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蓉虽被尹擎苍劝着休息,然而他人一走,她便自凤藻宫内的床榻上坐起身,担心了迢迢一整夜。
元蓉听后就想起身离开尹擎苍的腿上以示抗议,结果被他一把按在男子硬邦邦的胸膛前。
尹擎苍见此,连忙上前托住元蓉的细胳膊:“不是说了,无外人在场之时不必行礼,怎今日蓉蓉又忘记了?”
若说凤藻宫的位置,就在养心殿之中后方。今日元蓉本在院中坐着检查迢迢的功课,却突然听闻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元蓉听后觉得又气又好笑,问道:“皇上九五之尊,臣妾何处不敬着你了?”
元蓉闻言没说话。
最后,还是药效已过的元蓉指了指床角,尹擎苍这才直起精壮的上身,将帐幔放下来,再回被褥里搂着自家皇后。
他竟是在宽慰元蓉。
“多谢多谢。”颜亦蓁连忙拍拍颜亦彤的小身板,带着她走入上书房后院。
而后元蓉将迢迢放在身旁的雕花绣墩上,再坐于尹擎苍的对面。
在骊山的四年里,迢迢从未出过宅子,但元蓉该告诉她的还是一样不少。故迢迢对外婆这个词并不陌生。
而尹擎苍坐于一旁,刚想开口。可他见到元蓉那冷沉的面容,顿时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一时谁都不肯先开口。
元蓉有些敏感地察觉到,不禁抬眸看了张县令一眼,然而她惊觉眼前的景象有些重影。一阵阵眩晕感袭来,让元蓉险些坐不稳。
元蓉见到王韫牵着的迢迢,知晓定是她去通风报信。一时元蓉心内划过暖意,她浅浅一笑,并不想让二人担心:“没甚。”
何达赶来酒馆时,发现包间内全是酒坛的碎片,尹擎苍一人喝得烂醉,垂着头沉默不语。连有人进来,他都未曾抬头看一眼。
原本围着元蓉的男子们顿时转头望去,见阻止他们的是一名农夫打扮的男人。
冯嬷嬷见元蓉都改变了自称,心中皆是无奈,她唯有软语相劝,脑中想起尹擎苍吩咐的话:
祁王待她如何,元蓉感觉得出来,何必再派冯嬷嬷去得到自取其辱的结果?
元蓉轻笑,替祁王又夹了块鱼肉到碗中:“那王爷多吃些。”
“去吧。”尹擎苍本欲抬手,这一动便牵扯到伤口,被元蓉阻止下来。
何达见祁王突然开始沉默,他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王爷,不可!”
元蓉见此直接问道:“王爷又在做什么?”
晚间,尹擎苍照常与元蓉用膳梳洗毕,钻入了她的被窝。他本想抱一下元蓉,不料元蓉敏锐地嗅到尹擎苍身上一股淡淡的脂粉味,她当即蹙起了眉,开始挣扎:
这日午后,尹擎苍提着只精致的笼子回到王府正房,笼子里有只毛茸茸的白色幼猫,蓝色的眼瞳纯净清透,模样十分讨喜。
泪水止不住地滑过元蓉的脸颊。此刻她身上遍布青痕,元蓉缩在床角低声抽泣。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人如此对待。
尹擎苍笑道:“你是不是该有话对本王说?”
此时何昕语见元蓉不说话,撒娇般地晃了晃元蓉纤细的手臂,软声道:“王妃,您就让昕儿见识一番嘛。”
厨子们素日熟悉下厨工序,此刻面面相觑,竟然变得无人敢上前。
第20章下厨
“王妃这是在赏花?”梅玥以一种嘲讽的口吻,阴阳怪气地问道。
元蓉这才抬起小脸,寻找着人群中凌轩的身影,根本未在意祁王方才的话。
然而元蓉并非为了祁王,若是她倾吐诉苦,今日这回门家宴,怕是无法进行下去了。
梅玥柔柔开口:“妾在王爷面前也是这般自称呢。”
尹擎苍心中生出几分不悦,他伸出有力的手臂。
元珂带着自己的丫环,快步走到凌轩眼前,她面上扬起抹明亮的笑意:“凌公子今日怎也出了门?”
尹擎苍面色愈发的暗沉,他抱着元蓉登上不远处自己的马车,随后将她丢在软垫上。他俯下有力的身躯,压着元蓉的唇,长舌灵活地钻入她口中。
外头两名丫环打起伞来,此时雨还下个不停。
“王爷何时……”
还不是因为祁王总是强迫自己!
翌日,元蓉在别院屋子内,神情浅淡地望着桌案上那方绣着青竹的丝帕。
尹擎苍发现除了几样简洁素雅的面膏首饰外,都是素色的衣裳,当下他不太满意地将衣裳丢回原处:“元府就给你这些?”
她既脆弱又美,九天神女下凡也不过如此。
司琴微皱了眉头,她实在不忍姑娘如此伤心,想了想后说道:“姑娘,眼下老爷还未上门退婚,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您不如瞒着凌公子……”
一声惋惜的叹息响起:“别哭了。”
流芳馆内雅间首座,坐着位貌相俊美,宽肩窄腰的男子。
迢迢听了元蓉的话后眨了眨眼,竟是主动伸过小脑袋,在元蓉身上盖着的锦被前蹭了蹭,随后抬头笑意盈盈地望着床榻上温柔的女子,似乎是知道元蓉想摸她的头发:“母后,迢迢方才问过司琴姑姑了,父皇这会子在上朝,走之前特意不让宫人吵醒您呢。”
“迢迢有心了,坐着说话吧。”元蓉对于迢迢突然的懂事甚感欣慰,感觉自己的女儿在她昏迷后就长大了不少。
其实自从迢迢蛊毒被解后醒来,尽管尹擎苍命人瞒着她,迢迢仍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就是元蓉为了救自己,被胡韦如使手段弄得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