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灵窝在钟景则怀里,听到他们在谈论自己,探出小脑袋,眨着黑漆漆的眼眸,眼神澄澈纯净,一脸懵懂的单纯和好奇。

他就是没钱,才抑郁的,后来借酒消愁,从工地高台坠了下来。

因为她是个抛夫弃女的人,早没了良心。

“这都是命啊!”

噼里啪啦——

“乔渔灵。”

“也是孤儿吗?”

以前不是,今天是了。

钟景则不想提起妹妹的伤心事,不欲多言,就转了话题:“别废话,赶紧把你二哥房间收拾下,小渔睡那里。”

“为什么不睡我房间?”

“你那房间脏乱差,也好意思给她住?”

这么一说,那是不好意思了。

男孩子就没几个能把房间收拾干净的。

周赫明更甚,收拾不干净就算了,糟蹋房间也是个高手。他衣服四处乱放,零食随便丢,各种玩具堆一起,为人随性,怎么舒服怎么来,没有一点秩序。

用二哥钟玉的话来说,房间乱得一塌糊涂,给猪住,猪都嫌弃。

钟玉跟他完全相反,有洁癖,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东西放置的像是有强迫症,谁敢碰他东西,说翻脸就翻脸。

周赫明年龄最小,排行最末,还是有点怕二哥的,听大哥让他收拾他的东西,就犹豫了:“二哥很不喜欢别人进他房间。”

回头知道了,会把他咔嚓掉的!

“我让你进,你就进。他有意见,让他来找我。”

钟景则有大家长的作风,偶尔不介意用权威压人。

周赫明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停留了,只动身前,还是趁机摸了一把渔灵的脑袋。

哇,终于摸到了,乐得嘴角上扬:头发好软。好滑。好香。

渔灵:“……”

她看他要走,小手扯住了他的衣摆,仰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四哥哥,带我去找海龟婆婆好不好?”

好呀好呀。

忙不迭点头。

等下,海龟婆婆?那是什么东东?

他露出大大的黑人问号脸。

“就你说的那个海龟,老大了,上百斤重~”

渔灵看出他没听懂自己的意思,就给他解释了。那嫣红小嘴叭叭叭,还伸手认真给他比划着,身上穿着他的白色羽绒服,裹得她胖乎乎的,像个小企鹅。

真太萌了!

周赫明又开始走神,手还不听使唤地把人搂到怀里。她站在沙发上,刚好到他胸前。他的下巴搭在她头顶,忍不住蹭了蹭,柔软芳香,满足极了:啊啊啊,我的小妹妹~

“你在干什么?”

一声呵斥从身后传来。

钟景则就给妹妹找个棉拖的功夫,就看他把妹妹搂怀里去了,那感觉就像自己捡来的宝贝被人抢走了似的,当场就冒火了:“滚蛋!”

周赫明:“……”

我什么也没做啊。

我就是抱抱小妹妹呀?

可迎上大哥凶戾的眼神,哪里还敢解释,忙怂怂地滚去收拾房间了。

渔灵:“……”

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看他走了,就喊他:“四哥哥,你别走呀,我要去找我的海龟婆婆~”

周赫明觉得身后的视线更凶戾了,没敢吭声,只回了个头,露出一抹宠溺又无奈的笑容:妹妹,四哥还小,人微言轻,需要韬光养晦,你放心,早晚有天哥哥会把你抢回来的。

渔灵:“……”

她看不出周赫明眼神里复杂的情绪,就是有点惆怅:我的海龟婆婆在哪儿?还好吗?饿不饿?冷不冷?人类会不会伤害她?

越想越忧心。

她皱巴着小脸,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厚实的羽绒服,两条细长的腿耷拉着,神色是有些郁郁的无趣。

钟景则看出她心情很低落,就半蹲了身,给她穿上棉拖:“来,穿上鞋,哥哥带你看看我们的家。”

这个家布局很好,触目是明朗干净的白,北面墙壁打造成不规则的书架,上面放着很多看着就觉笨重的书籍。南面墙有宽大的窗户,窗台种着几盆绿萝、多肉,长得很好,一派勃勃的生机。东面墙的位置竖着一扇古色古香的花鸟屏风,隔出个小茶室,里面放着一架古筝,古筝旁的白瓷瓶里插着两束仿真兰花,显得雅致幽静,很有韵味。

坦白说,这个家不算多豪华,装修也很一般,并不符合钟景则的身家。

他早年打黑拳赢过几笔大钱,后来觉得不是长久之计,且里面黑暗太多,怕有钱没命花,就急流勇退,去了工地。两年前,靠着在工地积累的经验,成立了长钟建筑公司,接过几个不错的工程,也有了积蓄。

总之,他虽比不得那些豪门大鳄富足,但也是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