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运作了一会儿,房间里气温攀升,从室外来到室内,手指跟耳朵渐渐发麻发热,秦啸捏了捏沈翊桢泛红的耳朵说:“今年刚大学毕业。”

听完邱继荣的叙述,沈翊桢一点头:“我猜到了。那陈先生还打算以这个起诉离婚吗?”

“对、对不起——”

“喔。”沈翊桢忽然把镜头对着已经被张姨修剪过、插、进花瓶的红色花朵,语气开心道,“秦啸,谢谢你送的花,你看多好看啊。不过我都没有为你准备礼物……”

沈翊桢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直接打开一个单机游戏,操作着屏幕里的小人儿对npc拳打脚踢。

入内:腿可以?

邱继荣最近接了个案子有点棘手,沈翊桢正帮忙查资料,桌上手机一震,他看见秦啸的消息,将一早拍好的照片发过去。

沈翊桢认真看了看镜头中的自己,顶着这么一张脸瞎谦虚只会让人觉得虚伪,所以干脆认下来:“是挺好看的。”然后他一顿,问了秦啸一个问题:“你不好奇我是冲什么跟你结婚的吗?”

秦啸终于撑起身子低头吻过来,沈翊桢满足地闭起眼,手指摸着他微凉的短发,将津液跟气息交换再一一吞咽。秦啸对他甚至都谈不上喜欢,吻中不带任何可以说清道明的感情,沈翊桢自然体会不到相爱之人接吻时灵魂震颤动情的感觉,但不可否认的是,被一个长成秦啸这样的男人按在床上深吻很爽。

临近别墅区的马路上,一辆黑色轿车被堵在十字路口。秦啸坐在车中闭目养神,手机突兀地响了一阵,对方似乎并不想打通电话,很快就挂断,紧接着传来几声震动声,秦啸慢慢睁开眼。

“哥哥,你给别人洗过吗?”沈翊桢忍不住心中好奇。

“没有,”秦啸奇怪地问,“我干嘛要伺候别人?”

“喔。”沈翊桢应了一声。

“弯腰,低头。”秦啸的命令依旧简短,为沈翊桢冲头发的时候却体贴地拿手掌盖住耳朵,冲完一侧换另一侧,沈翊桢敢说在理发店都没洗过这么舒服的头。

给沈翊桢洗完,秦啸顶着满身水珠,拿吹风筒把他的头发吹干,担心浴室地滑摔倒,扶他出去之后才回来继续洗澡。

沈翊桢蹑手蹑脚,四处看了看,倒是没发现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但仍旧不信秦啸在面对像陈筠那样又漂亮又主动送上门的男人时能忍得住。那盒东西安静躺在行李箱中,思忖今晚用得上,沈翊桢蹲下身认真研究了一下。

秦啸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沈翊桢还拿着东西在端详。

“在看什么?”秦啸忽然出声。

沈翊桢被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啪”地跌回行李箱中,故作镇定说:“我确认一下到底用过没有。”

“有什么发现?”

“没开封。”

“不信我?”

沈翊桢摇摇头,起身坐到床尾,冲秦啸伸出一只手。秦啸本人并不喜欢吹头发,理所当然地将手里毛巾递过去,他侧身坐到沈翊桢旁边,曲起一条腿、姿态随意地放在床沿。

一边为秦啸擦着头发,沈翊桢一边问道:“肃安的地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你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秦啸说了一句乍一听完全没关联的话:“你来找我了。”

沈翊桢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心里不由“啧”一声,秦啸说起情话真能以假乱真,他都差点信了。沈翊桢慢条斯理地分析:“这几天你肯定也在跟别人联系吧?把鸡蛋放进一个篮子里,不是你的风格。看你这么镇定,应该是已经找到了更合适的地,不过被肃安那帮人耍,心里还是有诸多不爽,往后合作的机会是彻底没了。”

“嗯。”

沈翊桢试探地问:“除了肃安,这背后是不是还站着别的人?我听说程竟的公司也曾遇到类似的状况,后来查到是一名股东被对手公司收买,故意设计、想让程竟摔个跟头。”

秦啸道:“这件事的确不单纯,我已经在找人查。”

沈翊桢拿毛巾为秦啸擦着两边耳蜗,察觉这个话题让秦啸的语气都淡了不少,遂不再多问。

秦啸这时从他手里抽走毛巾往沙发上一丢,轻松将人压在床褥间。沈翊桢好多天没戴他那副银框眼镜,洗了澡就愈显青葱,他的眼神很纯净,一副乖乖就范的模样,秦啸心尖发痒,忽然问了个直白的问题:“之前做过吗?”

沈翊桢摇了摇头。

秦啸撑着身子挤到他双腿之间,手指一下下蹭着沈翊桢的脸,目光笔直地盯着身下人的眼睛,笑了一声说:“不是喜欢分、开腿给我看吗?那就别合上了。”

……

沈翊桢趴在床沿,他手指发麻,浑身酸软,实在懒得动弹,由着秦啸坐在床边一勺勺喂他喝粥。

畜生。

变态。

老色鬼。

趁人之危。

……自食其果。

沈翊桢疯狂腹诽,最后那句骂的是他自己。

粥里放了糖,吃着吃着,郁闷的情绪都不自觉一扫而光,苍白的脸也逐渐有了血色,沈翊桢推开秦啸的手:“吃饱了,不想吃了。”

“再吃点,一会儿会饿。”秦啸却很执着,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喂饭机器。

一会儿会饿?睡着了怎么还会饿啊?沈翊桢没想明白,疼痛跟疲惫令他的反应都慢了半拍,他转过脸朝另一边,沉默地向秦啸抗议。

“还疼吗?”秦啸似乎是放下了碗,声音从沈翊桢身后很近的距离传来。

沈翊桢不太想理人,敷衍地“嗯”一声。不知道是他跟秦啸不合适还是第一次都这样,他没伸手挠花秦啸的背跟脸都算他内心善良。

秦啸动作很轻地摸着他乱掉的、柔软的头发,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抱歉,下次我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