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之乐陈述事实,没有任何偏颇和夸张。

祁之乐心里犯怵,但她强迫自己镇定,好声好气地跟她解释说:“可这房子也是我租的啊,通过中介,从一位姓秦的房东手里,我们签了两年正式合同的。”

“那今天忙么?”

祁之乐抿了下嘴唇,摇摇头。

梁万杰听此情况,表示房主没有通知他们要收回房子,房子不会有问题,合同在呢,纸条可能是哪个小孩儿的恶作剧。

看破不出破,祁之乐委婉道:“脑力劳动比较累人。”

急忙跑到他身边,凡娇吼了句:“叔诶——!您可真能摸地,一声不响跑来这儿了,都要被你吓出心脏病了,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正找你呢!您还当自己十八岁小伙子身强力壮呢,想去哪去哪,您有个好歹,我阳哥得自责一辈子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想到什么说什么。

每张邮票背后都承载着一段或重或轻的历史,很多她不了解,就去凑讲解听。

祁之乐接受,屏幕里陡然出现了她一张涂脂抹粉的圆脸蛋儿。

不愧是毛野的黑历史,非常有画面感,祁之乐嘿嘿乐。

她稍稍平复心情,在电话又响起时,按了接听键,礼貌又郑重地说:“周晟,你已经打扰到我正常的工作了,请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要是这几天你有什么事,联系猫爷。”

靳哲阳手臂抱在胸前,问:“万一我指错了呢。”

他内心狂喊:“杨波,你滚蛋,祁老师长得好不好看用你来评价,这是一个男同事对女同事应该说的话么!你在调戏,啊啊啊啊!祁老师是我哥的!祁老师,你擦亮眼睛,杨波哪有我哥好啊,我哥人长得帅,还有钱,关键还是你前男友,不复合,你也找个比我哥优秀的啊,气死他。杨波不行!绝对不行!”

李为贤:“虽然这篇论文的初步想法是我的,但交给你后,我太忙了,没顾得上跟你过多交流和讨论,由初步想法到出成品,这中间的活都是你动脑筋琢磨出来,还不错,我没那么厚脸皮,敢说这是我的成果。”

祁之乐盯着他的背影看,老话说“正面看脸,背面看肩”,靳哲阳的肩膀宽而平直,因为打球运动锻炼,两侧腰线往里收,腰椎有力,非常完美的倒三角身材。

“嗯。”

他太会耍心计,那电话里故意的委屈,明明是抓死了她的于心不忍。

他跟他没什么话题可聊。

毛野:“我跟他打过球,哦,阳哥也跟他打过,一次,后来嫌他球技太差,就不跟他玩了。”

彼此佯装着不认识,静观其变。

“哪能啊。”周晟毕竟轻了靳哲阳5岁,无论在气势还是魄力皆不可与靳哲阳相比,他听闻靳哲阳商业眼光和谋略,颇为佩服,因此,在他面前,摆出不嚣张的气焰,更遑论他的气焰压不住靳哲阳。“谁找死,敢在那个片区跟你们拼知名度和成熟度。”

她只好抽了午饭吃饭的空档,找了就近讲的一篇熟悉的课文,做了个简洁版的ppt,理清思路组织好语言。

祁之乐笑。

这演技真好。

——办公室。

“好好好。”

“要拆了那里。”

“怎么扭的?”靳哲阳看穿,捞着她的手检查了一下,他常年打篮球,球场上见多了人受伤,懂得些处理措施。

“嗯,开车正好路过。”

祁之乐纳闷,拉着他的衣袖,怯生生的问,甜的牛肉汤味道会不会奇怪。

“滚!”祁雨晴翻白眼。

石雅心吃了哑巴亏,忍着脾气解释:“我们家的孩子隔辈遗传,她长的像她姥姥,雨晴雨盛随奶奶。”

她不想再去想靳哲阳,更不愿意思考如何面对今天谈话后的局面——明明她的本意是劝他打开心结,另找下家,可说着说着,心里话藏不住了,相互之间彼此挂念的窗户纸捅破,那些压抑着的情感外流,没把他们推远,反而拉近了距离。

“没有。”祁之乐说了狠话。

凡娇提议送她过去,她也没让,知道凡娇也是临时请的假,还得赶回去上班,她们并不顺路。

“你教训人的语气跟我阳哥一模一样,而且你俩都有一种能力,就是一说话能让我恍然大明白。”

“老师,今天的事你别管,弄不死他,我是不会走的。”刘万张怒气不减。

“老师,你看到刘万张了吗?”

他察觉到,她单身,却不是为了等他。

“他看你的心思不纯。”

……

而刘万张这个孩子,小孩心性重,人来疯,越是忽视他,越闹腾着让你注意。

靳哲阳心领神会得笑出声。

今天,祁之乐在餐桌上的沉默和不融入,他能感知到,多年的生活没有交集,即使是老友,也必然会起生疏,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着一道隔阂。

“接下来的日子,阳哥和我表哥都不会给我好脸色的。”

“我是冤枉的。”赵洪森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