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你的好友折颜,架着伏羲琴,深情弹唱了一首张信哲的《过火》

“天后缘何叹气?”润玉掀帘进了内屋。

白真深吸一口气,惶恐的从梦中惊醒。怎么会是,怎么会是折颜?

他无意识的抬眸望向轩窗外,明月高悬,清霜满地,到底是不解人意。

她直觉一旦还了,他们便再无瓜葛了。

白真

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好熟悉

掌上明珠——不知怎的,邝露突然想起了这个词。曾几何时,做梦都想这样被润玉如珠如宝倾心以待可当这一切突然就来临时,是那么的不真实,她恍惚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醒来,仍是在做梦,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是美梦的梦

润玉默然叹息,但面上不着痕迹,仍是爱惜的牵着她的手,进行余下的仪式。

“并非只是这样,”润玉神情黯淡下来,双目竟微微湿润了,“你这一跳,整整睡了三百年,等的我都快心如死灰了”

第三十五章从此再相逢却是陌路人一

“我和四郎早已约好,福祸与共,生死同处。”邝露语气坚决,“若我真是他的情劫,他因此而亡故,邝露,绝不苟活!”

白真冷汗直冒,这天雷不对劲,再这样下去,邝露会被打的魂飞魄散,再无生还的可能

紧拽衣角的手缓缓松开放下,他没有了当初与之魔界一战的傲气,也没有了当初跟白真密音对峙的底气,无情的岁月精心雕饰着他所谓万年孤独的命格。放手的过程,也是他认命的过程。

“尾巴?什么尾巴?”由于侧着头,那尾巴显于邝露的视线盲区,所以她不曾得见。

还记得他眸子里揉进了万千星光,是那样神采奕奕,殷切期许,容不得她回绝。

她挥向饕餮的每一剑,都是面向过往的诀别。她曾为了它下天河捞鱼,也曾为它被各个泽府通缉,为了它被削夺领地伤身劳心,为了它四处辗转颠沛流离那些日子一去不复返,岁月如斯不舍昼夜,她突然感到茫然,如果到头来这些都毫无意义,那人为何还要动情?

“邝露”

要是师父在身边就好了,他那么睿智,一定能一眼看穿。呵,还提那杀千刀的白真作甚,不早就有人提醒过你了么,狐狸啊,惯会骗人

照火龙果这般吃下去,这三江四海可不得被它绝了户啊?再是偏心护短,也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了火龙果恐怕——并非善类。

“南袖!!!你给我起来!!!”

不由分说,白真一口啃上邝露的唇。

邝露如梦初醒,立刻回身去寻,半是讶异半是欣喜道,

虽然,他还不是很清楚,自己对于邝露到底是何种感情,他只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

相比天宫那边的和谐饲宠,北荒帝宫这厢是鸡飞狗跳一片惨淡,无论白真如何劝说,南袖就是不肯走,非要给个说法。南袖委屈啊,她为了白真,可是二十多万年都未再踏足过这广阔的花花世界,终日不是修行,就是历练,累死累活,苦不堪言

感觉绕来绕去,又绕回到与白岚对峙那一刻。

“折颜,我得回北荒帝宫等邝露了,下次找你喝酒。”白真放下茶盏,瞬时便不见了踪影。

“哎,真真,你变了”折颜好笑地摇了摇头,“从前的真真高兴了就云游四方,不高兴了倚着桃林困觉,哪里像现在这般,跟个操心的老母亲似的,若是小五在,估计得笑话死你~”

终有一天,她能重现太巳府的荣光;终有一天,她能傲立六界,堵住九重天那悠悠众口;终有一天,她能和白真并肩而立,祸福与共。

忽然,又传来白真的声音:露儿,到师父跟前来。

至于这个祸水的生平来历,并不重要。

天姿国色,困倚危楼,翘企故人令人遐思的剧本啊

气闷地吃了两口茶,邝露搁下茶杯,正声道,“干坐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还是得找到城主,摸明白这城池是怎么运行的,才能摸清施幻人的目的。”

“身为上神,我肩上亦承了诸多责任,亦经历过数场厮杀,我所杀之人不过是与我立场不同,他们何辜之有?”白真摸摸她的头,宽慰道,“但有时立场不同,便足以招致杀身之祸,你无需太过介怀,这漫漫上神之路,你所要经历的生杀考验尚有千千万万,终有一日你需得放下”

自那日人间分别之后,再无润玉的音讯,邝露一时也摸不清头脑,这人,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不过有的时候的确是念什么就来什么,发愁之余刚好听见宫外传来润玉礼貌又公式化的叩门辞。

灯心里还揣着一张字条:欲寄君衣君不还,不寄君衣君又寒,寄与不寄间,妾身千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