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他思考了半分钟,发现竟然没法回答,总不能告诉她,闻着醋味来了。

他今儿个坐的腰疼,起来在网吧里溜达时,听到毛野和靳哲阳关于搞比赛的讨论,凑过去主动说,他在上海有一个朋友,有一间规模与靳哲阳这间差不多的网吧,九月份刚搞了这个活动,可以介绍给靳老板认识,聊一聊。

杨波:“那天运动会结束后,校记者拿着你的照片来问我可不可以征用到报道里,你不在,我擅自替你做主了。”

祁之乐楞半天,以为她把李为贤的名字打错了。

“不疼。”靳哲阳摇摇头,两手撑着岛台对面,和祁之乐对视,“反酸。”

葡萄明明个头圆润,哪料,味道如此的差劲。

祁之乐没把自己的车停在停车位,随便横在了路边,车也没熄火,车灯亮着,打出两束朦胧的光。

投资!

“……”

倩倩从祁之乐进门已经将她打量地彻彻底底,觉得也就那样,礼貌性地恭维说:“久仰大名,真人比某些人口中传言的更惊艳。”

毛野看靳哲阳不愿说话,心下知道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动作回应完全是看在他辈小。

“那到时我得站出来给小姑娘说句话。”

元丹啰里啰嗦,开始给祁之乐科普各个品种的猫有什么样的优缺点,叽叽喳喳,好一会儿,祁之乐想起早上洗的衣服还没收,起身,到阳台。

“我开车送你吧。”杨波提议。

“你不去找祁老师吗?她说不定在学校呢。”刘万张后脚跟。

靳哲阳听而不闻,淡淡地撂下句,学校等着,随即挂了点电话。

西苑路南北种着两排高大的法国梧桐,高耸入云,遮天蔽日。

“嗯。”

他到没发现她。

而公园前面的东方医院对面是龙鳞路,那条路上的汤馆遍地开花。

一直到十点,宾客才陆续散去。

“她自小跟着外婆呆在苏州,直到高中才转回来读书,后来考大学又去了外地,呆在我身边的时间短,这是毕业工作了,我念叨她,让她回来了。”

祁之乐目光缓缓下落,她牙齿搓着唇角的软肉,没回答。

那天聚餐,她看得出来东子和姬静之间是真感情,过往高中那段旧情债切切实实已经放下,所以才敢如此摆在饭桌上当玩笑讲。

整个校园里回荡着两个人拌嘴的声音。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是你哥,这事的处理方式符合他的行事准则,于他而言,这么做就是合理的,你不理解,你要做的是和他沟通,而不是找赵洪森的茬。”

赵洪森:“这是我跟你哥的事情,你在这搅什么理,网吧挂你名了么,让你帮忙看一会儿,真把自己当老板了,傻逼!”

比到最后,好多没参赛的老师跃跃欲试,非要上去试一把。

谁说的,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即使捂住嘴巴,还是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正铺桌布的刘万张看杨波瞧祁老师的眼睛直愣愣的,酸溜溜插嘴说:“怎么没见老师让让我啊。”

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可观察到刘万张神色如常,祁之乐只能安慰自己这孩子神经粗。

刘万张:“……”

靳哲阳一提醒,她猛然想起一件往事。

靳哲阳笑了笑,他笑是因为祁之乐接电话后,语气没有半分惊讶,那天,明明两通电话都没接通,这说明她记得他的电话号码。

祁之乐说:“客人不拉开,你还想跟他大战三百回合啊。”

墙角一侧,放着一个四层的木质置物柜,上面摆着两盆水仙花。

酒没过三巡,靳哲阳电话突然响了,掏出看是前台打来的。

“又来了。”东子语气不耐,眯起的眉眼却是含着笑。

她觉得自己干站着不做事不礼貌,询问靳哲阳:“我要去帮忙吗?”

“婶儿,洗个水果吃。”靳哲阳解围,把林婶支到了厨房,随后看了祁之乐一眼,也跟了进去。

车窗闭起,车内瞬间安静了,呼呼的风声停了,祁之乐放下头发,理顺了,脱口而出一句“谢谢”。

“要走?”靳哲阳视线落到她握着的手机上,屏幕亮着,显示着线路。

“还‘吧’,委屈了您呐!”毛野心在滴血,“华阳国际便宜么,你寻媳妇儿开心,我他妈得倾家荡产。”

靳哲阳揉揉眉心,觉得自己莽撞了。

鼻头一酸,眼圈红了。

祁之乐有点抓狂,倚着床头柜想,怎么会跟一串数字较劲呢,要较劲也得是英文字母啊,毕竟最近啃文献,遇到的生僻词挺多。

像曾经他带她去小浪底看泄洪的壮观景象,祁之乐就是那闸口开关,一出现,他脑海里储存着的关于她的记忆,奔流而出,潆洄滉瀁。

只能换主板。

又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可聊的了,正准备走,石雅心裹着睡衣从楼上下来了。

上来的三个组,商量好似的,套路相同——ppt上配一张图书照片,展示一下书长什么样,旁边打着密密麻麻的英文讲解稿,上台埋头照着读,读完了事,十分敷衍。

中午身体接触的不良反应还在,祁之乐吓得急忙把手背到了身后,瞅他一眼,看他笑得跟朵花似的,又觉得脑子里的血气上涌。

又加上前几天她看到的那一幕,心里泛酸起疙瘩,所以,她迫切想知道祁之乐对毛野有没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