俗人!”许子陵知道,这是男记者借机报复自己哩,遂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此俗非君俗。”

这实际上也是一句双关语,一字不改,却把“俗气”的俗偷换成“尘俗”的俗,意思大不一样,最后一句更是毒辣,等于在说男记者很俗气。

男记者自取其辱,女记者不禁风摆扬柳似的爆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