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还有个水灵水灵的婆娘,比老六家的女儿还漂亮?”

“终于来了,可知我忍得多辛苦,”熟悉的邪魅之音悠然响起,宁尘几人瞬时纷纷拔剑凝神,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在那里!”观月一声惊呼,三人顺着观月惊恐的神色望去,却见那紫云殿门上水幕之间竟是幻化出宁夜的身影。

“啊?”柳依依猛的回过神来,瞪着迷茫的大眼睛,转了两圈,终是知晓眼下处境,愁眉锁上心头,脚步凝重朝着师傅顾霄走去。

“多管闲事!”欧阳已是痛的无法忍受,不再继续伪装,转而心中默念一道口诀,猛地出口唤道:“穷奇!”

“嗯!”

观月缓缓上前,轻声道:“尘师弟,我知你心有郁结,但眼下南蛮妖魔大军尚在城外未曾退去,此人若死,怕是城中军民散乱,若岭南城破,我们怎对得起南海诸位道长的英魂?”

青衣坦然的宁尘与白衣翩翩的水柔清对视一眼,眼中各自扬起战火,极有默契的双剑齐出,朝着鹰获方向攻去。鹰获却是不屑一顾,体内神通运转自如,双手大开大合,犹如雄鹰展翅般傲视四方之威,掀起层层气浪,将二人攻势完全瓦解,二人受阻于这滔天气浪,犹如人在狂风中摇曳,动弹不得。

深夜润无声,此时却是无声胜有声。

四人一路直行,终是行至这一书有“慈悲”二字的庄严佛殿,慈悲殿自建成起,便已悲天悯人,慈悲为怀为重任,慈悲观不知出了多少拯救苍生的前辈,然而此刻,却难逃厄运。慈悲殿内高悬一座巨大的观音铜像,这圣洁的观音大士座下,却是人间炼狱。尽管沿途所见已是骇人听闻,但此刻见到这殿内数百名尽皆赤裸的女尸,柳依依修为最浅,瞬间捂住肚子在一片呕吐起来。宁尘放眼望去,这满地的赤乳血屄,当是遭受了何等的淫虐之举。宁尘自小在山中修行,从未见过女子身段,此刻虽是第一次初见,但心头怒意早已压过一切,食人、淫辱,这群妖魔丧尽天良,令人发指!-“啊!”水柔清一声疯癫似的尖叫,摄人心魄,却又彷徨无计。观月亦是咬紧牙关,闭门沉吟几许,缓缓走到水柔清身旁,微微抚慰道:“师妹,还请节哀,我们眼下…”观月一边顺着水柔清肩头望去,却见那观音铜像面容之上竟有精光一闪。“快看!”观月唤住旁人,围了过来。

“哼,不过是些黑雾,大惊小怪!”

“些许小伤,教主自是无碍,眼下教主疗伤在即,教内一切事物皆由我二人做主。”萧女迈前一步大声斥道:“我二人刚刚颁布教令,我极夜坛地界,虽是与玄门正派为敌,但不可欺凌妇孺,你今日屡屡作案,却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

“那现在有机会啦,师姐你能和我一起躺在这,我真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儿。”

青影早有防备,取出佩剑全力施法,青光乍现,勉强护住全身。忽然,宁夜黑光一闪,青影眉心一皱,心知不妙,却听得耳后一声阴笑:“师叔,你先行一步,紫云之人终归会与你泉下汇合的,哈哈哈!”宁夜已是出现在青影身后,手中“紫寂”猛地一刺,贯剑而入。“啊”,青影怒喝一声,全身灵力急促聚紧,已是不顾体内剧痛,反手一剑,划出一道晶莹光波,剑气披靡,震慑人心,竟是使出极其凶险的鱼死网破之剑。

“凸眼珠”朝“黑斑脸”眨了眨眼,立即道:“见过见过,是宁尘小哥啊,姑娘且跟我们兄弟走,我们带你去寻他。”

“师叔,这就翻脸不认人了。刚刚我肏你时,可不是这般姿态哦。”宁夜手上加重力气,将青竹一定雪乳捏得生疼,口中继续出言羞辱:“嘿嘿,师叔,你就别妄想离开了,今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为奴吧,我要在这紫竹小筑内肏你七七四十九日,到那时候,只怕我放过你你也得跪着求我肏你,哈哈哈。”

