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蓝儿家里养着那么多的野兔和山鸡,看着就让人流口水。”颜氏走到寒大川的身边,满脸嫉妒又流着口水说道。

夜千泽像一尊雕像似的,立在城门口处,守城的士兵不时地看他几眼,一来是他过于俊美,二来是他绷脸沉眼时就会散发出一股浑厚的威严。

夜千泽在她身侧温柔地说道:“你为了我们不饿肚子已经付出太多了,不要自责。能有吃的,大家都很满足了,不会怪你不给我们吃肉的。”

夜千泽凤眸微闪,幸好白大哥只是随意地瞄了寒初蓝一眼,要是白大哥敢定定地盯着寒初蓝看,他要把白大哥的眼睛粘起来!

男子展开小纸条看了看,随即用火把纸条烧掉了,深邃的眸子变得更加的深邃,唇边却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蓝儿,你这是要亏本的呀。”

夜千泽浅笑,走近前来,垂眸,宠溺地说道:“蓝儿,我清楚,我只是提议一下,决定权在你,我说过了,这个家你作主。”

寒初蓝休息了半个时辰,她知道天色暗沉下来,心里也着急,但她受了内伤,着急也没用,总要休息好才能下山去,然后求些村民帮她上山寻找夜千泽。当她耳边被灌进了夜千泽的叫唤声时,她急急地坐了起来,感觉浑身又有了劲儿,五脏六腑还有些许的痛意,但已经不碍事了,或许是她受的内伤还不算重吧,加上代青给她的药又是天底下最好的。

平阳村的人看到寒初蓝带着两位老人家走,以为两位老人家是要到孙女儿家里小住些时候,都笑着对两位老人家说他们养了一个孝顺的好孙女,也不枉他们那么的疼爱寒初蓝。通过村民陆陆续续的说词,寒初蓝更加的印证了对她有养育之恩的只有两位老人家,对颜氏便无一丝的愧疚。

“你娘亲说千泽要休掉你的,初蓝,难道不是吗?你娘不是替你另寻了好人家吗?说是让你去当贵夫人呢。”孙媒婆也冷笑着,话里带着对寒初蓝的讽刺,她保了一辈子的媒,虽不敢说桩桩都幸福美满,至少没有出现过休妻情况的,夜千泽要是被寒家逼着休妻,就给她保媒的生涯抹了一笔黑,她心里面对寒家的行为非常的不耻。

“蓝儿,我饿了,开开门,好吗?”那个不会哄人的傻瓜蛋,不知道说什么好话,只能摸着自己的肚子隔着破木门对着房里的小女人可怜兮兮地说道。“我挑柴去卖,走了很远的路,脚底不知道起泡了没有,肩头又很痛了,蓝儿。”

“我怎么向初蓝解释?她肯定打心里瞧不起我了,肯定把我看成仗着财富就拆散她和夜千泽。”杨庭轩是又气又急,人躺在床上,浑身如刺,再也躺不着,滑下床,没有受伤的大手一扯,扯过衣裳,随便套上就往外走。

他杨庭轩什么时候抢他人之妻了?

张有福大步走过来,瞪着寒初蓝,吼着:“夜家媳妇,你这是做什么?你想杀人吗?”

“给我一口水喝!”

寒初蓝鉴定完毕,认为自家相公在发呆。

“何事?”

梅雨总算看到了直挺挺的两道身影。然后她发出一声错愕及惊恐的低叫,她还没有看到老夫人的正面,可她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仅看背影就能确定那是老夫人。

寒初蓝洗了个冷水澡后,趁着刚洗完澡,舒服至极,赶紧爬上破床上,倒头就睡。

不是她在戏弄他吗?怎么反遭到他的戏弄了?

寒爷爷坐了一会儿后,便说天要黑了,他要赶紧回去,免得被下地干活的颜氏发觉。

仅是知道她是被一位将领托付给寒爷爷夫妻的,却无法确认那位将领是什么身份,是否她的父亲?

……

瞟他一眼,寒初蓝弯下腰去捡拿起刀子,淡淡地说着:“你又不是现在才去后山砍柴,你都说过了,后山的野兽稍有点灵性的都和你相熟,我还担心你干嘛?”

