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睡地上,姜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和具木乃伊似的睡在床上。

“我怕你跑。”

慢慢将钥匙旋入锁槽,江吟不自觉回想起刚才她站在自己面前时的模样,单薄瘦削的肩无助地瑟缩起,眼眶泛红,像是哭过很久。

“泄露公司文件,私下交予对手公司。”姜皑语调平和,伸出手轻轻抚平对方泛起褶皱的衣襟,“陷害我,但没成功,最后选择这种方式意图赶走我。”

护士长交给他们的资料上写,这个女孩早年因为家庭暴力患上双相障碍,后期衍生出躁郁倾向。

姜皑及腰的长发挽成丸子挂在脑后,经过一夜有些松垮,随着摇头的动作一晃又一晃。她打个呵欠,埋怨道:“我都没睡多久。”

“他想见见你。”

她靠着琉璃门,伸了伸长腿,“需要我帮忙吗?”

临下班前,姜皑收拾好东西到电梯口等人,经过秘书室停住,脚尖一旋,往内部的格子间走去。

姜皑有些饿了,放下手中的文件,“小谢总破费了。”

继而迈开步子往他们这走,谢权以为他会上来一拳,捂住头朝墙根缩了缩。

姜皑福至心灵,不紧不慢解决完面前的食物,“你慢慢吃。”

姜皑遗憾地站回原地,“我去找小谢总报个到。”

静待几分钟,立刻有暖洋洋的风从身侧拂过,熨帖着冻僵的脚趾,暖意顺着神经末梢一路攀爬,几乎要暖到心窝里。

地毯一直延伸到浴室门口,尽头放着拖鞋。

江吟五分钟后出现在众人视野内。

他侧头望了眼身边的妇人,“苏阿姨你可得好好说说她。”

她有些心不在焉。

谢权:“这你得问江吟,具体有没有我不太清楚。”

谢权以前认为,这样一个人不会出现。

姜皑原先是不信,到第二天,的确没见到江吟,市场部部长和他的特别助理也没来上课,她才勉强接受这个事实。

第一次遇上,倒是让她意兴盎然地坐在地毯上回复:

谁知周逸寻不但不恼,反而温和地笑开。

谢权哼声,“你不也没走。”

她尾音拖得很长,脸上多了几分自嘲。

吞了吞口水,垂下头,“算了,你想看就看吧。”

助理:“我知道了。”

她与谢权对视片刻,眼中多是诧异。

见面时培训机构的主任试探地问她:“姜小姐你的履历可以找到更好地工作,怎么想起来教学了?”

不安的,期待的,强行掩饰住关切的,凝视。

等谢权气急败坏摔门离开后,江吟垂下眼帘靠在椅背上,紧绷的肩线霎时松懈下来。

她偏头,落入眼底的是微微蜷起的细长手指。

姜皑望着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世界真的那么巧?

姜皑已经有七分醉,托着沉重的头等处长宣布宴席结束。

“jr的渡边先生喜欢国粹,李处长让我陪他到城西的西山戏园子听曲儿。”姜皑捏着嗓子用尖细的嗓音哀婉道,“尹小姐,你可知我心里的苦?”

林深自打江吟接手tk以来,便为他做事。

谢董刚去世那会儿,tk股票下跌停盘,资金链断裂每一步都举步维艰,多少人虎视眈眈要把这块大饼吞食入腹。

比起以前,这些算得了什么。

电话收线,江吟朝卧室走去。

房间里只开一盏柔和的壁灯,照亮床头一隅。白色的棉被缩起一团,依旧是自我保护的姿势。

他掀开被子一角,放轻动作躺进去。

旁边的人儿感受到热源,呜咽一声,试探地靠过来。

姜皑穿着睡裙,随着她的动作,领口敞开,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肩膀。

试探过后,她整个人抱住他。

房间里空调不如壁炉保暖,她睡了四个多小时,被窝里仍是一片冰凉。

好不容易找到热源,侧脸贴在他胸口,挑了个舒适的姿势窝在他怀里。

江吟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被她紧紧抱住,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她裸露出来的肌肤,碰过的指腹燃起火苗,滚烫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