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令她崭露头角的第一场演出,是她跟随vix第一次巡演那回,A角安娜腰肌劳损临时无法上台,她和搭档萨沙如愿以偿,在poB的主场舞台上,演绎了《inthenight》中那对初恋般梦幻的情侣。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可忘不了,小时候沉繁枝是因为谁才对他充满敌意的——若是惹沉繁枝不高兴了,最终受苦的还不是他自己?

但在沉繁枝心里,其实有些事,她仍是在暗自别扭,怀有芥蒂。

沉繁枝靠在他胸膛抽泣得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性格差异导致两人经常因为一点琐碎的小事,都能争上半天,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可能因为热情与激情相互作用,真的说不通了就先把人哄上床,等冲动劲儿都消耗光了,谈正事也就变得有商有量的了。

女上位还真是有点意思,看司岍那根本把持不住的猴急样儿,看来以后又多了个拿捏他的杀手锏!

司岍简单打理好自己,一看手机时间还早,他便打开客厅的电视看早间新闻。七分钟后,门铃响起,他点的早餐送到了。他速速解决了叁明治和红茶,擦嘴的时候唤了声沉繁枝,告诉她自己要走了。

沉繁枝有点迷茫,眼神里泄露出几分少女的天真,她以为这种事,不就是坐上去遵从身体本能就好了嘛……就像男人会无师自通地挺进,女人难道就没有“怎么动”的原始欲望了吗?

司岍高冷地睨她一眼,不接醉鬼的话。

“我先下去帮你拿行李。”

也是啊,怎么她说什么,他就信呢?

“小汪,我来拿一下刚刚放你这儿的大衣。”

“您好,我是办事员司岍,请问祖国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圣诞节的时候,沉繁枝和温暖一起做的姜饼人,温暖不敢直接把她做的送给傅少津,沉繁枝就把自己做得丑不拉几的和她做的摆在一起,问傅少津他觉得司岍会喜欢哪种,傅少津嫌弃得都没多看一眼沉繁枝做的,直接拿起旁边温暖做得精致规整的姜饼人,一口咬掉了小人的头。

而变故,就发生在沉繁枝毕业那天。

“知道!”

大概是因为他盯着温暖看太久了,温暖若有所觉地转头,司岍自觉刚刚的打量不免有些失礼,他极力掩饰眼底的诧异,站起来跟她打招呼,“嗨温暖!好久不见,我是司岍。”

妈妈不是坏人,却在情与理的碰撞中、荷尔蒙悄无声息的交织中,变成了站在对立面的敌人。

谁知司岍并没有被她喝退,反倒是就这么站在树杈上和她喊起话来,“怎么不要我管?我可是你同桌!还是我们班的班长!你要转学的事我当然得知道!”

但这件事直接导致了两个后果:一是此后二十年,傅少津对司岍的“爱称”一直在“司山开”和“死闪开”之间徘徊游走;二是沉繁枝和司岍,因为傅少津的占座,变成了同桌。

按照古典芭蕾对于身体条件的要求,一般下半身要比上半身超出十二公分,比例才会好看。而沉繁枝166的身高,下身比上身超出十叁公分半,堪堪达标。

他托住沉繁枝的臀肉让她紧贴自己,让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蓬勃又热烈的欲望。

“老大,你算计我!”

沉繁枝背后损死党也不带客气:“等他骚断腿那天吧。”

司岍不意外地轻笑,他就说沉繁枝脸皮这么薄一女的,哪来的勇气跟他玩聊骚这套——这回倒是该谢谢傅少津那架僚机,不然他也见识不到沉繁枝豁出去时的勾人样。

“呼——”他长吁一气,对自己说,“稳住。”

两人开始各自品尝甜点,直到静谧的空间被一记嘹亮的哨声打破。

“我没有做外交官,我先生是。”沉繁枝不打算先说出自己和司岍的关系,她瞥到孟印珈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乘胜追击,“倒是你,听说你要回大院住?怎么来了这儿住宿舍?”

“单身公寓的环境好,离办公楼也近,所以我还是打算住这儿。”

孟印珈是丹凤眼,下巴尖尖的,长得很有特色的古典美人范儿,笑起来能把精明相很好地掩盖过去,反倒显得楚楚可人。

也愈发令沉繁枝厌弃——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能轻而易举地引起她浑身不适。

“那你先生是住六楼哪一间啊?”孟印珈笑得很是人畜无害,“我刚来这儿,除了司岍谁都不认识,既然你先生也在这楼,之后有什么事请他帮忙,你不会介意吧?”

呵。

沉繁枝按捺下横眉冷对翻白眼的欲望,装作好奇地追问:“也住在这楼?难不成你是来找司岍的?”

“是啊,我刚进部里人生地不熟的,今天一去就是司岍带的我,现在又恰好和他住同一楼,白天单位里不方便,现在就赶紧来跟顶头上司打好关系!”孟印珈还从拎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纸盒给沉繁枝看,“这是我自己做的双皮奶,我记得司岍从小就喜欢吃甜的,也不知道现在还好不好这口儿!”

穿成这样讨好顶头上司,还真是别出心裁。

沉繁枝摆出一副对司岍全然无感的样子将话题揭过去,“那你去吧,我忘带钥匙了,还要等我老公。”

孟印珈总算察觉出沉繁枝没有很想和她聊天的意思,找到门牌630,按下门铃。

按了叁次,都无人应答。

孟印珈有些沮丧地小声嘀咕,“不在家吗?”

站在631和632之间的沉繁枝背过脸去,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