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过来用她的账号登录了电脑,方迟问道:“我怎么记得以前没这么复杂?”她还是刚进入十九局的时候来过这里一次,当时没有这么严格。

“咳,这个甭担心。只要大爸爸和你们十九局一同出手,就没有摆不平的事!”reboot一大扎黑啤咕嘟咕嘟往下灌,看起来,有老大接盘这个烫手山芋,他可算是轻松多了。

经过了之前的那些事情,方迟对他的黑客水平大概有一个估计,能达到他这种水平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像他这种顶尖的黑客,各大互联网公司乃至政府都是趋之若鹜的,但和他相处这么久,他竟是一个邀约也没有收到过,可见他的低调。

谢微时买了食材去做饭,方迟把他买回来的东西收拾了。所有的东西他都分门别类,用黑色的包装袋封好,让人不得不叹服于他的周密细致。她的手指仍然颤得厉害,很多时候她都要抓两遍,才能抓住想要拿的东西。

这种感觉不对。

“都还好吗?”

他的感情像一杯水,也不知是要静置多久,才会沉淀出一些东西来。一个人静默地生活久了,也会产生一种幻觉,感觉他与这个世界是不同密度的两个存在。这个世界原本并不需要他,而他也不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就不能生存。

“这样都能把人丢了!你们这些废物!”他拿出对讲机,“所有大厦出入口!给我严格封死!一只蛾子都不许飞出去!大厦外围给我三步一岗地安排人手,以防有人从低楼层的窗户跳出来!今夜搜不到人,不许下班!谁抓到人,我奖励三百万现金!”

“guest,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guest,这几年,你藏得真好啊……”

徐铭否认在家中见过妻妹的照片。

双方交换保险箱。然而剧变只在一刹——

谢微时。

方迟缓缓地靠在了椅背上。事情确实变得棘手起来。

这一晚上方迟还在休整,和方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徐铭的背景,才知道方媛认识徐铭的时候,徐铭也还不过是一个不知名的小摄影师罢了。方媛一直骄傲于自己的慧眼识珠,指引着徐铭专做虚拟现实摄影,才让徐铭把自己独特的人像摄影风格彻底树立起来,成为了业内的佼佼者。

“您过奖了。”

看到年轻男子反复地将手指比作十字,那人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来,伸手压了压帽檐,指了一个方向。他的手指异常地细,又极长,蓄着长长的指甲。

“抱紧它,用力往旁边倒,这时候袋鼠就没办法用尾巴站稳了。这时候你就赶紧骑到它身上去,别让它站起来。暴揍它,当它用手还击你的时候,就对它的手使用关节技。袋鼠的手很细,一会儿就会因为支撑不住认输。”

丁菲菲看着,说:“可别是那姑娘又出事儿了吧。”

她是谁?她算什么?

方迟握紧了双手。虽然心中依然死水一般平静,她却隐约地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在飞机上,她想到了这些。降落香港又恰遇停飞,她想到了一个人,想去求证一件事情。

行程突然遇到这种变化,旅客们自然免不了好一通的抱怨和发泄。于是,愿意晚一天再走的乘客改签明天的机票,急于今天回去的乘客选择等待。

……

方迟手中的mk25一转,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主治医生,冷冷道:“照他说的做。”

方迟垂着头,没有看向他的眼睛。手指上在出发之前涂过的鲜红的甲油,经过晚上的混乱,已经剥落了许多,变得有些凋零般的斑驳。

善泽不屑地笑了一声。“我现在要去我的私人医院。”他看了看方迟背后昏迷的谢微时,“你把这小子带上。”

他绕着竞技笼边缘行走,不时地撩拨谢微时一下。谢微时有节制地格挡和回击,试探fury的状态。走过三圈之后,观众席上一道嘘声响起,fury忽的闪电般一记勾拳,正中谢微时腹部,谢微时双手在腹前格挡,却仍然被一下子击飞出去,重重地撞上竞技笼的铁网!咣!

……

方迟静静地观察着“しと”的表情。

“现在血液方面的技术都已经很成熟了,还能有什么新鲜玩法?”

房梁上,方迟的隐形耳机里传来谢微时的声音:

“……!!!”

这时一根竹竿抛过来,谢微时轰然又砸碎了她对面的一扇窗子,喝道:“这边!”

谢微时拿了点压缩饼干、面包和牛奶出来,递给方迟:“先吃饱肚子。”

“泰国清迈。”

那夜在废弃的工厂里,她喊出“谢微时,带我走”,那或许是一念之间,对唯一的一线生机的捕捉吧。她对于生的执念,从来都是那么重。

次声波的频率小于20hz,不能被人耳所听见。

方迟看向他仍留有不少细碎伤痕的指尖,问道:“做医生和做黑客,你怎么还是选了做黑客?”

方迟惊得后退,只觉得心脏跳得厉害,喘不过来气,腿一软就向地上摔去。

方迟伏在他背上,“话虽这么说、但一个冰裂、的小白鼠,你不想观察一下吗?”她说了这么多之后,语气开始不连贯了,谢微时背着她爬楼梯,却是如履平地。她语带引诱,他不为所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微时忽然觉得身上一重,惊醒过来。房中仍然是一片漆黑,他感觉到有凉凉的头发垂落在他脸上。

躺在床上的女孩脸色惨白到像那白灰刷的墙壁一样。上半身的衬衣尽破了,落在在外的大片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各种青紫淤痕,还有密密麻麻的出血点。这些伤痕记录了她受过怎样的折磨,有的是用棍棒抽打的,有的是用手指掐扭出来的。丁菲菲看得身上有些发抖,这样的场面唤醒了她当年的屈辱记忆,然而这女孩身上受到的伤,看起来比她当时还要严重。她心里很清楚,今晚若不是这个女孩,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她了。

几个经验丰富的打手头子很快意识到不能再那样分头作战,喝令着剩下的几号人围聚成圈,一步步困住谢微时。

已经有人忍不住伸手摸上她柔软下陷的脊背,又粗鲁地去扯她的裤子。

这年长点的姑娘五角形的标牌上写着“副店长”。她看起来也是个学生,二十三四岁,研究生的样子。长得盘亮条顺,搁燕大里,至少也是个院花的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