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二郎依旨进宫,给太后娘娘复诊去,这一次他带着袁敏一起。

“没什么好说的,这些年我们聚少离多,感情早就淡了,吴郎他身无分文,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别啊,你穿着一身官袍走,我一个女使坐轿子,让你走到刑部院有点不像话吧。”虽然不用走路会舒服一些,但袁敏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秦汉没说什么,就答在这里等道长。

“是红小娘一直吐,又吃不下饭,才几天就形容消瘦,面色发黄,三娘子是担心小娘,劝小娘打掉这一胎,小娘不肯,所以三娘子才会不开心。”

她的性情腼腆可爱,初进府时如惊弓之鸟,目光时刻寻找着他,也不知从何时起她不再那般怯弱。

“快点走了!”

袁敏上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初阳小伙伴!”袁敏觉得这个小伙伴真的很贴心,每天都在关心她的吃穿住行,简直就是个妥帖的管家。

汤老爷只有汤大郎一个儿子,是先夫人生的,读过几本书,碌碌无为的一个儿郎,过了孝期之后,还是梁大人看在汤梁两家故交的面子上为汤大郎谋的一个小县令的职位。

哪知秦三娘子表明自己的想法,说想拜师学武。她是女郎,家里长辈没人会答应她学武,只有她能帮她。

殊不知,等待他们的是一场更大的阴谋。

范娘子急于撇清自己,却莫名承认了她们背后议论过这话。

这汤小娘子一听是说她,很不高兴,反讥,“你家能比相爷家的荷塘大多少?”

“你到底会不会伺候人啊?洗个脸还这么用力!”小不点儿捂着脸很郁闷。

“她这么嚣张,岂能饶了她!再说了这里都是我们的人,怕她做甚!”

再者说,当今陛下没有亲生儿子,两个养子都是从太祖血脉中择优选出来一直养在宫里的,陛下至今未立太子,而被扣押在燕京的前太子归来,所以这个太子到底立谁,是个难题。

“我能不能睡一会儿?”她低声喃喃,眼皮越来越沉,渐渐昏睡过去。

袁敏顺手断了一根青竹,与他们对峙。

“这丫头叫什么名字呀?”

她父亲过世后,两国止战,双方谈判签下和议,皇帝答应割城,只要淮河、大散关以南的地区,并称臣纳贡,以换回其母归国,其父惠帝的灵柩归还。

这一切听起来就感觉红小娘不是个简单的人,袁敏倒是生了兴致,想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女儿长得英气,眉眼却不是因为像秦曜,不像秦曜那就只能像红小娘了。

“大郎,你要什么样的丫头都行,祖母院子的丫头随你挑,若是祖母院子的你看不上,可以在外面找家世清白的姑娘,但是你怎么能自作主张碰那种品性的丫头?她性子粗蛮,不知礼数,沾上她就是害了你自己,她又是跟着二郎进府的,二郎虽说在外面长大,可到底你们是亲兄弟,我绝不会看着你们兄弟俩做出坏了家风之事。”

“是啊,我还要去老夫人那边,就不跟你多说了。”

袁敏有些晕乎,却突然感觉到脚边的树枝一晃,蓝色的身影已经到了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袁敏也赶着去伸手朝他招手,“再见咯。”

那个场景,袁敏一生都不会忘记。

“正好,你可以少吃一点。”

袁敏经过一连串的被拦,已经没兴趣在外面晃了,跟着秦三回府。

那年轻男子抱拳道,“抱歉,只是玩笑而已。”

“原来是万俟家的啊!”袁敏恍然大悟,放下手,匕首在手上打转,“你家夫人让你们来打我?”

初阳把挂在枝上的大满放出鸟笼,这才紧跟着追上去。

少年则看着几分老实,面上神情很是郑重。

“这么说郎君是真的侠义心肠了?”

秦构发了话,再加上李氏为此要跟秦曜和离,秦二留在府邸一事就此拍定。

“说!有什么不当讲的!”

“瞧这酸味,我看是你这小蹄子想攀上大郎君吧。”

“俞夫人,万俟老夫人,有礼。”

小丫鬟生的年纪小,肤色略黄,再看手,有些粗,像是做粗活的。想到云芝和巧玲,两个人长的清秀,手又纤细,一看就是大丫鬟,这去库房拿东西竟然让一个粗使丫头去,稀奇!

袁敏也想知道,她试过啦,可是事实就是写不好,让她练武反而没问题,写字这种事太安静了,反而写不好。

“庄嬷嬷这次惨了!”

“祖父!”秦二走过去行礼。

“老天不公,不公啊!”

好了,又到了表现自己男子力,勾引小娘子的时候了!

吃瓜群众表示她还要去厨房拿点瓜吃吃,转身就走。

袁敏往前站了站,眼睛瞄到一抹红,气势汹汹的中年男子一身红袍大步跨进来。不出意外,这就是秦贼的养子秦曜。只见此人容貌三分俊朗,样子三分精明,形态四分威严,单看样貌,尚能入眼。

袁敏不以为然的表情。

巧玲看云芝站在那里给阿萝梳头,笑道,“我们云芝姐姐什么时候给我梳个头啊!”

“郎君与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愿意护我?”

“郎君,你睡不着不如我们聊聊天哪?”袁敏可是一直想打开这个人的心扉的。这位郎君真的从始至终都太过死气沉沉,一点也不像个少年郎,没有青春的气息。

月上梢头,整个临安城都已经静下来。

“二弟既然跟上,我们便一起出发,即刻就走。”

“大哥可否细说啊?”袁敏一听,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