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坐回沙发,而是就地坐下,地板冰凉,背后是茶几,他正对着施索。
底楼只有她一个住户,她出来时没察觉楼上有人下来。
舍严向来寡言少语,长大后气质偏清冷,让人觉得不易接近,但他待人最多只是冷冷淡淡,施索从没在他脸上见过阴沉表情。
施索继续奴役舍严:“进来继续。”
施索拎起t恤,没看出来。
“改叫舍锁,超c级锁,江洋大盗都撬不开那种。”
“我?”施索挑着泡面,想了想,问他,“相信命运吗?”
舍严喉结滚动:“想要?”
施索没睡着,但人一直钻在被子里,她揉揉肚子爬起来,赶紧穿上裤子。
平安符是纸做的,手感却硬邦邦,里面肯定塞了东西,康友宝好奇,故意道:“我怀疑我的木牌被你藏里头了,我现在要求扒了它让我看!”
“哦,三楼啊……要走了?”施索顺手把读卡器拔|出来还给舍严,“呶。”
谁知曹荣真的请了律师,发来了律师信。
舍严没有任何异议,“哦。”又提醒,“喝吧。”
施索不信,可这事又没有撒谎的必要,因此她问出早先的怀疑:“你是不是跟你叔叔吵架了?”
施索问:“怎么刚没看见被子?”
其实她并不认为舍严是一个会为了朋友,不顾自己将来,轻易做出重大抉择的人。
梁桥稍早前就被王洲川找来做施索的辩护律师,结果却迟迟见不到他这位当事人的面。当事人要破罐子破摔,他自然不会去争当救世主,王洲川却不死心,非让他“努把力”。
施索随口问:“都买什么了?”
【大华】:你们那有卫浴用品吗?
“别看她名字挺女人,你可以把她当男人使!”康友宝扛着大背包说,“她英文名字就叫man。”
住哪倒是无所谓,身边有熟悉的人伴着,她反而挺愉快。
“嗯,晚点再给你介绍。”舍严说,“你去哪,我先送你。”
围观的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众人:“……”
“你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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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施索看时间。
“对。”
“他什么表情?”
邱冰冰回想:“就……像叫服务员给他送杯咖啡那样的表情。”
施索:“……”
片刻,施索敲响王洲川办公室的门。
“进来。”
浑厚的男中音,日常讲话就是一股播音腔,旁人脑中的形象大概是康辉白岩松,推开门,只是一个穿着t恤正在剔牙的中年男人。
施索嘴角一抽,眼睁睁看着王洲川把牙线拿出嘴,在纸巾上蹭了蹭,然后继续剔。
王洲川生平两大爱好,第一清洁牙齿,办公室常备牙线、漱口水和洗牙仪,第二个爱好她至今没亲眼见过,只是传闻。
施索不想欣赏他剔牙,问他:“您找我?”
王洲川低头照着镜子,边剔牙边说:“称呼这么有礼貌,平常也这么尊师重道多好。”
施索:“您说得对。”
王洲川“啧”了声,不知道是对着牙齿还是对着她。“别怪我给你放假,我是为你好,记者最忌带着情绪工作,而且我再不给你放假,我看你都要动手揍许副总监了,你不看上下级关系,有空也要看看法制节目。”他慢悠悠地说。
施索收到律师信后,频道副总监许良一直针对她,不顾新闻公信力会下降的可能,要求施索道歉赔偿,承认错误。
换谁都不可能就范,更何况是施索。
和许良发生争执当天,她就被王洲川赶回了家,假条一批就是七天。
王洲川也是频道副总监,向来亲民,和下属亲如一家,他没有开口保她,施索也就尽量不再像往常那样没大没小。
王洲川问起施索官司的事,施索说了,王洲川又道:“梁律师经验丰富,他会尽全力帮你。对了,他回来了没?”
施索说:“他今天回,我们今晚或者明天碰头。”梁桥也是他替她找来的,那就体谅下他?
“没几天就要开庭了,我会为你添点香油钱的。”
“……”施索没忍住,“你这是诅咒我么!”
“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帮你求菩萨保佑还不好?难道你信耶稣?”
王洲川剔牙剔了一半,抬头说话时喷出了什么东西,施索看见,立刻往后退开两步,丝毫不想去查验他喷出的是什么,“老大!”她受不了地警告。
“嗯哼……别说我没给你好处,”王洲川改用手指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