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恕mèimèi我眼拙,竟没看出是姐姐。也不知这位姐姐要怎么称呼?”

胡思乱想了半天,希维尔早就没了睡意,索性便起身梳洗打扮。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她的早餐,默默啃着面包安慰自己那傲娇的肠胃,她瞅了眼压在盘子下面的纸条,那张狂霸气的字体肯定是利威尔的:把桌上的东西一点不剩的干掉,然后收拾干净在屋里待着。当然,你也可以出去乱跑试试看,后果自负。我去搜集情报了,大概傍晚会回来,你不必来找。

“你蠢么?怎么连走路都不会走?”利威尔口上虽然厉声训斥着,但却是小心地扶稳了那笨手笨脚的宪兵小姑娘,知晓她扭了脚走路不方便,他索性就把她横打着抱了起来。

“小希希。为什么啊?我为了你,该做的也好,不该做的也好,都做了这么多。可为什么你还是不喜欢我?你眼里心里全是那个利威尔兵长,为什么连一个小小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你哪怕是经常看我一眼也好啊……那个士兵长有什么好的?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而且还又暴力又凶狠。你为什么要喜欢他啊?!为什么!”不断地自言自语着,库洛比亚使劲地抓着他浅褐色的发丝,满脸痛苦伤感的神色。

【喂~利威尔。别看小希希这样,其实她在你面前和别的女孩子一样,心灵是很敏感很纤细很脆弱的。我建议你最好去认真的道个歉,好好哄一哄。不然啊,骗到手的小白兔就要跑了。哟呵呵呵~】脑海中无意间闪过死四眼的调笑,士兵长面色一沉,恨恨地剐了熟睡的少女一眼。

“是!”噌地站了起来,艾伦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躲到了一旁,脸上是一副本人都不自知的敬畏。不,或者说用‘毫不掩饰的害怕’来形容会更恰当更符合。小天使此刻的表情,就如同老鼠见到了猫,青蛙被蛇群盯住了,胆小的人看惊悚片一样。

突然觉得身子一轻,紧接着她便发现自己双脚离地,被男人横打着抱了起来。她呆呆地望着他,仍留有清晰泪痕的脸上布满了不知所措。

微微顿了顿,开口为少女分队长开脱的贵族青年望了她一眼,接着道,“经过我的调查,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实。希维尔,这是几百年前战争女神之名。这位神女为了帮助人类反击,最后与邪恶的巨袁兽同归于尽。最巧合的是,分队长不仅仅是名字与神女相同,就连样貌也与那位战神的画像相似。不!除了发色之外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而且更巧合的是,目击者看到分队长所使用的各种神奇技能,和神女的神力也是大致相仿。经由这种种巧合,想必大家都能得出结论了。分队长很有可能是神女转世!”

想当年,她可是s市的土皇帝啊,跺两跺脚,股票都会翻一翻的牛叉人物。如今,权宜之计她跪是跪了,但嘴皮子却是肯不饶人,“您让我跪下,我跪便是。不过我向来是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请问扎克雷总统是属于哪一类?哦对了。顺便说一句,生我出来的那两个家伙早就已经死翘翘了。”

“小姑娘啊,还有多少事情是你不知道的?”无奈的叹了口气,老人意味深长地问着,深邃的眼眸在灯烛的照耀下折射出淡淡的幽光。微微一笑,少女分队长很不客气地道,“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至少近期是这样。”

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希维尔随意地瞥了眼那个怕得浑身瑟瑟发抖的男人,自顾自道,“你有必要问我们这些破问题吗?反正就算我们解释了,你们这些胆小如鼠,向来自以为是透顶的家伙也不会相信的,不是吗?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毁灭我们,那还啰嗦什么?哼!分明是为了一己私欲想将我们除之而后快,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愣是把全人类这个大帽子扣上来。你们还真是男人!真是聪明啊!我们四个人,灭掉了将近五分之一的巨人。好好的加以利用我和艾伦的奇怪力量,难道不是个对人类的反击有利的可能性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还有,你是谁?为什么我做梦会梦到你?上次我的头发突然变色是怎么回事?那些突然出现的陌生记忆又是怎么回事啊?”无暇欣赏少女的倾城之色,顶着一股子说不出由头的威压,希维尔一股脑地将多日来压在心底的疑问吐了出来,语速简直比开机关枪还要快。

一只巨大的手掌朝着他们伸了过来,耳边不断地传来同伴们撕心裂肺的惊恐尖叫。希维尔将手摊开,慢吞吞地将它放置在左边胸膛的位子。她清晰地感觉到里面的东西加快了跳动,速度快得仿佛是要跳出来了一样,难受到了极致。

这是希维尔协助讨伐的第一头巨人。她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临场判断迅速,对装置的控制力也极好。不过眨眼睛的功夫便化险为夷,迅速从被捕捉的猎物,转变成了进行狩猎的猎人。

动作利落地三两下撂倒那位官兵,少女阴沉着一张俏脸,目光锐利如同刀刃,一刀刀地凌迟着被她重重踩踏在脚下的男人,“我现在没这个闲情去了解宪兵团和驻屯兵团的恩怨,也没这恶兴趣去计较到底谁对谁错。我只知道巨人破壁入侵,时间宝贵,而且人手还不够。就算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这几十号人全部去当巨人的口粮,那也多少能帮你们拖延一点时间了吧?你们与其在这里跟我们墨迹、内战、浪费时间,还不如给我们一人发一台立体机动装置,让我们上战场削巨人去呢。”

一位士兵小跑着来到诸位长官面前,字字铿锵有力地叙述着,“报告长官,宪兵团的先遣队已经到了。他们一致要求佩戴武器,与训练兵们一起抵御巨人的入侵。”

被女同僚说得无言以对,米莉分队长吐了吐舌头,没再出声。

放下了手中的报告书,年轻的士兵长面色平静,语气不善地问道,“他还告诉了你什么?”

“反正都是做,反正早晚都是要醒的。那我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地放纵一下自己?你为什么要凶我,还不准我抱!?我的境我做主!我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有本事你就来揍我啊,反正不会觉得痛,我怕你个毛线球啊!你不让我抱,我就是偏要抱,怎么滴了吧?我还要唔呜!”

又瞥了两眼窗外的人群,颇有些失望地低垂着脑袋,希维尔轻声呢喃着,“果然,又是错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