寒初蓝也有点不相信,她以为妹妹只有十岁,不过一想到自己都十六岁了,还不及十二岁的秀姑高大发育好呢,她便信了妹妹有十二岁。

寒初蓝说着,便朝闹市走去。

闻言,寒初蓝连忙笑着点头,“好,谢谢白大哥。”

杨家奶嬷站在颜氏的面前,挺着腰肢,淡淡冷冷地瞟着颜氏,淡淡冷冷地问着。虽然她只是杨家的一名奶嬷,可她身上穿的衣服不知道比颜氏要好多少倍,那气场也轻易就压倒了颜氏,颜氏站在她的面前,总是不自然地微弯着腰,不敢站直身子和杨家奶嬷说话。

“初蓝,如果我不给你合作机会,你是否就不教我做凉拌青瓜了?”杨庭轩淡淡地笑着,忽然问着。

出门前,老夫人偷偷地把他们叫去,吩咐他们跟着公子来夜家时,要密切留意公子对寒初蓝是什么态度,回去后要如实禀报,要是能带着好听的结果回去,老夫人有赏。

夜千泽走过来,在杨庭轩对面优雅地坐下,凤眸瞟瞟杨庭轩,然后冲寒初蓝温和地一笑,说道:“蓝儿,红薯粥煮好了吗?我肚子唱着空城计了。”

寒初蓝站直身子,似笑非笑地说:“怪不得一红起脸来就像煮熟的虾子。”

回到夜家时,夜已经深了。

颜氏脸色涨得通红,这两位老人是寒大川的父母,也就是颜氏的公婆。颜氏像有福嫂一样泼辣,对待老人也不好,有福嫂虽然恶,可她对公婆还是不错的,不像颜氏这般。刚才他们一家四口吃着饭,教两个老人在旁边看着。寒大川又是个没用的男人,自己父母受到婆娘的虐待,也不敢向着父母,最多就是等颜氏不在的时候,偷偷给父母一点吃的。

平阳村子不算大,全村只有一百户人左右。

寒初蓝又问了一句,脸上的寒意更浓。

老虎嗷了几声,悻悻地合上了虎口,又温顺地挨着夜千泽趴下来。

寒初蓝看一眼婆婆,没有再说话。

在太阳渐渐往西边偏移时,估计是下午四点左右,李氏便对夜千泽说道:“泽儿,你该去砍柴了。”

“奶奶。”

“娘。”夜千泽在跨脚进屋的时候,很认真地看向李氏,认真地说着:“寒初蓝是我的娘子!”

颜氏冷笑着:“别叫我亲家母,我今天踏进这里,就不再把你们当成亲家。”她又瞟向如同僵尸一般的夜千泽,冷哼着:“夜千泽,你最好马上写下休书,把蓝儿还给我。”

所以呀,一百两银等着她去拿呢。

听到这道声音,夜千泽和李氏对视一眼,李氏马上就放下了碗筷,自桌前站起来,扭身就朝屋外走去,脸上堆起了笑容,客气地应着屋外的人:“亲家母,你来了。”

“是个人。”

寒初蓝敛回了审视他的视线,恢复了常态,淡冷地擦过夜千泽的身边,走到篱笆门前,推开竹篱笆门就往屋里走去。

寒初蓝淡淡地笑着,“杨公子,你已经吃完了我做的菜,整整一盘,我那二十两银,能给我了吗?”其他事情都是次要的,拿到钱才是首要的。

外面,杨公子悠闲地坐回桌子前,悠闲地摇起扇子来,唇边还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像是等着看寒初蓝的笑话似的。

“我不想应试厨子,我是冲着你们那个赏银来的。不是说如果做出来的菜,能让你们少东家吃上三口的,就赏银一钱,吃上六口以上的,便赏银一两,吃完一盘的,便赏银十两吗?”寒初蓝问着。

夜千泽俯身在寒初蓝的额上轻轻地亲了一下,随着这个动作,他的耳根儿又红了,虽说是夫妻,其实他纯得像张白纸,什么都不懂,如果他在那个家长大,以他现在这个年纪,通房丫头都会有好几个了……

寒初蓝这一次捕捉到了自家相公俊脸上的窘色以及耳根儿的泛红,她看得错愕,她家相公竟然害羞?那么纯的男人?竟然因为她的靠近就害羞?

“娘,没事,这碗是你的,先洗洗手再吃。”寒初蓝把第一碗红薯汤摆放到桌上,淡冷地对李氏说道。她给李氏盛的那碗,红薯多,汤水也多,碗也是完好无损的那个。在这个家里,李氏是长辈,做晚辈的要孝顺长辈,这是寒初蓝为人处世的原则。

不知道谁说了一声,接着便看到村长张有财板着脸快步而来。围观的人赶紧让出一条路来,让村长轻易就进了夜家的院子,何氏看到靠山来了,狼嚎得更厉害了。

寒初蓝也听说过有福嫂的泼辣,在坑张有福的时候,她忽略了有福嫂,此刻有福嫂找上门来,估计又少不了一场恶战。

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