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出手制止之前,云玦的宫女抢险抓住云玦的手,轻声提醒道;“公主,被再打了,不然会出人命的。”

她将疯狂上涌的怒火用力按下,突然冷笑一声,“你倒是很会选竹子啊!”这话是那宫女说的,对方勾起嘴角,回敬给她一个讽刺的微笑。

她又看向云玦,眼里透着无限嘲弄,“不管你那天是不是要杀她,她的伤是你造成的,而且自从那天以后,靖王再也没去过她那里全文阅读。你整天躲在柴房里劈柴,我天天都能看到她,她有多恨你,我比你更清楚。”

“是奴婢弄痛您了吗?”为她梳头的宫女小心翼翼的问。

她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她单薄的衣襟在风中瑟瑟发抖。

耳边响起一声低吟,将他从噩梦中唤醒。他又回到了这间四面漏风的柴房里,眼前就是熟睡的她——楚傲天的女儿,他的战利品。

推门而出的时候,洛熙又想起一件事,便他转过身,看着她问;“那个为你chui萧的男人,是凌逸轩吧?”

洛熙的目光一寸寸冷下去,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道;“你对楚心蓝说了?”

她真的快熬不下去了。

楚心蓝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已经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他的样子在泪光中扭曲,她看不清这个男人,更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到底多么……卑微。

快了,还差一寸刀尖就会刺进他的胸膛。然而,令她意外的一幕发生了……楚心蓝的身子突然挡在刀尖和他的身体之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她用力太猛,想收手已经来不及。她用力将匕首偏向一边,刀刃没有刺进心蓝的骨肉,只是在她雪白的肩头划开一道血痕。

如果逸轩能够打败独孤清,再召集各路勤王之师,大冉还有最后一线希望,但前提必须是,比如让独孤御死,让包围京城的十几万魏军失去主帅,变成一盘散沙。

脑海中可以浮出这样一幅画面,身形瘦弱的女孩虚弱的靠在床榻上,美丽的双颊上并无血色,只有病态的潮红,成串的泪水冲出她的眼眶,而那双蕴满泪水的眸子,痛苦中分明挣扎着希望的光,微弱,却如同点点星火,带着可以燎原之势……

“我病了吗?”她问,双手在云碧身上上上下下地摸着。云碧抓住她的手,哽咽道;“姐姐,我没事,只是你病了,是靖亲王将你带回来的,当时你昏迷不醒,我还以为你……”她说不下去了,没事就好。云玦不会明白,当时不省人事,甚至生死不明的她,比大冉山国破,皇室受辱更让自己感到绝望。

五皇叔并非被父皇害死,可他的死却逼反了夏侯初。这一切最终的得益者,就是独孤御。

两个人的眸光不经意间相撞,她仿佛看到一道道流光在他们之间划过,照亮他英俊的脸孔,其实,大冉不乏美男子,尤其是她的逸轩和明宸哥哥,却没想到在塞北凛冽的寒风与干燥的酷暑中,也能孕育出这样俊美挺拔的男子。

他眯着眼睛,恍惚中,他似乎听见一声轰然巨响,她的尊严在膝下碎裂成尘,而他心里的某个坚硬如冰的角落,也在她跪下的一瞬,坍塌了。

她终于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喊。刹那间,泪水滂沱……

“你想见楚明宸么?两个选择,第一,本王可以现在带你去见他,不过你别后悔。第二,忘了你是冉国人,我们今晚可以做点别的……”

一进门就有几个宫女迎上来,说是奉命为她沐浴更衣。云玦没有拒绝,沐浴更衣意味着什么?在冉国历年皇帝祭祖的斎宫里……

她们是云玦,云碧和卿涵,是魏军主帅下令‘特殊关照’的人。云玦和云碧是冉国公主,卿涵虽是亲王之女,因为从小就和云玦要好,在云玦的恳求下,那个名叫洛熙的魏将也同意将卿涵留在她的身边。

“玉还不快交出来,老子可以饶你不死,不然就将你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