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她妈跟我仔细诉说的时间,菱子可能也收拾好了。家里人都主动给我和菱子让出了时间和空间。让我一个人进屋去看望菱子,去劝劝菱子。

“雪儿!哥把你当亲妹妹,哥也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你。哥答应过你,等你长大,你也要想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好吗?”

米婶情不自禁上前搂住我:“兵兵!我的儿啊!爸妈都是要入土的人了,我们也不要你孝敬我们,妈只是担心雪儿和小强,爸妈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力把他们扶上路啊——兵兵!妈是不舍得你离开这个家啊!妈只求你还能把雪儿当你亲妹妹一样——”

每当我一个人面对长夜,独处一室时,我最想念的人还是张晓莲。她是爱人,更是亲人,无论我遇到什么委屈,我在她面前都能像小弟弟一样得到她的抚慰和照顾。可是,我和其他女孩在一起时,我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她们也是爱人,却更是小妹妹,她们更需要我的抚慰和照顾,可我又好无能力。

一切都按照计划落实到位后。黄慧敏第一次在放学后来到我的住处。她首先很主动地担当起一个家庭主妇的职责,给我做了几个好吃的菜。然后又陪我吃了饭。这期间,我们也都是配合默契地各司其职。相敬如宾地共进晚餐。直到收拾好碗筷,再没什么杂事了,黄慧敏这才漫不经心地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大堆学习资料。慢条斯理地和我谈起正事。

米雪儿在门口哭喊半天,见我毫无动静,爸妈也过来喊门,劝说,我还是自顾琢磨着怎么自杀的事情,对门外的哭喊声根本也没在意。

关于这一点,土皇帝当然也有想到。黄慧敏得知侯金彪到学校当校长后,回家便和土皇帝大吵大闹。土皇帝这才对宝贝女儿道出实情。今年,因为我和兰兰在水里工地上都成了先进典型。他便打着这个招牌,通过层层关系,从县里弄了一个工农兵大学指标。当然,这个指标最后自然就落在了黄慧敏头上。这些内幕,都是若干年后我才了解实情,甚至包括这次土皇帝这么好心让我当民办老师,其中也与这件事情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工农兵大学生,虽然主要是推荐,但多少也还得考考文化,他之所以这么急切地让我进学校,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好好辅导黄慧敏。这一点只是我后来的一种推测。

我操!我差点没控制住,当惩吐了。好好的学校,怎么会让这种流氓地痞来主事,这不完全是误人子弟,贻害下一辈吗?

我对兰兰的好消息远远胜过对自己好事的激动和兴奋,兰兰也借此机会,打着米雪儿的幌子来到我家。又通过腐蚀拉拢米雪儿勉强给我们制造了一点点的缝隙。我们俩非常谨慎小心抱在一起激动一阵,彼此亲昵了一下,默默流了许多的热泪。也算是我们俩为自己的命运真正地庆贺了一会。

不能退不能毁,那就只能拖,菱子大概已经是下定决心要拖下去。

在我的感觉和印象中,那年代真正摧残和压抑人性的,并不是老百姓的封建和愚昧,而恰恰是残酷的斗争,所谓的阶级斗争,把许多人性的孽根都煽动起来,让一些善于投机钻营的邪恶人群,无限地利用了这些冠冕的谎言,使之成为一种欺压百姓,泯灭人性的人类残忍厮杀。

我现在无论身边还有多少女孩,还有多么年轻漂亮的伴侣。我来到这个偏远乡村后,最让我感到温馨怀念珍惜不舍的还是张晓莲。是她把我从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也是她给了我一个谁想女人能够给予的全部温馨。在我的内心深处,她始终是认识的最善良最完美的水乡女人。我始终都在为无力主宰自己的命运而懊恼。为自己无福与之相伴一生而沮丧。

张晓莲在家排行老大。下面有个妹妹和两个弟弟,妹妹通过关系在县棉纺厂弄了个临时工指标,后来又在厂里找了个对象,现在俨然成了城里人。见了我,显得特别大方,也很活跃。家里的大儿子,去年刚送到部队当了兵,过年就没回家,最小的弟弟,比米雪儿还小点,还在读小学。那年月,乡下人家,能像张晓莲他们家这样,那就算很不错了,因此,姑妈家在他们湾子里还是很让人羡慕的一个家庭。

