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山这一操作给了好些人家提供了思路,让马老太太带娃娃又不用给钱,还能让自家腾出手来挣工分。原本还能下地干活,因为家里娃小不得不留在家里的老人或者把娃背在背上的小媳妇,纷纷打抱自己的娃,抱到保管室去,让马老太太照顾,可马老太太只有两只手,那里忙得过来。
陈前多了个心眼,让杨万三让大家在纸上按手指印。以后真有什么事,也是全队人同意的,跟他无关。
“我问你们,牛是不是我们农村人最宝贵的东西?”
刘小红手肘捅着杨万三,“当家的,你赶紧想想,谁家识文断字?把我们家几个也弄去识字。”
没钱别指望娶他家闺女!
“爹,要不你教我们吧?”四美道。
“别,我说。”马有舌头再不磕磕巴巴,“大丫……我没有想到……有些事我自己做不了主……我大伯娘不同意,那个时候又不知道你奶不是你亲奶……”
于是,他又交给大美一件事,让她趁中午休息的时候去公社的学校看看,打听打听。
“把自行车推出来学,都要给我学会,等你们学会骑自行车,走那里就快很多。”
本来几个丫头如今看上去都不起眼,再穿一身补丁衣服,岂不更是没眼看。那些有钱人眼又没瞎,怎么看得上啊?
陈前险直了双眼,没想到世上还有同他一样的人。
三美跟着九奶奶往屋后走去,果然见着粪蛋,一个人孤伶伶地坐在树墩子上,低着头不知道看啥,一块布从左腋下穿过绑住他的肩膀。
“我叫金凤银凤去你家侍候你和几个丫头洗脚,给你们做饭洗衣。”
七丫蹲在墙角,桌子上没有她的碗筷,也没有人叫她吃饭,仿佛屋里没有这么个人似的。
胡有田看了一下眼墙上的血迹,没有说话。
“大丫,你去把大队长和治保主任请来。朱秀月要杀我!”
“他怎么知道?”陈二诧异道。
陈二抖着手伸过去,又担心朱秀月使诈,另一只手拿着板凳。
“不痛……哎哟,好痛!”
狗子怎么没去守保管室?
真的,我码字好慢。
大丫急忙哄道:“不是,爹只是生大姐的气,气大姐不听话。我知道爹是对我好。”
大白天,保管室一般都有人,像会计计分员一些不用下地干活也有工分拿的大队干部白天都窝在保管室里。
作为夺饭碗的仇人,陈二摆出仇人的态度,对朱来富视若不见。
朱秀月忽然站起来发怒,“要不是因为你,你爹能死吗?你克死你爹还不足,还想来克死我吗?”
“二丫一起给你,不要钱。”既然让人戳穿,朱来富也不再隐瞒,压低嗓音道。
“端着去柴房里吃。”付槐花打发走粪蛋,自己也赶着回堂屋吃饭。
朱秀月收起老鼠药,“谢朱姐姐,我先回去。那事你抓紧点。”
六丫七丫两个点头保证完成任务,连奶去茅坑也不放过。
大丫犹犹豫豫道:“爹,要不我先忙完农忙吧?”她也舍不得那么高的工分。
“中午,你舅妈让我过去,她拉着我直哭……”朱秀月如闲话家常般随意说道。
接下去,就朱老太太一个人在唠叨朱来富这样朱来富那样,付槐花再次撇撇嘴,抬脚回到灶屋,趁着没人准备偷几块肉吃。
付槐花就这样扔下粪蛋一个人跑了,留一大一小双目相对,相顾无言。
“粪蛋,之前是娘错了,前天听别人说你八字硬克人,这些作不得数,是封建迷信。娘以后再也不相信。娘以后对你好。来,赶紧把蛋吃了。”说着,付槐花递给粪蛋一个水煮蛋。
不过他陈二不是原主,也不会像原主那样急切地想要一个儿子。就像他上辈子,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前辈子不修,今世才没有个儿子送终。可他一点也不在乎,等他有钱后,那些说这种话的人,争抢着要把儿子送给他。
洪六,别让我失望,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看着两个钱袋子,陈二觉得演了一天戏的身子骨也没有那么累。
陈二有些高兴,当然也没有忘记朱家。他要把原主受的罪都说出来,顺便再拉点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