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当独孤清的心腹章成来见云玦的时候,独孤释也在场。

独孤清微微眯起眼睛,又对云玦说道;“我和独孤释是在那片树林外分开的,就算只是做样子,他也会增调人马到这附近。”

云玦似乎懂了一些,如果皇帝对皇后的母族存有猜疑,也有可能将太子和外戚看作一体……来防范吧。

“你真的决定了吗?”

薛弼不再多说。他跟随独孤释多年,了解主上的性情,尤其是在经历淮州之事后,他更深信主上对自己做的事都是有绝对的把握。

独孤释的随从纷纷下马,绕过三人,在独孤释面前单膝跪下。

“玦儿,你肯为我着想,我真的很感动。”独孤释一脸感动地又从马背上跃下,很有风度的谦让道;“那你骑马好了,让女子为我牵马有违我的风格。”

开玩笑?她和他很熟吗?云玦紧握的双拳蠢蠢欲动,看着男子一脸诡计得逞的得意样,最初那个隐隐浮出的猜想变得坚定起来。

“放心,兵不在多而在于精。何况那些人似乎已经被你们杀了一半多了吧……”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呼吸却越来越重,温热的气流拂过她的脸,带着一种明显的虚弱。云玦目光下意识落在他的手臂上……

云玦的心像是被击中,因为她必须承认,独孤清的话是对的。

叶翎的话成功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独孤清和独孤御……魏国内部两股最大的势力的矛盾。

护卫见云玦沉默不语,只是看着远处,就用恭敬又不失强硬的口气劝道;“公主,请回……”话还没说完,所有人都瞬间倒地。赫然出现在眼前的人一身黑衣,有着一张英气逼人又再熟悉不过的脸。

“我不会再想着离开你了,除非你做出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比如对我的亲人……”她的话就此止住,声音苦涩中透着不容撼动的坚决。

她被独孤释拦腰抱起,她不再推拒。胃里的痛减轻了,可是体内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一样,风吹着她的脸,她的大脑中每一根神经都在尖锐的痛着,冷风隔着披风将铺天盖地的寒冷都吹入了她的体内。落日已经不见了,就连血红的余辉也消失了痕迹,四周的景物都变得模糊起来,想时辰入了一片一望无际的洪荒里。

他的目光像是着了魔一样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久了,他的心也感到莫名的压抑。

她又在心中对自己说,也许是因为他的公务太忙,抽不开身来看她吧。

当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出现在云玦面前时,云玦正在梅林中。

叶硕叹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不过你真的不怪她了吗?”

独孤御只感觉浑身骤然一僵,被她握紧的不只是他的手,还有,他的心。

粉白色的衣衫和白色千层裙,褶裙迤逦在地毯上,如一朵绽开的雪莲。

云碧猛地翻身坐起来,挥手将云玦手中的药碗打翻,抬起颤抖的手指着云玦,冷道;“你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还是去骗独孤御吧,说不定真能打动他,就算他日后不能让你做王妃,也能留个小妾的位置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