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礼数讲完后,湾子里便开始相互走动拜年。米叔米婶告诉我,这也是一种乡俗。他们让我带着米雪儿和小强,把全湾子都走一遍,每家上门叫一声,送声恭贺。米叔米婶年纪辈分都比较高,他们就留在家里接待。

我在城里的家里,我是家里的老幺,上面两个姐姐都比我大的有点多,我下方的时候她们都嫁人了,所以,我临走前,我妈妈给我塞了些钱,我两个姐姐也给我塞了些钱。我落户到米叔米婶家里后。我把自己挣的工分都合在米叔米婶一家子了。所以,我来这儿后,几乎就没有花过一分钱。这一晃就到了过年,我便从自己藏在箱子底下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百元交给了米婶。米婶坚持不要,我真生气要走米婶才勉强接着。我让米婶给米雪儿和小强都添几件新衣服。可别认为我才掏出一百元,以为我很小气。这真是大错特错。那年月,这一百元恐怕比现在一千元还值钱,再夸张点,也许比一万元也差不了多少。尤其在乡下,就我这么个壮劳力,扎扎实实挣一年的的满工分,年终也未必能分到这一百元大钞呢。

现在,兰兰爸妈对兰兰到我们家玩,就算偶尔和我有点亲热,她爸妈也基本上都认可了。这样,我便让兰兰和米雪儿悄悄联系好米荷,菱子,燕子和姓。我便偷偷和吴教授约好,一起去放鹰台看个究竟。

米雪儿还是一如既往地用她的亲昵暧昧安抚着我。并把她所能了解到的具体情形全部告诉了我。张晓莲为了早点把自己嫁出去。并且将自己嫁的远远的。正好碰到县里有个机关干部丧偶多年,想要续弦。好端端的黄花大闺女嫁个二道贩子,说出去虽然难听点,但好歹人家是机关干部。这在乡下也不算太丢人,张晓莲二话没说,马上就把事定下来,就把日子也定下来了。

我们这样呢喃着,我们又这样偷偷地地放纵陶醉了一次自己。而激情过后,我们有都慢慢恢复到平静,慢慢回到现实。

到了晚上,我和米雪儿早早就一起关进房间,一起紧紧抱着躺在了床上,我搂着米雪儿,心里却还是想着兰兰,忍不住又是一阵感伤,泪水又模糊了眼睛。米雪儿一点点吻着我的泪水,她也开始陪着我流泪:“哥!你是不是喜欢兰兰了?”“不!不是!哥只是觉得她好可怜!哥好心疼!”“哥!你不用再哄我!你喜欢她我也不怪你!兰兰是我们全湾子最漂亮的女孩子!哥怎么会不喜欢她呢?可是,兰兰爸妈就想给她找个吃商品粮的,把她嫁到城里去,不想让她留在乡下吃苦。哥现在也不能喜欢她,也帮不上她。我知道哥心里难受。可我现在有还小,我也帮不上哥一点点。”“雪儿!你别说了!哥喜欢你!哥要你!哥就希望你快点长大,哥马上就娶你!”“哥——”

兰兰虽然脸都红到脖子上了,但她却并没有羞愧地躲开,我知道,这也许就是我们俩现在唯一还能稍稍靠近,还能好好熬过今天这一晚上的最后选择。我仔细想了想,我要是再坚持,万一米雪儿改变了主意,那我们俩还会更痛苦一些。我便抬起眼,悄悄看了兰兰一眼:“兰兰!要是你——不太介意——那我们就——就这样好好说说话——这天气,晚上坐在下面,也的确太冷。”“那——那雪儿——可千万不许到外面乱说——”“我敢去乱说啊?那你不会也去乱说啊?这都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谁会到外面乱说去?”

乡下,接近年关,其实根本也就没什么要紧的农活了。但上面有规定,一般不到腊月三十的前一天,生产队也不许放工。上面有这样的规定,个生产队就得照章执行。马队长的确是个比较灵活的干部,到了这时候,每天上工收工,也都比较散漫宽松,有时候,也就用几个在家也是闲着的青年小伙们上工应付一下,那些妇女老人便象征性出工晃晃,然后就放回家洗洗刷刷,打扫下屋子,准备点年货。马队长这样,广大贫下中农当然拍手称快。但这阵子,侯金彪那狗日的却像个疯子样,三天两头就带着民兵来检查,就像当年鬼子进村一样。要我看,我们湾子里那帮贫下中农,见到那帮狗日的,真是恨不得拿刀子给捅了,正好杀肉过年。

