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栗芷婼走后,戚滢菀就陷入彷徨和无助。直到此时她才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女人。对皇权的渴望已使她无暇顾及其它,甚至是那个深爱着她的端王——而栗芷婼正是能够帮她实现理想的那个人。

还是低调一点好了!邹震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他只希望自己能做一个“富家翁”。但历史上有多少皇权争斗不是祸起萧墙,又有哪一桩血腥厮杀不是生在父子之间、亲生兄弟之间呢?何况当今皇上还不是自己的亲生哥哥。

“小魏子!你说什么?大声点儿——”盛怒之下的邹亢,耳朵并未失聪。

他知道这个小魏子是和吴立业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吴立业忠厚、老实,小魏子精明、能干。论人品,魏良辅不如吴立业;但论才能,魏良辅却又胜出吴立业不少。

他并没有翻某一位嫔妃的牌子。邹亢和他老爹一样,都不是贪恋女色的主儿。他们满脑子装得都是如何四方征讨,君临天下。只不过邹亢比他老爹更激进罢了。

人群中出“啊——”的一声大喊!

邹亢一身戎装,头盔上的缨穗随风飘舞,鲜亮的铠甲在众人的拥簇之下显得卓然不群。胯下狮子骢如雪般亮白,腰挎龙泉剑,手握霸王弓,邹亢还是那个多少年都没变得邹亢——英武、潇洒,霸气逼人。

眼看着一天天老去,自己却如一只困兽被锁着这深宫中动弹不得,他着急啊——

那男人也不着急,好像早已看透胡莹心里的那点道道。他索性也坐下,喝沏茶来。

——吴立业还说温如锋是个一等一的好人,他不会做传说中的那种缺德事情的。他失踪一定有自己的难处,等避过了风头会回来的。

这要搁在平时也没什么——一个堂堂大内总管太监,在自己个屋子里喝点酒还不敢大声儿?

温如锋彻底懵了——他搞不懂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如此大动干戈把自己一家老少弄过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好吃好喝半个月吗?

然后,他一头钻进密室忙活起来。

患难见真情——现在自己落难了,别的人生怕倒霉,都躲得远远的,而这个胡莹却反而和自己走得更近了!

“可是!谁知道那地方,我们又派谁去做呢?”戚滢菀问。

“吴立业跟随我多年我都未曾觉察,而你刚到宫中便能现?”邹亢直视着魏良辅。

听到这个安排之后,魏良辅大喜过望。他赶紧将自己的兵书又熟读了几遍,以备不时之需。

看着老婆婆和小孩子的背影离开后,栗芷婼脸上杀机顿现。

邹震只是一味地安抚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魏良辅“陆总管!事已至此你也别再难过了!毕竟是两条人命,小王也是无能为力啊!你放心上路吧!老娘和儿子由本王照料着!”说完也忍不住哽咽起来。

一听端王妃也在,陆谦便紧张起来。他知道这个刁蛮的王妃不待见自己,就连忙飞快地往家跑去。

“端王妃!好事来了!”栗妈平静地说。

妇人不慌不忙,又是轻呷一口茶水“为什么一定要通过端王小殿下呢?我们可以不让他知道啊!你是端王妃,完全利用自己的身份和权力啊!明的不让,暗的还不行吗?”

他对现状很满意!虽然国库空了,老百姓受了点苦,但周边的大小国家都俯称臣,再没有一个不怕死的敢藐视自己!

站在邹震面前的汉子毫无怯意,这颇令端王邹震感到意外!“这位汉子!你有什么要事找我啊!”邹震温和地问。他本来就是一个温和的人,对皇兄是,对治下的百姓也是!

对深爱着自己的邹震,戚滢菀自己也说不清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其次是邹胤泽还有一个庶出的被封为端王的儿子,也就是邹亢同父异母的弟弟邹震!虽然所有的人都认为邹震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但栗芷婼坚信自己一定能找到一个撬开南蜀国大厦坚实地基的裂缝儿,而这个裂缝一定会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那又怎样?”零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不管是谁欺负了阿姐,零也会为你讨个公道!他邹胤泽是南蜀国王又怎样?难道我巨象国土司还怕他不成!”

零一惊——他始终不愿面对的问题终于被弟弟摆了出来。这个一向果断的巨象国大土司终于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处置这个女人。

“那张药方的主要成分是‘短柄乌头’,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很吃惊——短柄乌头加上‘乌梢蛇’的口水的确凶险无比,长期服用之后确实会致人于死命!但我始终有一个疑惑——”

“那还等什么?来吧——杀了我你可以就可以去向你的主子邀功请赏了!”

“让墨脱哥哥见笑了!兄弟孤陋寡闻,真不知绿芙是何方神圣——”

“这就是沉塘的笼子吗?”

“身为廷尉,掌管我巨象国刑狱。遇事却瞻前顾后,吞吞吐吐——你还配这身朝服吗?”

“想不到什么?想不到露出马脚了?”零几乎要跳起来。

蜈蚣!那竟然是一条蜈蚣——饶是生在蛮荒之地的大土司,也险些吓得叫出声来。

“那这方子上的药还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