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夭双手用力,已将一片巨大无朋的鳞片掀起,钻了进去。那邪龙一声闷叫,巨痛之下,复从空中落下来。

听了这句话,佘夭也是惊得目瞪口呆。虽然他早就听说过这种神器。事实上,这世间好多洞天福地都有着这种神奇。可是真正见到,却还是第一次。

而旁边红绿两个小僮,更是吓得脸色灰败,抖成一团。

除了这段龙角之外,他还现了云中虎的尾巴,阴干的肉芝等难得一见的宝物。这里面任何一种药物,拿出去只怕都难让人吃惊得合不上嘴巴。可是在这里,被这人只是随意的散乱的摆放着,连个盒子都没有装。

今天看到的这雾太反常了。

唯一可惜的是,恩公现在下落不明。

钟娉婷笑道:“鬼帅叔叔何必怒,莫不成是你下的手么?不然为何如此紧张?诸位,我给大家变个戏法,大家便知道了!”

“那个少年我认识,他曾在人间阻止了我们游猎,挑战我们整个鬼域的权威!他怎么会和他们走在一起?”

一片灵沙升起,指向前面石墙。

“遭了,连我的洞都封上了!”这是毒蛇血岩。

一个又一个的幻影被杀掉,一个又一个的幻影又得生成,空中已满是佘夭的幻影,少女被杀时的鲜血和惨叫声飞溅天空。这时,空中的影子已不单是佘夭一人,更多的,重又出现了那些真实的少女的幽灵,她们用自己的胸膛去挡那宝剑,就算化为飞灰,也要挣扎着重现当时被杀时的场景。

“哈哈哈,我们是鬼界阴气所成,用一条鞭子,是无法真正伤害我们的。”狂笑声中,七个鬼巫竟然重新在空中现身了,现在他们的身体完全是青色的雾气,但是威力似乎并没有减弱。“现在,他忙着救人,正是我们报仇的好机会。冲啊!”

佘夭知道,自己的内丹法力强大,这男子被侵染了,所以才化为这半人半蛇的模样。他肯定是被打入这湖底来的,若不是自己的内丹保护,他早被撕碎了。可是,他怎么会带着自己的内丹出现在这血湖的湖底呢?

那是一个赤身露体的老人。他瘦的似乎只剩下了皮包裹着的骨头架子,手脚之下都有白气为锁紧紧扣着,双目紧闭,一动也不动。如果不是他的胸膛有时还会轻微的起伏,任何人都会以为这是一具死尸。

两人随在逐山之后,看逐山在某处壁角略一停,向前一扑,那石壁无声无息的就现出一个大洞。

佘夭手一触铜镜,佘夭和钟娉婷皆是一抖,那铜镜此时已是通灵的宝物,同时连接了两人的心。钟娉婷只觉好像进入雪白的冰山之中一样,而佘夭却觉得自己落入一条溅溅小溪之中。

钟娉婷不理他,加快前进的度。

“我……你……”灵牙利齿的小姑娘一下子口舌打起架来。

逐山神鞭一声轰响,佘夭身子弹丸一样高高飞起,重重砸在石壁上,碎石飞溅。接着他落下地来,登时人事不知。

那女孩儿在后面叫道:“敢当哥哥,别和他客气,打败了他。”

不,并不是如冰一样,而是当真就是冰,只在眨眼之间,整个场地就蒙上了一层白霜,似乎一下子到了冬天。

“没有。”

此时,穆老爷在旁长叹一声:“罢!我们全家人,便死在一起。”他转向佘夭:“恶魔,你动手吧!”

不过,三年的时间,游遍天下,或许也是一件很令人愉快的事情。虽然可能会遇到种种危险,逢上种种的奇遇。

“她被楼兰王杀掉了。便是她认清了楼兰王的真面目,为她自己报了仇。”

蜃王冷笑道:“你能做什么?抵挡我么?笑话,虽然你的法力不错,并且伤了我手下的大将狂蜃,可惜想与我交锋,你还差得太多!更何况,受了我的破天拳劲,你根本无法恢复吧!”

佘夭痛楚的咬住牙齿。

“后来,父亲传话给我,他要利用你去楼兰谷,破坏那里的阵法。因为在很久之前,就是一个蓬莱的门人摆下了那座大阵,使得父亲无法前进一步的。结果在红柳驿,他果然骗了你,让你认为楼兰谷是个魔谷,实际上在此之前,他也无数次成功的这样做过,楼兰谷中那些被俘的人就是明证。”

阿比盖尔摇摇头:“不是。我不配说出他的名字,他是那么高尚,那么出色,对我是那么关爱。而我给他的,却只有欺骗。如果你们遇到他,请代我向他说一声对不起--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能遇到他,虽然你们不见得能伤害到他,但我还是希望他能平安。动手吧!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

“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幻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惊惧,大叫起来。

“什么?蛇妖!哈哈,原来你是条蛇妖。既然知道小爷我的本事,你怎敢挡在我的身前?”

佘夭一笑:“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你父亲为了一已之私,残害生灵,将好端端一个楼兰国变成没有人烟的死亡沙漠,现在他还要祸害楼兰谷,此时失败,也在意料之中。”

“是师傅么?师傅,你在哪里?我被困住了,这封魂印是紫瞳的父亲下的,他们血脉相连,我离不开,我出不去了!”

王后手执着剑,眼中却流着泪:“回头吧,陛下。”

佘夭道:“紫瞳,你欠我一个解释,为什么?”

“是。”

“小公主似乎失忆了。她手持一把神鞭闯入谷中,说什么替天行道,而且放出了谷中的俘虏,正在谷中大闹呢!”

一句话才出,那蝠妖登时痛哭出声:“王后陛下,您还关心小人……小人我……”

才一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不绝的骂声:“他娘的,魔谷的妖物,快放老子出去,有本事的,和老子大战八百回合!偷偷摸摸的进攻算什么本事?”

佘夭凝神望去。

或许,这每根柱子下面,都有一个百姓的灵魂,每处墙壁下面,都有一个农夫的白骨。

佘夭不由脸红心跳,心想:“他当爹爹的,怎么这话也问得出来,难不成他想……”不由把眼睛向阿比盖尔又描了一眼,忙低下头去。

阿比盖尔一见到那商人,就大叫着扑了上去。

佘夭只疑是自己眼花,揉着自己的眼睛,再定睛看去,前面分明是一湖碧水,清可见底,正在太阳下闪着明亮的光芒。而且,那水面上居然有一条大船。整匹的绵缎作帆,青色的竹子为舷,在水面上轻盈的飘动。

怎么可能?怎么会?

这沙漠上,居然会有突然冒出一湖碧水,一艘怪船。

饶是佘夭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还是从来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形。

可是,娉婷和毒蛇血岩哪里去了?

适才用灵蛇问路之法,探得她们就在这个方向,怎么会突然消失,而眼前又冒出这样一艘怪船出来?

佘夭一颗头变成两个大,正想靠近些细看,突然间两道寒光从湖心船上飞出,划破长空,向他射来。

两个粉衣女子高声叫道:“淫贼!还不受死,更待何时!”

以身驭剑之术!

佘夭一惊。他知道驭剑术在当今世上最为风行,天下几大门派,都有驭剑之法,其中以蜀山为最。那些剑士们,驭飞剑上下九宵,凌云飞渡,被世人视为剑仙。

难道说,今天遇上的,就是这样的高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