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进来喂钱小宝喝了半碗粥。钱小宝吧唧吧唧嘴觉得粥还有些甜应该是放了糖。

“老张不是。我是说孙大婶也是日本人。”小林熏平静的答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就是那里!上面通知我们,那里发生了不同寻常的战斗让我们立即赶到那里。”少佐答道。

“快一点进来!你想渴死我吗?”森田朗骂道。他都快用日语骂人了。

“你这老太太神神叨叨的!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你说起来就没有个完!你看前面的驴,它一直在摇尾巴,连它也受不了了!十多年不犯错连神仙都做不到!”钱小宝不耐烦的说道。

“没有。小林军曹两年前去边境线对面接收一份重要情报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现在只能断定他已经死了,至于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现在还没有查清楚。”森田朗答道。

“看看,我就说你是聪明人。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了。本钱还是次要的,可以从小做大嘛。最重要的是经验!”范文贵说道。

“说过多少次了,要称呼我中国名字!”老太太怒道。

两个女人中长相漂亮的热情的送钱小宝出门,而那个长相普通的却不声不响的一个人回房间了。

一座座漂亮的俄式房屋遍布整个横道河子。

现在不止是一个方向而是日本人在两侧用交叉火力压制住了埋伏在桦树林的钱小宝,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抬头。

砰!

十几分钟后一只队伍从对面山上慢慢的下到河面上。

回到家里躺在炕上钱小宝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抱怨道:“那两个小毛贼你怎么不让我做了他们?弄一点东西就算了,还想欺男霸女!”

这句话说出口吓得屋子里的人个个面如土色。这个败家娘们要是惹恼了土匪,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钱小宝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崭新的棉胶鞋。

“我要真想娶二丫我就直接去她家里把手枪拔出来拍在林长岭面前。保准把那老小子吓尿裤子!什么要求他都能答应。”钱小宝恨恨的说道。

寒风吹到窗户纸上发出呼哒呼哒的声音。齐二爷和钱小宝都躺在炕上睁着眼睛想着各自的心事。

二丫麻利的洗好酸菜切成细丝。然后她又把钱小宝买的那块冻得像石头的猪肉放在菜板子上。

这是八里头西面第一家的老赵家养的狗,异常的凶悍。据说有一次村子里夜里进狼群的时候也是它不停的狂吠才叫醒了村子里的所有人。

看到这一出,后面追上来的两个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突然肚子疼,实在等不到明天。麻烦帮我看看吧。”男人说道。

钱小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死死的盯着缓慢移动的卡车。卡车就要到了他烧化路面的地方了。

老北风却摇头说道:“我已经废了。日本人挑断了我两只脚的脚筋,身上还有三处枪伤,活不长了。”

想到这里,钱小宝用棉手闷子揉了揉眼睛。

钱小宝转身把刺刀夹在胳肢窝里。过了一会他把带着体温的刺刀咬在嘴里。

钱小宝在去往柴河的路上就几次听见山里传来的伐木人喊的号子声。喊声雄浑嘹亮像是在大合唱一样。

“张广才岭大绺子三十六,小绺子赛牛毛。还能比咱们兄弟更精明的吗?”矮胖汉子自夸的说道。

黑夜中看状元顶就像佛祖竖起来的手掌。一块块巨石就是一根根巨大的手指。

“兄弟,你这么干也太损了吧?”于文怀趴在地上说道。

他们都是在兴业银行负责保卫任务的。抗匪闹的太凶,银行是日本人保护的重点。

张万富的目光正好与侧过头看他的一个日本宪兵碰在了一起。

森田朗的死打乱了河野春枝的计划,也让她在钱小宝的面前暴露了身份。否则她很可能都不会让钱小宝知道自己是日本人。

天气转暖让山上的积雪融化,流水把山间的道路冲出一条条深浅不一的沟。

钱小宝大部分时间都是走在山路上帮着毛驴拉车。

“你这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不在家里享福偏偏出来找罪受!还连累我!”钱小宝忍不住抱怨道。

河野春枝没有说话。

在关东军情报部里像她这样身份和资历的人本来不应该再外出执行具体任务了。

可是这一次的任务又实在是太重要了。况且像她这样大年纪的女人很不容易引起怀疑。可是一个六十岁的女人跑到一个偏远的地方独居就绝对不同寻常了。

钱小宝只有十五六岁也不容易引起怀疑。

而她和钱小宝两个人以祖孙的名义去垦荒就正常了。

“你身上带家伙没有?这四周都是深山老林如果遇见土匪可怎么办?”钱小宝问道。

“没有带。”河野春枝答道。

到了饶河以后接应的人会送一把武器给她。可是现在身上有武器反而不安全。

“我事先已经调查过了。这一带没有土匪只有抗匪。遇到谁也不用怕,咱们两个身上什么都没有。再说,就是土匪也不会把我这个六十岁的老太太怎么样。”河野春枝答道。

“这个老乞婆还懂土匪的规矩!”钱小宝在心里暗骂。

钱小宝赶着驴车在完达山的深山密林里转了一天也没有看见一户人家。

“没有办法了,今天晚上只能睡在林子里的。半夜的时候两个人一头驴正好给狼和老虎当点心。”钱小宝对河野春枝说道。

河野春枝没有答话。

钱小宝说的这种情况她以前经常经历过。

“不要动!干什么的?”

一群人端着枪突然从树林里冲出来围住了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