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听到动静,下意识地抬头。厚厚的地毯淹没了高跟鞋的声音,但来人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势。直到坐下,她脸上的墨镜都没有摘下,但舒曼的心底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舒曼倒真的没猜到,女主角的人选徐靖安最后定的竟然是jolie。这位中英混血儿,长得实在太美艳,而剧本里的女主角,在前三分之一的剧情中做卧底时扮相其貌不扬,这下真是要辛苦化妆师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舒曼有些恍惚。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不应该做的梦,梦里有付希安,两人亲吻,拥抱,交颈而眠。昨晚舒曼喝的那几杯酒酒精度并不高,所以醒来也没有头痛欲裂的感受,只是记忆被分割成了很多模糊的片段,她倒也没费力去想,只是靠坐起来,闭目养神。

付希安坐在包厢里枯等两个小时,当看到凌玿发来的小视频时,整颗心像是被压了一块五指山上的石头,闷得他透不过气来。

两人站在数码城外吹冷风,舒曼想了想摸出手机,给沈蓉拨了个电话,那边听说要逛街,问了她在哪儿就直接挂了电话。

“喂,你开错路了。”刚才还有声付先生呢,这会直接“喂”了,付希安抿着唇,没说话。到了下一个路口,红灯,他才说道:“没开错,我认得公寓的路。”这下轮到舒曼不知该说什么了。到了公寓楼下,付希安倒是熟门熟路地去开门,等许晴放下行李,舒曼将她引至主卧时,她才疑惑道:“曼曼姐,你不住这儿吗?”“她和我住。”付希安的声音很淡然,可听着怎么都觉得像是在宣示自己的地位。

但心底总有个疑问,舒曼深吸了口气,还是问了出来:“徐导,其实……我并不是最好的人选……”在圈内,论资历,她远远排在后面。论专业,她还有太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对于这点,她太自知了。

“我厌倦了。我在孤儿院长大,八岁那年魏玲领养我,十四年以来没骂过我一句。那天吵架,就因为我不愿意和你分手,那么自私地离开……”付希安第一次觉得说话艰涩:“在你心里,我是谁?”舒曼定着心神,回道:“是可以给我不一样人生的人。”他目光森然,唇角浮现一抹讥笑:“既然这样,为何现在还要来分手?跟着我难道会让你吃苦?”“因为我想带着一起过不一样人生的那个人,不在了。”舒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付希安,我也陪了你那么久,分手费给大方一些好吗?”付希安不再言语,他将舒曼一把按在沙发里,激烈、凶猛,他把她整个人揉在怀里,那股力道像是要将她捏碎,而她只是极力迎合他,抱着他。两人仿佛要用尽彼此一生的时光。第二天,付希安很早就离开了别墅。

她回学校的那日,将它带了出来。她摸着照片上的人影,轻声说:“妈,我毕业了。”典礼结束,原先喧闹的校园像是台风席卷过境,突然显得萧瑟了起来,整个校园内见不到几个人影,沈蓉也跟着父母回去了。

“如果我现在走到你的小朋友面前,告诉她,其实你一直都知道她妈在哪里?你猜,她会怎么想?”付希安几乎在同一瞬间,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寒着脸扔下去一句:“休息五分钟。”随后就走出了会议室。

最后一学期的最后一个任务,毕业论文。

没有消息,有可能是好消息,但也有可能是更坏的消息。每年那么多人失踪,没有几个找得回来的。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能做什么,看见前面有张椅子,就坐了下来,思维像是停顿了一般,大脑转了好半天,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教官。”站在一旁的贺云岐应着:“嗯?”“走吧。”说完她起身就往外走。贺云岐上前拉住她:“在外面等,我把车开过来。”舒曼点点头,一直往外走,直到走到马路中间,听到尖锐的喇叭声,整个人才瞬间清醒过来。前方那辆汽车的速度很快,可舒曼像是被钉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个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八岁那年的自己。

付封喝了口茶:“难得回来,有事?”“嗯。”“说吧。”付希安正襟危坐,看着付封的眼睛说道:“您让陆家消停吧,这婚,我不会结。”付封只是抬了抬眼皮,转了个话题:“刚才……你知道来的人是谁吗?”“您的律师。”“我的身体,差不多就这

那天,她就在书房里待了半日,后来听到付封夸她文静,眼神里都是赞许,那么小,她就学会了看眼色,付封是一家之主,他的肯定,就代表了很多事。

轰隆隆的雷声由远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