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是犯了女儿家的羞赫情绪,他便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装作没看见的模样,只是一双清秀冷峻的眉眼却挂着淡淡的笑意。惹得一旁大发牢骚的主簿徐瑾,戳戳他的胳膊肘道:“我说,恭桦老弟,这宠女人总归有个度啊,大老远的来了,还以为是奖励我们办案有功,结果还是为了来看你夫人,你说你……”

程宝珠却是从不怕他的,完全不顾周边的人,笑着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伸手一圈儿圈儿的划着他的外衫,“我自己乐意的,关御史台何事?夫君你这就过分了。”

这般吃瘪,程宝珠心里便起了微微的恼火儿,径直将脖颈上那只玉佛摘下,挡在桌上,“破釜沉舟,三千越甲可吞吴!我程宝珠不信了。”

只是她在怀里这般呜啼哭咽的娇柔,他情不自禁的收捺住所有理性判断,她怎样都好,不管嚣张还是温顺,只要她愿意在他跟前,他都觉得好。

但是程宝珠没想那么多,她心中的小算盘拨的敞亮着呢,她就是想给何嫣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陆恭桦是她程宝珠的男人!夺不得,也不能夺!

陆恭桦一向是清俊威严,不管闲事儿的人,为了程宝珠却是直接到了陆凯的跟前,“不过是少府监的女儿,希望父亲你能知轻重,”

给下朝的陆恭桦一说,只见他放下汤匙,认真道:“你直接跟父亲说不同意便可,没必要跟在他身后收拾残局,有我在,便是推了所有的内宅事儿,也没人敢说你一个不是。”

她原本只是想着绊倒程宝珠,却不想无意间竟得到了一举消灭陆恭桦的把柄,在掌握了详细的线索后,何姨娘忽然就平静了,满腹谋策的平静。

“十年?!表哥这才不过三年就官居一品,他花十年都不一定比得上表哥。”冯黛眉有些心急,第一次口无遮拦地说出来。

程宝珠眼瞅着陆恭桦要走,便黯然的低下头,她不是不想说,只是重生这事儿,她现在还不知如何开口……所以情绪一时间有些低落。

他认真打量那些骨头,随后一脸冷静的翻看着报案人的陈词,道:“凶手和扬州的一连串虐杀和烹尸案件是一个人,先前我便瞄着这案子。今个儿有个女孩子一直尾随我的轿子,若是没猜错,元凶应该是正在女孩子家任夫子的董春。

吕星讪讪地看着程宝珠,“少夫人,少爷说您要是不收,小的就……”

待傍晚,大理寺的几个同僚硬拉着陆恭桦去了春风楼。

几个丫鬟是头一回泡温汤池子,所以兴奋的带了许多茶蛋、果子,还有几个性子活泼的还带了一壶桃花酒。虽说是桃花酒,但是毕竟是姑娘,所以不过三五口,身上就有了淡淡的酒气,脑子也浑浑噩噩的嚼起舌根子来。

冬日本就寒冷,听到陆恭桦再除夕都没给她送礼,程宝珠脸色一下就沉下来,转身就要甩手出门。

虽说她嫁到府里没多久,可是他就是深深了解她的性情,不管是阴谋也好长期办案的手感也罢,只要她开心,装作被骗也没什么不好。

程宝珠看着陆恭桦还这般温润有礼的待何嫣,脸上的笑容直接就散了,直接甩袖要去英王府。

陆凯是个俗人,知道程宝珠的大姐是英王妃,当下便开心的让程宝珠去,“女人家怀个孕不容易,你去陪陪姐姐也是应该的。家里放心便是,我不会为难了谁。”

待送走了何嫣,何姨娘揉着眉心回了静娴苑。

而这个时候正是黄氏怀孕辛苦的时节,小腿和脚腕肿的跟小馒头似的,每晚还转腿肚儿,每宿每宿的睡不着觉。何姨娘却是春风得意野心勃勃,恨不得把黄氏打入泥潭,早早的当上正妻。所以一得到机会,就在陆凯跟前挑唆,弄的整整五年,陆凯没进黄氏的屋。

只是她从来没给男人鬟发,也不知这手艺如何。

上辈子的冯黛眉一直想嫁给陆恭桦,甚至私下给陆恭桦写情信,什么郎怜妹家弱无依,甘作洒扫妾……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的我是码字勤快的小蜜蜂,嗡嗡嗡~

丫鬟低眉顺眼的进门,通禀何姨娘来了,程宝珠听到是何姨娘,不由的带着几分好奇打量着帘子掀开的地方,

虽说后来,陆恭桦查出整件案子的来龙去脉,也狠狠报复了何姨娘。只是陆瑛纨的暴毙,却是黄氏和陆家无法挽回的伤痛。

“二嫂……”陆瑛纨的情绪濒临崩溃,看到素来对他们横眉冷对的程宝珠,这般待她,不由的红了眼圈儿,泪珠簌簌的落着,“崔尚一定是有苦衷的,他说好跟我一生一世的,定然是按察使司逼迫他那般说的。我不怪他。”

陆恭侠是个乐观、无忧无虑的人,从来不会记仇,只是对程宝珠暴虐的印象牢记在心,所以第一反应是推开了锦盒。

正在晒被褥的几个丫鬟,见了她往老夫人黄氏那边儿去,便白着脸儿急匆匆的去通禀了。

风慢慢地吹来,锦儿突然停住脚,睁圆了眼睛不住地看着程宝珠,她自幼跟着程宝珠,对程宝珠的脾气极为了解,程宝珠是安远将军的嫡女,武将家里出来的女孩儿,最是瞧不上那些文绉绉的人。先前对婆婆黄氏那也是生冷的很,总是挑刺儿的说黄氏是拿腔作调的,做些没用的。

只见方才还一脸深情的程宝珠,瞬间脸色就苍白了,脊背也挺得直直的,明显身体在诚实的排斥。

那年她肺痨病重而逝,这个在外人眼里清冷阴狠的权臣,竟心疼的吐了血。

看着程宝珠走远的身影,冯黛眉气的跺脚,娇俏的手重重的揉搓着帕子,“表哥整日鬼迷心窍的说她是豪爽、快人快语,我瞧着就是无礼嚣张!明明是她的奴婢错了……”

程宝珠不是多么喜欢首饰,即使面对陆恭桦时,也不愿戴,可是黄氏送的这步摇却让她爱不释手。

“小姐不喜欢红玉髓,不是吗?”锦儿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