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香拼命帮他解开手上的绳子,终於解下的时候,一群人冲上了天台。

大楼警卫,警察,消防员,公司的人……

一个警察大叫:谁要跳楼?

林香香低头,尴尬地举起手:我…

你要跳也不能在这跳啊!怎麽不在家死?吴又琳气得半死。她正在加班,收到消息立刻上来了。有人在集团总部跳楼自杀,这种丑闻能出去吗?

现在还跳不跳呢?警察冷冷地说。

不跳了。林香香低着头,缩着的身子更矮了。

陈翔看了她紫青的脖子一眼,说:劝了就没事了,小女孩。都散了吧。

总经理既然开口帮她,众人只好鸟兽散了。

吴又琳走到陈翔面前,伸手摸着他脸上的轻伤,道:没事吧?

陈翔别开脸,避开她亮晶晶的手指甲,说道:没什麽。

林香香正蹑手蹑脚地,想趁乱逃走。吴又琳瞪了她一眼道:喂,前台的,你明天不用来了。我找错人了,挑了个疯子!

林香香觉得无奈,但想想也是意料中事,她满脸痛苦地,朝吴又琳点点头,一声不吭地离开。

不用开除。小神婆,到我办公室来。陈翔道。

她…吴又琳惊讶万分。

你先回去吧,这事不要传出去,去忙吧。陈翔对吴又琳说。

小神婆,走这里。陈翔朝林香香叫道。

说,你是怎麽知道的?陈翔问。

林香香沉默,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跟他们一夥,中途变节?她们给你多少钱?你想我给你多少?……哈,不说话?还是,你是我爸派来帮我的?说清楚。陈翔不放过她。

看她脖子青紫的颜色,对方是下了狠手,想把她掐死。

我…明天就辞职。林香香道。

你不能走。陈翔道。

我能不能不解释……我发誓,我真的不认识那些人,我也没有想害你的意思。林香香真诚地说。

陈翔端详了她许久,才说:去拿医药箱过来。

啊?

去。

林香香只好去总务处,搬了医药箱过来。

陈翔侧着脸,示意她来帮自己擦药。

林香香很矮,陈翔只好在沙发坐下。林香香小心地替他消毒上药,不得已靠得很近。

竟然是个没用香水的女人,只有淡淡的洗发精草香味传来。

擦完药,陈翔倒出林香香包里的东西,散落在桌上。

手机,钥匙,钱包,卡通公车票夹,水壶,卫生巾…看不出有可疑之物。

像个女高中生啊。陈翔笑道。

这次想置他於死地的人,想必已经筹画了很久。此女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必有古怪。

陈翔把她的手机递给她:解锁。

林香香无奈地打开手机锁屏。她知道他会怀疑,她简直就像守株待兔那样,等着这件事了,真是跳倒黄何都洗不清。

陈翔用林香香的手机,拨出自己的手机号。

你先回去吧,明天照常上班。这件事我会让人封口,公司的人不会知道。陈翔把手机还她。

林香香点头离开,刷电梯卡的时候,却不开门。她想起了,这层是总经理专用电梯,她的卡刷不开啊。

她叹了口气,走向逃生梯。

这里三十八楼,你疯了吗?有种东西叫做嘴巴,很好用。陈翔不客气的声音,在她背後响起,手上有张电梯卡。

隔天,林香香照常上班。昨晚的风波,公司上下似乎没人知道实情,都说是消防警铃坏了,才召来警消人员。

林香香大大松了口气。

陈翔找人初步调查了林香香。

林香香是一个普通人。单亲,家境普通,从小学经历各方面都很普通,性情害羞拘谨,生活、工作两点一线,看不出任何端倪。

但她是唯一,拿到陈翔手机号码後,却连简讯都没有传过的人。

过了几天,是两天一夜的公司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