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噬月玄帝眯着一双狭长危险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被法阵束缚得不能动弹的黑影,心情显然十分愉悦。他不急不慢的舔舐着自己的前爪,对于黑影眼中逐渐凝聚的恐惧更是十分享受。

噬月玄帝终于看不下去了,跃上去用身体接住百里屠苏从空中摔下来的身体,调笑道,“不过是人家的主人看上了你家师兄么,用得着那么激动么……”

百里屠苏一个人按照秉直所说的路一路寻了过去,此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树木丛生的丛林路并不算好走,几步路都走得颇为周折。

百里屠苏点点头,“吴虚三才阵令人功力受制,须过些时日方能复原,眼下勿要妄动,静待时机。”

便是这般严重的事情,铁柱观观主才修书一封送到天墉城寻求帮助。当年铁柱观的事情陵越也记不大真切了,他感觉自己这段时间的记忆似乎有些模糊了起来,特别是对于许久之前的事情,便只能隐隐约约记着个大概,但是可以肯定的大约是这件事并不寻常。

欧阳少恭站起身走到他跟前,轻声说道,“昨夜在下于江都城中散步,恰巧遇到陵越道长伤口作倒在了地上,这才将道长带来在下暂宿的客栈稍作休憩。医者父母心,在下不得不多说一句,身体肤受之父母,在下三番四次见到道长都身上带着伤口却不好好处理。如此这般,看了真让人忧心不已。”

看着现在比自己还高大的百里屠苏,陵越努力安慰自己他的小师弟现在已经长大了已经不是愿意让别人把他当成孩子的年纪了。

出了花满楼天色尚不算太晚,江都又是个热闹的地方,一行人便四处逛逛。风晴雪似乎还很在意瑾娘的说话,看着沉默不语的百里屠苏,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陵越点点头,脑袋有些混沌,“屠苏的事你们不必过于惊慌,掌门已经遣了弟子下山去寻。”他知道百里屠苏下落的这件事他并没有禀报掌门,他还是想再拖延一些时间,陵越清楚得很,即便是将他带回天墉城他也不会甘心。

状似吃惊的扬了扬声调,“我与百里少侠亦是昨日才相识,我当日为了寻回师门之物四处奔波,后来是不小心陷入山贼之手,幸得百里少侠相救这才相安无事回到琴川。”

虽然百里屠苏的动作很轻,但是趴在床边打盹的风晴雪还是醒了过来。揉了揉还有些倦意的眼睛看着百里屠苏醒过来之后有些讶异的说道,“啊,淫贼你醒了,有没有哪里觉得难受?”

陵沐传信所说的事情,他大多都心中有数,也只能快些结束这边的事情回去天墉城。

“你体内的魔煞和我寻常见过的大有不同——”低沉的嗓音在门口响起,依旧一身雪白貂裘的蚩翎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了进门,然后不顾陵越在场以及夏闻烈的挣扎揽着夏闻烈坐了下来,“它的目的与其说是蚕食你的灵息不如说更像是把你身上的气息转变成魔息,所以我猜测魔煞在你体内倒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

“师兄到底怎么了?”百里屠苏冷着脸,语气越不耐烦。

让安庆和欧阳少恭退后,陵越淡然应对。陵越的修为不就不低,临行前还有师伯教授的降服之法,要压制他本就不是难事。

也不管陵越的反应还在呆滞之中,就直直的抱起了他。

只听夏流云又说道,“也好,我这日子刚好闲得慌,就当是陪你们解闷就是了,我就在这山上等着你们……”

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一边给他擦脸,一边温声问道,“你是不是迷路了?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

“陵越道长来此不知是所为何事?”