入夜时分,王府正堂设宴,满脸贵气的老妇人坐在中央,殷勤的看着心疼的孙儿与这举止端庄的宁雪。三人同宴,老妇人却是如家人一般对宁雪嘘寒问暖,言谈之间已是将其当初孙媳看待。宁雪以往还不觉有他,今日遇小王爷使坏,心中已了然这祖孙心思,当即放下碗筷道:“前辈见谅,岭南王一事终究告一段落,我已在此叨扰多日,现同门师弟有难,不得不去寻觅,今日宴后就此别过了。”

“主人,我是这玄阳剑的剑灵啊,是老主人唤醒我的。”

“师姐?咳咳”宁尘咳嗽一声,有些迷茫的望着满脸羞红的宁雪,有些不知所措。

“师兄,我来助你,”宁雪一招“苍云剑”袭来,宁尘宁痴怕宁雪吃亏,互视一眼,一左一右护住宁雪,分别使出十成修为对敌。这刘启灵不敢托大,收拳凝气,在周身布下一层黑盾,将三人功法拦于盾外,再接一个掌推,一股强大气力送出,扫向正中的宁雪。

宁尘不做言语,只继续寻找痕迹去了。

少年淡然道:“近日已至超凡境。”

源通晓事理,几人行进以来多为观月照料,眼下却不知这蓬莱仙子过得如何了,

还有那刚刚遭逢巨变的柳依依师妹,哎,也不知如何落到这凡尘乡野,不知她二

人身在何方。

二人一时无可奈何,唯有紧盯着赵武二人举动,但这赵武事关性命,甚是警

醒,手举朴刀,从未有丝毫气乏之象。

今夜怕是难寻机会了,我们先一步潜入城中,待他们明日放松警惕,于交

接之时出手,然后迅速撤离,你看如何。宁尘见苦等无果,只得作罢。

嗯,也唯有如此了。

岭南城依旧熙熙攘攘,较之乡野足以显其富贵,却是不似刚刚被战争所洗礼

过的景象,赵武入得城中已是身疲力乏,当下吩咐了守门士卒加紧戒备,自己则

与侄儿赵七押着人朝着岭南驻卫衙门奔去。

大人回来了?咦,大人怎的亲自押解?赵武回得衙门,自有小厮前来迎

候,见赵武面色不善,又小心谨慎的押解着人质,不免疑问。

赵武却是不理这小厮,当下四处张望一圈,不见所忧之人身影,稍稍安下心

来,当下问道:马大人何在?

马大人就在府中招待贵客。

好!赵武闻得府尹马大人在府中,当下大喜,将缚住赵四夫妇的绳头交

由这小厮之手:好生看管,我去去就来。言罢,径直朝府中奔去。

马大人,救命,救命啊!赵武一路行来,不知何时已是换了神采,这巍

峨的大汉也知官场规矩,自己折了四十多弟兄,只余自己孤身回来,难免要担些

责任,不如早先想好将责任丢给那对凶煞男女。于是慌张之色尽溢于表,领着侄

儿朝内府之中哭喊道。

这般慌张,成何体统。那内府之中走出一人,大腹便便之状,虽只着便

服,但依然可辩是位大老爷,甚是威严,朝着赵武吼道。

啊!赵武还未来得及回应,只听一声惨叫响起,却是来自门外小厮所出,

暗道不妙,眼珠一转,大喊道:保护大人!当下反过身来,拔刀而立,四下

许多衙役尽出,将内院包裹起来。

而院门之外,宁尘水柔清已是纵身杀出,将赵四夫妇抢了过来,宁尘正欲抽

身离去,却不料水柔清听得赵武声音,激起这几日不得杀之后快的怨愤,当下提

剑便朝内院冲去,便冲便朝宁尘喊道:你先护送四哥夫妇出去,我杀了那狗贼

便回。

师妹,切勿冲动啊!宁尘大急,可手头又有两位不通武艺的恩人在手,

当下也是无可奈何,但又记挂着水柔清安危,低头扯下那死了的小厮腰间钱带交

与两人,急声道:四哥花嫂,这些日子承蒙照料,却没想到给你们添了这般麻

烦,眼下不是说话之地,四哥你们拿了这钱离去吧,我与师妹杀了赵武那厮之后,

想必也不会有人认得你们,眼下情急,还望四哥花嫂保重!

是,是,你们也要保重。那赵四也是纯善之人,眼下虽是脱困,也知情

势危急,当下也不忸怩推辞,护着花嫂朝城门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