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巷怎么回事?”陆白问。

廖大哥脸白,白如死灰。

“陆白杀人查不到证据,就先搁置……”

见大黑牛的狱友们,用殷切期盼的目光。

大黑牛赎出来后,让她也当捕快。

他们刚走上街,碰见邻居癞子刘三坐在他家墙头。

陆白让她放心,“我把他们赶跑了,没有打架。”

衙役们把地牢里的女人一一救出来,捕头在上面勘验死去的河童老头。

“你们干什么,我是捕快!”陆白站稳身子。

他们回到班房,陆白问起廖家巷大火。

晌午的经历,让他心神不宁。

廖大哥成了鬼,还特意提醒他方把头踪迹,陆白觉得自己该过问一下。

欠了人的人情都得还,遑论鬼的了。

阮雄碰巧知道这案子。

他上一个捕头带他们去查验的现场。

“午夜走的水,一条巷子的人全被烧死了。”阮雄唏嘘不已。

案子最终被认定为意外走水,衙门没有再查下去。

“尸骨呢?”

“丢义庄了。”

坊里人死了都会丢在义庄。

坊里会在清明、中元、寒衣三个节日里把这些尸骨集体运出城外。

阮雄奇怪,“你对这案子有兴趣?”

“哦,死者里有我朋友。”陆白决定去查一查。

让手下老苟几个人去巡街,陆白领着阮雄和大黑牛去了义庄。

义庄在衙门后面一条街。

去年一场诈尸,大闹义庄后,义庄境况不大好,院内长满荒草,几段土墙坍圮把棺材掩埋,冒出漆红醒目一截,屋顶瓦片被茅草拱掉了,处处漏雨、掉土。

陡然置身于这地方,要不是墙头阳光猛烈,还有大黑牛的大身板,陆白还真有点儿怕。

廖家巷子大火的焦尸被破席一卷,丢在院落一角。

他让人把席子打开。

这些尸骨焦烂,现在更是腐臭不堪。

陆白捂着口鼻,指挥阮雄,重点检查尸骨头上有没有伤痕。

他晌午见鬼时,廖大哥后脑勺瘪下去一块。

现在想想,致命伤也不一定。

“为什么让我检查。”阮雄一脸嫌弃。

“废话,我是捕头,她是女人,这活儿你不干,谁干?”陆白理直气壮。

阮雄瞥大黑牛,这女人,比男人还男人。

阮雄一具具摸过去。

在他快要坚持不住时,终于摸到一具后脑勺碎了的尸骨。

“找到了!”阮雄大叫。

陆白让阮雄撬开尸体的嘴巴,看里面有没有烟灰。

阮雄硬着头皮,向尸骨告罪一声,把他的嘴巴撬开。

“没有。”

“行,妥善安置了吧。”陆白直起身子。

答案已明了。

廖大哥被杀后放火焚尸的。

至于别的人,或被杀,或被凶手放的大火牵连,在睡梦中被烧死了。

这是个大案。

陆白壮志在胸。

廖家巷子二十余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