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对千禾态度稍微好一点?”

蒋女士关切地看向他:“千禾现在还在美国么?做什么工作呀?”

初语低低嗯了声,面颊上的热度一时难消,有些无措地将脸偎进他肩窝里,闻他身上轻软疏净的气息。

初语愕住,停顿的间隙不知在想些什么。很久后,门外安静下来。她转身背靠住墙,望着千禾的眼睛,说:“嘉允和你太像了。”

茫然莫名的年岁,心事也存在得无声无息。

原始低劣的本性驱使他继续往深处操干,一次次深猛地贯穿到底。

初语望进他眼里,细白的指尖抚挲着他的后颈,轻轻哄他:“都是你的。”

顾千禾抓着她的手,将她拉到大腿上坐下,接吻时掌心在她腰后轻抚。湿软的舌头轻轻顶弄厮磨,呼吸缠乱,水声响彻,有些淫靡的滋味。

这一下,彻底湿得一塌糊涂。

像火光,灼入眼底。

尔后听到初语远远回旁人的话:“知道了,我马上来。”

一阵陌生的热欲竟从隐秘处缓缓涌出,久违的痒酥。

呼吸开始变得沉重、缓慢,渐渐填覆住眼前空寂的黑暗。

千禾睡觉时有个坏习惯,死活都要抓着初语的手贴在脸颊旁才好入梦。初语偶尔睡醒,细伶伶的腕骨上总被他攥出明晰深重的五指痕迹。

遇见过那么一个炽盛耀眼的男孩子,像清晨时分的明亮天光,穿透稀薄黯淡的云层,照进她的世界。

“你别对我这么好。”他的声音闷在初语颈后,拿不准是不是真的受了委屈。

“怎么办?我忍不住”他看着初语耳后细薄的皮肤,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又吻她颈侧,吻一次,就得问一句:“可以么?”

像影片里播的那样,蓝色太平洋的海岸,洒下清散柔煦的阳光,斑驳浓郁的树影在藤风中摇曳晃动,公路两旁的棕榈密植成林,桉叶与海雾交相融合的气息漫遍整个南加洲的角角落落。

最严重的时候,他几近闹到要退学回国的地步。

十五岁那年去看职业队的棒球赛,他坐在观众席居然连接叁记球场上本垒打击出的球。

他和那个女孩在梧桐树影下相遇,女孩的目光总是追随着他,怯软又疏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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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声响起时,等在1201门前的男人转过头。

“那怎么办呢?”她轻声淡淡地问。

这种难以言说的触碰,成功消减了她心底的不安。

顾千禾沉默着倒了杯酒,身子往后靠了靠:“行啊,你们兄妹俩,都搞起闪恋闪婚了。”

忽然病房内的门锁转动响起,门从外向里推开,男人的身影逆着光,仍是高而分明的模样。初语将目光投落到地面那一片黑沉的剪影之上,再慢慢向上聚焦。与此同时,他不动声色地偏开视线,待看清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的嘉允后,面色难以控制地僵冷起来。

她那时还没睡,安眠药的戒断期很难捱,阖上眼脑海里不断浮动着那些细碎模糊的片段,都是寻不到源头的虚影。

清晨,阳光穿透叶隙,在玻璃风铃上反射出细碎散淡的光纹。

收银员眼中笑意难掩,一段局促的沉默过后,那人为他的计生用品付了一百块。收银员似乎没想到近来居然还有人会用现金付款,伸手指了指收银台前的立牌,殷切地介绍:“现在用支付宝付款有随机立减的活动,先生你要不要试一试。”

宁恺就是其中之一。

蝉鸣阵阵,夏风拂过。一片梧桐叶落在初语脚下,边角已被晒到卷曲泛黄,叶脉却错落有序。她弯下腰,拾起这半枯萎的小扇片轻轻煽动起来,顿时凉风徐发,清香扑鼻。

七月的室外是极热的,正中的日头如同被烈火灼过一遍,就连空气中也隐隐晃动着炙烫的白色溶液,待她到达父母现居的住所时,大哥和大嫂已经到了,正坐在客厅里说话。

“好啊,谢谢师姐。”

酒店房间门前,走廊顶灯的昏光见证了一场对峙。

顾千禾一手扣住初语的腰,另只手已经抢到房卡,刚准备刷开房门,就被初语地按住胳膊。

“你回自己房间。”

顾千禾当即拒绝:“不可能!我要和你住。”

初语将手覆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抚挲,软声道:“今晚不行,我大姨她们就住在隔壁,你快点回去休息吧。”

顾千禾眨眼,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自顾自说:“大姨来了?那我去打个招呼。”

初语急忙拉住他,轻叹一声:“你乖乖听话好不好?我怕她们明早来房间找我。”

顾千禾垂眸,漆邃的瞳仁被光线染成深褐色,像是有湿气渗入眼底,无法抑制的难过。他攥着初语的指尖低声问:“可不可以不乖啊”

初语顿默好久,久到她心头都开始变得酸软。最后还是轻声说:“我觉得你今晚还是乖一点会比较好。”

修长的双臂环抱住她,顾千禾低着头,温热的气息拂到初语颈侧,变成一个个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