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祁之乐说。

苏州人讲究“不时不食”,陆定宜作为老一派的苏州人,严格传承着这一精神,什么季节吃什么食物,每样食物也都有属于它特定的做法。

杨波摆摆手:“应该我谢你才对。”

祁之乐缩在属于自己不大的空间,头埋着,对毛野的采访置之不理,课桌上摊着没做完的练习册,可她什么也看不进去,眼里含着泪,拼命想憋回去,不敢落下,怕被说娇气,开不起玩笑。

毛野边躲开边喊:“你这小丫头片子,翻了天了。”

不点破不说透,是另外一种美好。

石雅心耐心耗尽,脾气上来,急她,一急,祁雨晴开始哭。

所以,祁之乐淡定地转过脸,旁若无人的用纸巾擦鼻子。

张怡然去拉祁之乐的胳膊,保护的姿态,“风再大也没关系,我罩着你,一会儿找根绳先把你拴着,我拉牢喽,诶——”她说着朝祁之乐的腰揩了一下,语气不正经道,“栓哪儿呢,你这腰一勒估计得断。”

祁之乐:“他们都高三了?为什么猫爷才高一?”

比如现在……

祁之乐死活不要,她对自己父母的印象,单薄到只是听筒里的一个声音。

正是这个时候,毛野一行人被教导处老师按着头认错后放行,过来食堂吃饭。

祁之乐看了会儿,眼皮打架,有些犯困。

怎么也没料到,仅仅半年,就这么遇到了。

祁之乐笑笑,轻了一下嗓子,满嘴薄荷糖的清凉。

“……”

毛野瞬间怂了。

破镜重圆,平淡向,故事背景发生在洛阳

靳哲阳喝口水,润润喉咙,“注意他一下。”

“怎么了?”靳哲阳这么说话,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观察看看再说。”

“行。”

靳哲阳水喝一半,拧上瓶盖:“我去睡一会儿。”

网吧刚开业那会儿,盘算到回本的利润,只出钱请了一个漂亮的前台,网管靳哲阳和毛野亲自做,还是缺人手,他俩24小时窝在里面,根本离不开,索性把最里间的包厢改为休息区,放了两张折叠床,俩人轮流睡。

逐渐,生意转好,聘请的人多了,休息区成了大家换衣服放私人物品以及吃饭的地方。

折叠床老旧了,躺在上面吱吱呀呀。

靳哲阳一只胳膊垫在脑袋下,一只手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解锁,翻到相册,点开保存的课表盯着看了看,设了六点的闹钟。

关掉灯,闭上眼睛,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有忙了一夜的困顿,更多的是以往历历在目的回忆。

像曾经他带她去小浪底看泄洪的壮观景象,祁之乐就是那闸口开关,一出现,他脑海里储存着的关于她的记忆,奔流而出,潆洄滉瀁。

分手后的七年时间里,想要再见她一面的心情,成了长在心头无法割舍的执念。

而昨天,终于,见到了。

所以呢,执念能舍去了吗?

靳哲阳叹口气,黑暗将他的心烦意乱数十倍的扩大了。

转转反侧,不知何时睡着的,反正闹钟一响,立马醒了过来。

拨楞两下头发,把放在床边的那半瓶矿泉水喝了,又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清醒一下精神,这才往前提走去。

网吧五点到六点是空档期,六点半后是黄金时间,晚上十点客源洪流,100台电脑可以坐满。

凡娇来了,从饭馆打包了饭菜带给大家。

凡娇在博物馆工作,准点上下班,非常清闲,跟毛野谈恋爱后,常常来网吧帮忙。

进门前厅,置了四张卡座,两人挤在沙发椅里,一边吃一边嘀嘀咕咕。

瞄到靳哲阳,登时双双闭嘴,二脸诡异的表情。

“干嘛呢?”靳哲阳攒眉。

“靠!”毛野啐道,“洛阳地邪。”

靳哲阳便知道两人是在背后说他坏话了,“说我什么了?”他拉出一张椅子,在对面坐下。

“聊你情史呢。”凡娇笑得像朵花。

靳哲阳不咸不淡地给毛野递了个眼神。

凡娇护夫:“咋啦,敢做还不让人背后说了。”

毛野闷声憋笑。

一天,轮着往他心窝扎刀,靳哲阳无力还嘴,推门出去了。

门口有一排楸树,他站在树底下,掏手机,拨号键盘打出一组电话号码,迟缓半天,按了拨打。

嘟嘟嘟……打通了,但没人接。

毛野跟出来,手里拿着一盒烟,新买的,塑料包装还没拆。

实在是跟着靳哲阳太多年了,他的习惯他都知道,今早他摸兜的动作明显在找烟。

撕开包装,磕出一根递过去。

“刘万张这事,我承了那丫头的人情,怎么也得请她吃顿饭。”

靳哲阳烟叼在嘴里,嗯了声:“你请你的,两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