我们三人经过了一阵激情的发泄后,都慢慢平息下来。她们一个人抓着我的一只手,紧紧按在各自的胸脯上。两人从侧面紧紧搂着我。

那帮女孩子们每天继续集合在大队部坚持训练,我和兰兰则一直由兰兰爸妈就在兰兰家里给我们俩开小灶。这期间,我和兰兰每天倒是开开心心在一起,白天晚上也寸步不离。但是,我们俩这可是处在兰兰爸妈的眼皮底下,哪敢有丝毫的不轨行为?我们俩甚至连眼神都不敢稍稍出格,这对我和兰兰,在这种厮守的甜蜜中又无疑是忍受着煎熬。

“兰兰!我爱你!我们一辈子不分开!”。她再次闭上眼睛,慢慢放松自己,我的下体虽然早已坚硬无比,但我却始终没敢轻易去侵犯她的下体。直到她再次安静地放松后,再次伸手搂住我的脖子,我才将它慢慢移到它该去的位置。

“兰兰!兰兰!你别伤心,你别害怕!我爱你!我发誓我是真心的,我愿意娶你,愿意用生命来保护你!”

“那好!我和兰兰先到外面坐坐,也不在这儿打搅你,你先写一段出来,我和兰兰在来帮你修改。”

她走到我身后,就停住了,用小的比蚊子的声音嗫嚅道:“郝兵哥!是不是我在这儿你静不下来,要不,我还是回家去。”

“你别说,你什么都不用解释,你其实真的不太了解我,我和她们几个虽然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但我们还是各有各的思想。我对我自己做什么,要什么,我都是想好了的。我从你来到我们湾子,走近我们几个女孩中间,第一眼都能看清你最喜欢谁,谁最喜欢你。这才是最真实的感觉。你平常和我们在一起。说对我们都一样喜欢,都一样亲近,那些都是参杂了其他的情感的。我们这些乡下女孩,都一样可爱,又都一样可怜。你总想用自己的情感来安抚你面前的每一个女孩,其实这是很难做好的。”

燕子经我这么一说,脸上虽然有些挂不住。尤其是面对米荷,我当然也很清楚这中间的微妙。但大家毕竟都是好姐妹,好朋友,借着我这句玩笑话,也就免去了彼此的尴尬。我等大家平静点后,接着说道:“现在,我们燕子是新官上任,要烧的第一把火,就是迎接公社文艺汇演,我们大队怎么也得弄个稍微像样的节目出来,不然,我们燕子就脸上无光,很不好下台了,这件事情,现在就光荣地落在我们几个的头上了。”

张晓莲和燕子看我这样子,也不知道我心里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两人都急得直跳脚。燕子更是急得眼睛都红了,眼看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悄悄瞟了一眼:“你们在这儿干着急有什么用啊?现在是我急的时候了。去去去,你们俩自己呆着去,别在这儿晃来晃去,让我静下心来好好想事。”

直到临走前,我送她到门口,她才很简单地跟我提了一句。她说,每年春节,公社都要组织文艺汇演。她已经跟他说了,今年的节目就让我负责,这样就可以不用每天上工,干那些脏发货累活了。等这事完了,看能不能安排我去学校当民办老师,这也许是她最后为我做的一件事了。她跟我说的很简单,很轻松,可我的眼泪却一下就涌了出来。我紧紧搂着她,死活不让她走。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表达出我对她的那份感激,感恩,也包括了深深的依恋。

这晚,我们也一起玩到很晚,才依依不舍地往回走。而此时此刻,我和兰兰,仿佛都有一种心理感应,有些难舍难分。

“郝兵哥!你——你真的——这么心疼我吗?你——你也不用去跟我爸妈说,你现在虽然不是城里人,不是商品粮,可我们现在都在一个湾子里,你也可以好好疼我,呵护我的!”

“燕子——”

“这乡下很苦的,好多事——连乡下的那些女孩子都觉得受不了,你——别太逞强了,身体是自己的,革命——教导我们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我这才知道,这些女孩子们心里到底有多苦,有多委屈。每天干着和男人一样的体力活,身心还要受到这些魔鬼的欺凌和摧残。我突然感到身边的兰兰早已暗自抽泣,她那看上去也不比米雪儿丰满多少的身子,就在我身边不停地抽动,我突然一阵心酸,忍不住伸手揽住她的身子,她便趁机扑到我的双腿上,我干脆一把抱起她做到我身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也都是你教我们的那点东西,当时,我们还觉得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没想到现在还真派上用处了。早知道这样,我当时就再用心点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