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希安刚挂完电话,没一会儿,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舒曼的。她的手机就扔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付希安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皱了皱眉,想了想,就帮她接了起来。

他将人放到床上,出去打了个电话,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瓶药酒。

舒曼被突如其来的一推,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心里“啊”的一声,声音没有发出来,倒是嘴巴微张,他的舌头便趁势缠了过去。

“不早了,你先去洗澡。”舒曼还是不想动,说服不了自己。“今天开车特别累,明天一早还要出发。”说着他脸上就露出了疲态,又说,“我出这儿有什么吃的东西可以送过来。”说完转身就往外走,舒曼心中一动,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问道:“你到底丢了什么东西?”付希安身形一顿,侧过脸,很认真地回她:“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度假村很大,小木屋与小木屋之间隔得远,并且风格迥异,这里的主要交通工具就是四轮的电瓶车,付希安走出门,外面正好停了一辆。付希安坐上去,开车的司机回过头来,是刚才前台的那位中年男人,他恭敬地道:“付总。”付希安点点头,说道:“去前面餐厅。”“您想吃什么,要不我让餐厅那边直接送过来?”他想到屋里站着不肯动的小姑娘,要是他不走,说不定她就真的不肯去洗澡了,示意道:“我一起过吧。”舒曼上网搜过度假村的资料,可是网页不会告诉她,这家度假村最大的股东,就是付氏。

一抬头,却发现中年男人走出了前台,和付希安面对面站着,说话的声音有些低,舒曼听不太清,但看得出来两人似乎在争执。

眉型太差,有双下巴,脸上有痣,发际线太靠后了,处女座,他说他的工资以后不给我买私人飞机……

两人就这么门里门外各自站着,尴尬得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凌玿向前扑过来,舒曼下意识地往后退,他一个趔趄往前走了几步才稳住身子,差点就扑到地上。舒曼再回过头去,就看见站在门口的jolie,和她那只还未收回去的脚。

舒曼开着小差,又想到jolie中文不好的这个问题,而这个会议,全程是以普通话进行,所以这个会,jolie来与不来到底有什么区别?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朝那边瞥了一眼,jolie不知什么时候将墨镜摘了,露出那夺人心魂的美目,正巧她也看了过去,两人目光短暂地交会,很快双方又各自移开。

等她换好衣服下楼,拎着包直奔大门,付希安一把将她拽回来,按在椅子上,道:“吃早饭。”舒曼扭着要起来:“不要,会迟到。”付希安将桌上的牛奶拿到她面前:“待会儿我送你,这个点你打不到车。”“我可以用打车软件叫车。”这几天她刷网页,发现国内很多人在用这些软件打车,可方便了,于是她也下载了一个,想着有机会也要试一试,不能和社会脱节。说着就去找手机打算给自己叫个车。

酒吧是什么地方?是她能随便去的吗?喝口啤酒就能说胡话的人,还学人豪饮,真当那些鸡尾酒是橙汁吗?再好再文艺的酒吧,也鱼龙混杂,再说,凌玿会去的酒吧,能是好的吗?

进了屋,许晴的行李还在,屋里没人,显然应该是两人逛街忘了看手机。

舒曼眼皮跳了下,虽然和许晴一直都是朋友,但舒曼从未跟她提起过往事。许晴当然知道,这位先生肯定不会是司机,哪有长得这么帅气的司机?何况谁会开着卡宴出来接单啊?就算是uber司机,也没见过这么豪气又缺钱的吧?

“曼曼姐,把你的住址发给我噢,我下了飞机直接打车过来。”生怕她生气似的,后面还跟了一长串的笑脸。

等她醒来时,床头放了一张卡,她的手机不知所踪。这栋别墅成了禁锢之城。

偶尔的放任,只要不影响大局,我们允许有一些插曲的发生。不过下个星期,付先生和陆小姐的婚讯就会向媒体发布,我觉得魏小姐应该是聪明人,知道要怎么做。”舒曼抬头,突然问道:“那么,付希安知道你来找我吗?”“想必他知道,结局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你说呢?”张晋抬起眼正视她,“从认识他的那天起,你就知道,他不亏待你,时至今日依然如此。付家不亏待任何一个女人。”舒曼苦涩地笑开:“我想你一定准备了一张很大的支票。”张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推向她:“拿着钱,好好走路。另外,毕业分配的事,我会全权负责,现在的世道想找份工作不容易,魏小姐好福气。”舒曼拿起桌上的那张支票,慢慢地一点点地将它浸泡在了那杯水里。“张先生也是好福气,不费一分一毫就完成了谈判。”舒曼起身就要往外走,身后传来张晋不紧不慢的声音。“支票不过是个形式,钱还是会转入你的账户。魏小姐,千万不要觉得我们是在仗势欺人,因为我们就是。”张晋说完起身,大步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又折回来。舒曼扬起脸:“还有事?”张晋看着她,沉默了会儿才开口道:“魏小姐,这句话是我私人给你的忠告。”“付先生为什么没有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因为他在和陆小姐选婚戒,你现在赶过去,也许还能看到他们相拥着拍婚纱照。我倒是建议你可以,这对你下决心应该有帮助。爱一个人和要不要娶她,是两回事。”舒曼在咖啡店里坐了很久,她很想告诉那位叫张晋的代言人,付希安没有来,是因为她压根没有邀请他。

凌玿心头一跳,起身安抚两句后,立马跟着走了出去。在座的人面面相觑,等两人一走就小声交头接耳起来。付希安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后,才点开陆嘉琦发的那条视频,她拍了几十秒警校的大门口,视频里只有呼呼的风声。电话接通,付希安的声音里压着怒火:“你要敢多说一个字,南平市的水上项目你这辈子都做不成。”这个项目,对于陆氏的发展,以及上市后的前景来说有多重要,彼此心里都明白。

她念的是警校,这些数据,她大致都知道。“谢谢。”这两个字,声音很低,像是压抑了很久,喉咙口勉强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