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看平平无奇,却有两道黑色背缝线从臀下延伸至脚后跟。明明是再典雅不过的一身,然而一双长腿从暗色中沁出了雪白,骨肉均匀又光润。
一夜黑甜,她是被电话吵醒的:“操你是被搞死了吗!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嗯。”
她便扭头进了浴室,撂下一句话:“你把衣服穿上吧。”
身为策划者和绝对主角,万姿比在越南时庄重许多,身着丝绒鱼尾红裙款款出场,美得像一道夺目霞光。
又是她最爱的小把戏,欲擒故纵。
看他一脸牙不见眼,万姿有点莫名其妙,脸却不自觉也软了软。
万姿向来剽悍惯了,她费尽心思勾引的他,凭什么他夺得性爱主导权。于是她只后怕了一下便支起身,准备剥他的裤子。
这次她倒利落离开,弄得jo有点意外。
“这里也要一杯椰林飘香,谢谢。”
也是,正常的她基本都看完了。
她扭捏着,但没有拒绝。
除万姿之外的人顿时笑作一团,直至有清冽声音响起——
“抱歉,我不愿意。”
梁景明神色沉静,净得近乎认真。手肘支在桌子上,右手中指仍闪烁一丝光亮。
只有万姿知道,那是她穴里的水。
所有人都傻了。冯乐儿似笑非笑,目光却越发玩味。
她怀里的鬼佬显然是鸭头,见势不妙直起身,朝梁景明发话:“fiona姐是给你机会,还不赶快说谢谢?”
梁景却明置若罔闻,只朝丁竞玲微微欠身:“对不住,我早就被卖给别人了。”
他甚至淡淡一笑。
“你发什么癫?”鬼佬一急,骂起来,“是不是不想干了?”
“嗯,不想干了。”
梁景明这话一出,仿佛在卡座投下一枚炸弹——
众人交换眼神的交换眼神,议论纷纷的议论纷纷;万姿苍白着脸心跳如战鼓;丁竞玲简直要哭了;冯乐儿噙着笑没说话……
酒局猝不及防变闹剧。
“把他带走!”混乱间,鬼佬赶紧唤来保安。
眼见梁景明被架离,万姿再也坐不住了:“fiona姐别生气,这里我认识人,我去忙处理。”
急匆匆赶到酒吧后门,不出她所料,梁景明正被推搡在中央,围住他的保安个个肌肉喷张,眼看拳头就要落在他身上——
“给我停下!”万姿一声厉喝。
“放他走!”
“fiona姐会处理他,轮不到你们插手。”
“还愣着干什么!放人!”
等保安四散而去,万姿转身揪住梁景明的衣领,迫使他低下头——
“你在干什么?”
“你不怕被打死吗?”
“说不干就不干了?那你以后怎么办?”
万姿真是急了,血呼呼往脑门上涌,胸口剧烈起伏着,目光几乎要灼伤梁景明。
然而梁景明自己却很安静。
他什么神色也没有,却又杂糅如画。脆弱,释然,疲倦……但眼眸里映出最多的,还是愤怒的她。
笑了笑,梁景明捧起万姿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在酒吧破旧的后门,时间定格在这一秒。
他闭上眼睛,动作很轻。
仿佛是害怕弄疼她,仿佛她是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唯一的美好存在。
所有的话,都在这枚吻里了。
柔软唇瓣碾转相触,轻得像花瓣坠落,短暂又恒久。这甚至不是什么浪漫湿吻,却令万姿一下子怔住。
目光一寸寸拓过梁景明的脸,他那样内敛,隐忍,又沧桑的眼神。
他才十八岁。
没来由地一阵心酸,万姿眼里隐隐有泪光在涌——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