这么一来,全湾子的年轻男子,这一天也就剩下我一个还在家里。就我今天是不需要拜丈母的。

整个高台,凸起的地方方圆不过就几十米而已,远远看去就是一堆荒冢。台子的最高处,除了高出人头的茅草,再就只有三五棵抱在一起的苟树。苟树是一种亚热带阔叶树种,树干一般都长不到太高,但树冠却可以舒展很阔。可是,放鹰台上的这几棵苟树,与其他地方就是不大相同。它的树冠根本没有,主干又细又长,而且这几棵树好像一直就是这样,除了一岁一枯荣,既不见长高,也不见长粗。据当地一些老人们讲,他们在小的时候就听过他们的爷爷奶奶讲过放鹰台上这些苟树的故事。这些苟树其实都是苟树精。她们都是窈窕淑女,能歌善舞。白天看是苟树,到了晚上,你就能看到这些苟树精都跑出来唱歌跳舞。

男方如果顺利通过了这一关,求婚也就基本求到了。最后,女孩的一帮闺蜜姐妹,一直会将出嫁的女孩送出湾子。这才会真正将女孩交到男方手上。

我开门出来,从屋子外面将兰兰爸妈叫回家。我把兰兰刚才对我说的话告诉了她爸妈。兰兰爸妈简直高兴的跳了起来。他们匆匆跑进兰兰房间,一家三口搂在一起,伤心哭了很久才平静。完了,兰兰爸妈死活都不许我走,两人一起去忙着烧火,还让我们俩单独好好说说话。

米雪儿说完,果然挪动下身子,就闭上眼睛,我和兰兰也不敢造次,故意找些无聊的话题开始闲扯,一会讲讲花鼓戏,一会讲些湾里的事。不一会,我们俩就听见了米雪儿均匀的呼吸声。我把她的身体,小心地从我的腿上移到床上。又将被子给她盖好。我便小心翼翼挪出身子,翻身下床,兰兰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也小心挪出身子,将被子给米雪儿盖好了,也小心翻身下床。我们俩都不敢稍稍弄出动静,等她穿好鞋子后,我便轻轻打开房门,两人蹑手蹑脚,一起来到了米雪儿的房间。

“郝兵哥!不许你这样想,也不要你这么难。我们都清楚,老天爷就只给了我们这一点点的幸福、快乐和自由。我们都不贪心,我们也不嫉妒,我们就只想好好珍惜这一点点属于我们的东西,好好珍藏这一点点属于自己的人生。你什么都别想,你只要不讨厌不嫌弃,给我们一点点你的喜欢和快乐。”

燕子终于找到一天排练较晚的机会,悄悄给我塞了张字条,我们俩一直悄悄等到很晚,又分别偷偷返回大队部,躲在一个非常隐秘的黑屋里,仓皇惊恐地做了一次。也相互说了些甜蜜安慰的情话。总算稍稍释放了一点身体的压抑——

我一直小心地拥吻着她,仿佛在不断地祈求她的宽恕和原谅。她仍然在不断地淌着泪水。脸上却始终挂着幸福的微笑:“郝兵哥!我们这样就算是结婚了对吗?你以后就再也不能抛弃我了对吗?”“兰兰!我们马上结婚好吗?我们一辈子再也不分离!”“郝兵哥!我们已经结婚了不是吗?你答应过我不会对不起雪儿妹妹的!你想要我好好活下去,你想要我们好好爱一辈子,你就再也不许提这些了好吗?”“兰兰——”

兰兰随即热烈地亲吻我:“郝兵哥!我愿意嫁给你!我会嫁给你的i我不会和米雪儿去争你的。你要是为了我对不起雪儿妹妹,我就宁愿去死。我不是这种贪心的女孩。郝兵哥!求求你再别这样逼我!好吗?那我以后都不敢再和你这样好了!郝兵哥!答应我好吗?别再跟我说这样的话了!好吗?”

她紧紧搂着我,热烈吻住我:“我让兰兰回去吃完饭再过来,现在离放工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只有这一点点时间。”我这才明白燕子来找我的真正目的。我的全身随即涌起一股膨胀的热浪,我一把抱起她便扔到床上,自己也跟着扑上去。我们俩一边急切地热吻,一边相互扯开对方的衣服。我们已经彼此太熟悉,太了解了,仅用了几分钟时间,就把对方剥得干干净净。现在的我,也早都成了高手,我不断地挑换着各种姿势,一次次把她送到的。她在我的身体下面,就只有狂乱的娇喘和尖叫。

“对不起!兰兰!我——”

“燕子!你——你别这么说,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们现在活得都很累,都很可怜!”

“你们几个跳舞肯定好看,个子都差不多高,长得都这么好看,身材也都这么好,可惜,我不会跳舞,更不会排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