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容一拍脑袋:“看我这脑筋,忘了跟你说了。那天我不是说要帮你想办法嘛,结果在饭局上碰到了萧樾,他听到这消息二话不说就出去打电话了。你想嘛,除了他,谁能同时搞定丁泽集团和我们上头领导?”

“岳谨,我最烦你这样不好好说人话。你不是还以为自己能在丁泽集团一手遮天吧?”萧樾说,“我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我妈的股份前几天转给我了,想做vpc项目,你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他们俩在教堂里坐了下来。

“怎么会?他昨天说他会去的。”姜玟桐也有点懵,“兴许他忘了吧。”

走回工位,姜玟桐才发现高塬已经替她泡好了咖啡,正站在一边安静地等她。

“姜玟桐,年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高塬紧紧捏住了她的手,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轻,“十年的确很长,但我会快快跑。在你喜欢别的什么人之前,能不能先等等我。”

唯一鲜活的色彩,是小区门口那道举着伞的身影。

她总是说她中午有事,在他吃饭的时候安安静静写报告,又在他独自吃完后,自己在工位上默默吃着一碗便当。

看到姜玟桐来,他放下了报纸:“怎么不多睡会?”

姜玟桐抬起头:“是吗?”

翻译依言转述后,那负责人便拍着胸脯笑道:“我们不可能出差错,一定是姜小姐看走了眼。”

“小贱人!”那个歇斯底里的女生仍在叫喊,“大妈,你又算哪根葱?你凭什么?!”

话出口的这一刻,他正玩的走迷宫游戏突然开始疯狂报警,那个在迷宫里绕来绕去的小孩很快被一支弓箭射中了。

说起来,也有好几个月没有见丁玹了。

粗粗听来,这似乎是一笔极为划算,又极为稳妥的买卖。

程跖分神了片刻,似是在想elisa是谁。

“可是我还不会,最近练得不多,还在呲呲啦啦的阶段。”

“你好像从上周末起就没有喊我姜阿姨了。说真的,我们友谊的小船是不是已经翻了?”

听到这话,那荷苏嗤地一声笑了:“我就说了几句他妹妹的事,就给他激动成这样,可高圻在我们学校是公交车人尽皆知啊,不知道他生气个什……”

“申总,我们丛所长出差了。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随后跟她汇报。”

“那是因为谁?”月光照在她的面颊上,岳谨倾下身来,将她耳边的乱发拨开,“三年多没有认真看过你了,你变样了。”

高圻一下蹦起老高:“好耶!去去去。”

车开到方墅门口时,姜玟桐和高塬还在笑闹,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院子里有个人看了他们很久。

她解开安全带就要推开门,高塬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姜玟桐从手机里抬起头:“可能是下面位置不够了,你看人都坐满了。”

姜玟桐正想得出神,脑袋不小心撞到了高塬背后的大提琴,发出闷闷的一声响。

“你啊——”靳阑摇了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他看着她爬起又摔倒,摔倒又爬起,她外表看起来温顺柔弱,但却是实打实的固执。

她走进包厢,酒桌上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张总在那里摇头晃脑地看手机,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高塬将烟头按灭:“不然呢,等着跟你一起送命?”

高塬懒洋洋往椅背上一靠,淡淡道:“你也没问我啊。”

所以她平时忙学习,周末替他洗衣做饭,用尽全力地对他好。她自认为姿色尚可又乖巧懂事,怎么样都应该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

姜玟桐酒喝得慢,一杯酒还没下肚,丛容面前就摆了三杯空掉的龙舌兰。

姜玟桐本来就只准备眯一小会儿,身边这人的微信语音通话请求响个不停,她便坐了起来。

这次申金投资的高层来了一半,除了申远渚和程跖,还有cfo和一个监事长,可谓是给足了丛容面子。

这时,姜玟桐的座机响了,是一个不熟悉的分机号。

对姜玟桐而言,丁玹不仅是婆婆,更是可以促膝谈心的朋友,她心里也是不舍,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流。

她撑着脸,在桌对面专注地看着萧樾吃。

姜玟桐反射弧很长,直到程跖走得看不清人影了,她才反应过来他大概昨晚见过她。

萧樾在海边吃完了整整一盒绿豆糕,终于展开了手心里紧攥的纸,郑重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岳谨起身扶住丁解语,温柔问道:“累不累?要不我们回家?”

很快,车库里的跑车卷起烟尘扬长而去,偌大的别墅,只剩下还愣怔着的姜玟桐。

他从背后猝不及防地一计深顶,终于让她哼叫出了声:“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