在人界生活的二十多年大概是他活得最自在的时光,无关阴谋的淳朴生活几乎让他忘记自己还是魔族。所以他无法相信他的弟弟明明是那么善良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你到底为何来此,又为何会触动封印?”陵越很直接的问道。

突然想到某个部位似乎也需要清理,于是他换了换姿势让师兄坐在自己的腿上,而自己的手则是从水中沿着光滑的背脊伸入他的亵裤……

芙蕖的问题多的让百里屠苏有些头疼,他理了理头绪这才一一回答她的问题,“方才我们受了蛇妖的偷袭,这才昏了过去。我醒得早,协助师兄除去了蛇妖,试炼也就通过了。师兄无事,不过是被师尊叫去了。”

灵巧的再次躲开陵越的招式,蛇妖勾起一抹盎然笑意,金黄色的水袖轻轻拂过两人的脸。随即蛇妖伸出一双白皙纤细的手,似是从空中抓住了什么,尔后一把金色的粉末从手中扬出。

果然,百里屠苏那向来坚毅的神情也忍不住出现一丝动摇。

陵越一回神便看到自家师弟蹲在旁边一脸忧心的样子,脑海中的真相与阴霾挥之不去,只能勉强扯开嘴角笑了笑,“不必大惊小怪的,不过太认真想事情所以才忘了自己还跪在地上。”

这般小惩大诫总算是把一些弟子的口封住了,但是也只是表面上的,私底下会说成怎么样还是无法控制的。

紫胤真人去到百里屠苏房间的时候,只见他跪在青石地板上一动不动。

但是陵越却完全没打算住手,而是持剑追了上去。实在躲无可躲了,抿着唇的屠苏拿起了手边的焚寂堪堪架住了陵越的霄河。

“师妹为何这么说?”其实芙蕖说的也没错,百里屠苏一早起来的心情却是还不错。昨夜是朔月,但是破天荒的他竟然没有头疼的难以入眠,更没有噩梦缠身,反而是一觉沉眠直到天亮。只是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不属于这个屋子的味道,虽然极淡但是对于这种味道十分敏感的屠苏几乎确定了那就是血腥味。

陵越看着噬月玄帝的表情沉吟,青衣仙子所说其中事实大约连噬月玄帝也被瞒在其中,也许他可以赌一把。

“敢问仙子,仙子的朋友姓甚名谁,现今又在何处?”

陵越的气息还是很弱,喘息也十分厚重,“你还年幼,这些事本就难以避免,所以你无需过度自责。师兄……师兄会……”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弱了下去,喘了口气顿了顿陵越才重新开口,“师兄会保护你,不管……未来生什么……师兄都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走到岸边拿起放在岸边的袍子披在身上,水珠沿着丝缓缓流下,缓缓滑过白皙的锁骨没入衣袍之中。他看着突然出现在此的屠苏疑惑的问道,“师弟,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陵越也没想到这刚成形的人面狐竟会这般棘手,“不过是妖邪之气侵体罢了,过两天就没事了。”这话自然只是安慰屠苏罢了,在天墉城这般清气圣地也能邪气入体,那人面狐当真是不可小觑。

记忆里,百里屠苏从未在他面前流过眼泪。也是,过去他和这个师弟并没有过深的接触,他这个傲然的师弟自然也不会在他面前流泪。

百里屠苏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一直沉浸在回忆与思绪里的陵越忽的听见师尊点名这才回过神来,“我知道了。”

小小的百里屠苏看了一眼眼前让人食欲大开的面条,然后又用余光扫了一眼对面的陵越。看到自家师兄依旧是平常那副严肃的表情之后,屠苏这才拿起筷子开动着眼前的食物。

“啊!哈……”陵越仰着头语调有些尖锐,随后又柔软下来。

百里屠苏的进入有些突然,只是放缓了动作。他本就顾及着自家师兄的接受能力,也并不敢像上次那样猛然冲撞,只能慢慢抽动等着师兄能接受。

本来是一直十分难受陵越却在百里屠苏进入的一瞬间轻松了下来,浑身的热度似乎都涌向了下半身。两人连接之处,似乎可以感受到一股源源不断的气息与身体内的灼烧感相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