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盖尔正要扶起佘夭,却见佘夭冷冷的看着她,没有一丝笑意。
佘夭心头忽然一紧,难道说,他们要杀阿比盖尔?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很意外,却有声音在后面回答了。
想是谷中对他的身份也有一些了解,见他离开,却并没有谁来阻挡,因此他很容易的就行到了谷外。
啊!?佘夭觉得心几乎跳出来。
他呼喊着。
重重云雾飘过,一切又都改变了。
“我们所不知道的方法?”
可是楼兰王后抬手抓住了逐山神鞭,一抖手,就把紫瞳连人带鞭摔在了地上。一道绿色的藤子从楼兰王后宝座下忽然钻出,一下子把紫瞳捆了起来。紫瞳奋力挣扎,却哪里挣扎的动。
佘夭心头一惊,原来她现的不是自己,而是阿比盖尔。既然只是困住,那想来并没有危险,自己还是先解决了谷中之事,再去解救她。
少女吃惊的抬起头,说道:“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可是为什么我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呢?这是你们的魔法吧,我是不会向你们这些恶魔低头的。”她的鞭子猛得一挥,鞭子划过长空,轰的一声,坚固的石屋轰然洞开,所有魔法禁制被这一鞭统统击碎,各种魔法符号冲天而起,在半空中飞散有如烟花。
光线暗淡下来,画也消失了。
眼前一片黑暗。接着,从远到近,亮起了一盏盏的小灯。蝠妖没想到有人在后面,迈步向前。佘夭悄悄随在后面。空气里有一股极为潮湿的味道。这在沙漠里是极为少见的,难道说这里有水源?
阿比盖尔略带羞涩的从胸前取下一个小铃铛,轻轻一摇,佘夭怀中立即叮叮铛铛的应响起来。她道:“是这对同心铃把我带来的。”
佘夭也笑了,自己居然会把那两头血魇的话当成证据。
“你,你怎么了?”阿比盖尔在后面惊叫道。
楼兰王在张狂的狞笑。
佘夭痛楚的咬住牙齿。
阿比盖尔无法相信的睁大了眼睛。
这一刻,似乎连太阳都失去了光芒,三个人的身影一会儿变成黑白一会儿又恢复色彩。
似乎过了好久,又似乎只是一刹那。
楼兰王收回拳头,一声冷笑。
可是佘夭和阿比盖尔还被那拳劲所贯穿!
如被竹签穿过的两只蚂蚱!
“哼!不自量力的东西!对于我来说,这世间唯一值得重视的,只有我自己,而你,阿比盖尔,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工具罢了!现在,句芒石就在我的眼前,将无人能够阻挡我的脚步!”
他转身,化为浓浓的黑雾,呼呼卷动着,向魔谷的方向滚滚而去。
好久,拳劲如巨雷炸响,轰然消散。被拳劲穿透的两个人,缓缓倒地。
风呼啸着吹过,他们的衣服飘飘荡荡。
阳光落下来,照着他们失去神彩的眼睛。
大漠的风吹动着,滚滚的沙尘迅的盖住了他们的身子。
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完全覆盖起来,不留一丝痕迹。
化成两堆白骨罢了。
这茫茫的大漠。
这冷酷的风沙。
又有谁来解救他们呢?谁知道他们快要失去生命了呢?
没有人。
大漠上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白花花的太阳火辣辣的照着。
沙子表面的高温造成光影变幻,竟然让人产生一种水波荡漾的感觉。
突然,有什么东西缓缓的走来了。
原来是一群野骆驼。
可是,它们又能有什么用呢?
小骆驼紧紧跟着母骆驼的身边,跌跌撞撞的走着,一双明快的蓝色眼睛里满是童真的灵气。
母骆驼一边走,一边眯着眼睛,幸福的哞哞叫着。
突然,小骆驼跑了开去。
母骆驼叫了两声,小骆驼却并不回头。
焦急的母亲追了上来。
小骆驼用嘴在沙子上拱着,终于,好像是挖到了什么--一只干枯的手臂?
终于,小骆驼将他拉了出来。一袭白衣犹自在风中飘动着。
母骆驼终于也认出来了。它低沉的叫着,走到他的身边,伏下身子,为他挡住太阳光。
小骆驼叫着,用头顶着母亲的身子,让它靠近地上的那人。母骆驼明白了,它把自己的乳放在昏迷的那人嘴边。
但是,那人根本不懂得张口。
小骆驼在母亲腹下吸了驼奶,然后喷到那人的脸上。
一次,两次。
在这沙漠上,一滴水就可以活一条生命,那么这洁白的奶水呢?
终于--
那人口角抽动了一下。
佘夭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长长的,痛苦的梦。他梦到自己还是一条小蛇,在山中被人追赶,怎么也逃脱不了。又梦到被师傅逼着练功,放在火上面烤,烤得全身上下都出焦糊的味道。一转眼,师傅变成了风灵子,风灵子重重一拳砸在他的前心,痛彻心肺……
忽然,天空似乎落起雨来,那雨,却是温的,甜的,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