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只管对账,这些谈生意的事都是掌柜的们应酬,自然没有来过,

父亲坐在母亲旁边,指着那两个男伶说道

露春应了声,帮他盖了薄被,就出去了,

有一次不知从哪里得来一副雪景图,大概是太得意,拿来炫耀,当时家里人都在,任平生看他滔滔不绝,什么宋徽宗题的字,王诜做的画,说的情绪激昂,任平生也有些好奇,就过去看了眼,虽然他不太懂画,但是也看出了这画绝妙处,当下心里十分喜欢,却不好显露,却只好说了句外行话,

任平含任平章没辙,只好找了父亲道明了原委,任老爷训斥了一番,却也有经验,这种穷苦人家最好打发,多掏点银两发丧了就是了,

偏偏四个儿子,没有一个成气候的,大哥任平含是真正的厌学,一读书就嚷嚷着头疼,

说着故作唉声叹气状哄杨夫人开心,

“母亲,身体可好些了?”

任平生这天带着小厮招兴从商铺里回来,进了任府,穿宅过院,往母亲杨夫人的宅院里问安去。

任平生应了一声,

那人匆匆走到盆架处,把热水倒在面盆里,然后拿了架子上的巾帕放在盆里浸湿了,

然后看看任平生,又看看面盆,

不知道是该把面盆端到任平生面前,还是把任平生请了过去,

任平生看他这个样子,知道他不是个惯于伺候人的,看他犹疑之下要端着面盆过来,

任平生伸手制止了,

自己走了过去,

那个先生把巾帕拧干了递给了任平生,

任平生拿过来擦着手问道

“招兴呢?”

“他回府里叫车去了,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

任平生点点头,把巾帕递了回去,那人接了帕子,洗了洗拧干又放回了架子上,

然后拎着铁壶到了书桌前,洗壶冲茶,

任平生原想着制止,马上就走了,不必给人添这个麻烦,

只是这人冲茶的样子煞是好看,不像女子的款款生姿,

动作随意中透着些洒脱,任平生还没见过他这种人,难免多看了几眼,

那人泡好茶,又从书桌后面搬了把椅子,让任平生坐了,

自己站在旁边倒了杯茶,双手端着递了过来。

“小的这里只有些粗茶,只怕四爷喝不惯”

任平生只笑了下没说什么,接过茶,抿了一口,的确不是好茶,口感粗糙苦涩,但还是把剩下的喝了,

然后就把茶杯放在了桌上,那人还要倒,被任平生制止了,只是问道。

“这是你的屋子?”

“是,小的是这里的账房先生,”

任平生点点头

“账房先生工钱倒也不低,攒个两三年,也可在外面置个房子了”

那人沉默了下,回道

“小的是任府家奴,纵是有了银子也不能置办房子”

任平生皱了皱眉头,观他举止,断不该是个奴才。

“不是自由人?”

那人点点头。

陈平生还待要细问,掌柜的进来了。

“四爷,您起来了,昨个看您睡了,也不敢惊动,只好委屈您在这歇息了一晚”

陈平生笑着说

“是我给掌柜的添麻烦了,昨个喝醉了酒,惊扰了你们”

“四爷哪里话,应该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陈平生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