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那几个乡巴佬,又有个臭丫头又说有霉味,要不那会闹出这一出来。

陈前瞪着大眼,一粒粒地看过去,没有霉点。用眼示意二美,二美也摇摇头。

他转头看着陈前,视线落在五美身上。

“听说你给你家几个丫头都报了名上学。你家二美有十三了吧,你还让她去上学?”

“雅雅,比起在牛棚里照顾牛是要累多了。可住在这里,奶心里舒坦。这是我们马家的祠堂啊,就应该由我们自己来看护。”马老太太拍着孙女的手,“你头一次看孩子没有经验,其实娃娃并不难带,只要给他们固定好时间,几点睡觉,几点吃奶,慢慢地养成习惯,到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手慌脚乱的。”

自上次有人来偷粮种,朱老三被砍以后,再派人去守粮种,大家都推三阻四。

刘小红点头,“离开牛,大家怎么种田耕地?”

陈前看出他的犹豫,道:“大队长,把人说出来听听。”

全职写文养不活自己

“不行,爹会的字也不多,能教你们也有限。你们还得上学去跟老师学。”

那只是一个梦,一个无法实现的梦。

“谁说送金宝去上学?”陈前诧异道,“他现在受着伤,只能跟我一样在家里窝着。我是说你们几个去上学。大美,你这工作得识字啊,你总不能干一二天让人给撵回来吧?你明天买些笔和纸回来,我先教你们几个。等学校打听清楚了,再送二美她们几个去上学。你下班回来,她们再教你。”

大美干活利落,可骑自行车就不行,学了半天,硬是没学会。二美也勉勉强强会骑,但老是骑不稳。

晚上吃饭后,陈前让二美以后做饭,留出米汤敷脸。

看着陈前脸上的隐隐的兴奋,金宝很感动,觉得爹在为他高兴,高兴他能回过来,能死而复生。没有被爹当成妖怪,让他狠狠地松了口气。

粪蛋猛地抬起头,看着她,眼泪漱漱地往下流。

然后他认真考虑起这个法子的可操作性。

付槐花哭声一顿,接着嚎啕大哭,“爹,你们有没有把我当儿媳妇,当一家人?你们把我当傻子耍啊?一点口风都不露。我好好的儿子咋就变成闺女了啊,老天爷,你咋不开眼啊?”

胡有田去灶房里拿了那半包老鼠药,心中已确定是怎么会事。他道:“这些我会交给公社,公社会派人下来调查。至于朱秀月,现在她还昏迷……”

六个丫头听到陈二的话先是愤怒,接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朱秀月那么对待她们,所有的解释不能的事情一霎间有了答案。

陈二想到以朱秀月的秉性,这种事她干得出来,一来她恨原主,要让原主绝后,让原主饱受风言风语受煎熬。二来可以把住原主的工资,一旦原主有了儿子,以他想儿子的疯狂劲,有了儿子,肯定会有私心,不会像原来那样孝敬她。

陈二再次伸手试了试。

“娘,快送我去医院。”陈二蜷着身子,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伸向朱秀月。

她举着煤油灯匆忙窜进大丫她们的房里,四丫她们几个睡在屋里。

“放心,刘哥,我做事,你放心。”瘦猴拍着胸膛保证道。

“大姐,你为啥不听爹的话?”七丫仰着小脸,认真地道,“大姐,你惹爹生气,你不是个好闺女。”

粪蛋爬上保管室,围着保管室走一圈。他要弄明白上辈子那事是怎么发生在保管室的?

他随意地往陈二旁边的地上一坐,“狗子,我这才弄明白。我们是给吴科长那狗东西耍了。你明明是正式工,我替你工作一段时间,怎么也该是正式工,他偏给我个临时工。这是在把你的工作从正式工换成临时工,随时好把你的工作弄没了。”

陈二看着那扇门出声,大丫二丫从灶房钻出来悄悄走到陈二身边,担忧地看着他。二站低声道:“爹,别信是你克了爷。工作组都说了那是封建迷信,要破除!”

“刘兄弟,明人不说暗话。我当年在城里也混过,至今仍有那么一二个熟人,你做的什么事,我也略知一二。帮我这一回,结个善缘。”

粪蛋回到柴房却没有心思吃饭,好些事跟上辈子不一样。

朱秀月没有应声,匆匆地赶到朱家,朱家饭菜刚摆上桌,准备开饭。

陈二和几个丫头一出门,朱秀月也跟着出了门,她没有急着去朱家,反而绕道去了隔壁村,找一个熟人——朱媒婆。

想了想,他道:“那行吧,明天上午你请假,我带你先去报道。你们几个丫头都去,认认路。”他记得原主第一次去上班,也是先报道,然后做体检什么之类的,也不是马上能上班。

朱秀月急忙改口道:“虽说他们是我娘家,但狗子你才是我最亲的人,是我的骨肉血脉。娘以后再不犯糊涂,里外不分。”

朱老太太忍不住,不等开饭就先跟儿子道:“来富,狗子那狗东西不答应过继,说怕卫国生不出儿子。”

想到这里,陈二心中一动。如果他收养粪蛋,让粪蛋和朱秀月天天在一个屋檐下待着,朱秀月会不会给克死呢?即便不能,能恶心恶心朱秀月也好啊。当然这事,不能由他来提。至于能不能成,就看付槐花的本事,他稳坐钓鱼台即可。

当时都没有提到过继的事,还是等朱卫国成亲后生了两个儿子,朱秀月才提出过继朱卫国的一个儿子。

想拿儿子换他的工作,更不可能!

弄得现在生物钟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