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聚餐的大致费用以及给老师买鲜花的钱加在一起算了算，说：“之前交的班费减去这些钱，还剩八百左右。是退给大家还是？”
他以前是班长，做人又圆滑，和班级里大部分男生关系处得都很不错。男生嘛，混熟了当然会聊聊这些话题。即便不明说对谁有意，可字里行间总能泄露出一些小心思，当时喜欢提起慕甜的人可不在少数。
陆择衍开始暗戳戳地暗示对方：“冬天穿这么少不冷？”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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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甜愣了愣，这还是她头一次听见陆择衍说这样的话。
慕甜想了想：“那你还是睡地板吧。”
陆择衍默不作声，又重新削了一颗土豆，放在砧板上，一脸认真，仿佛在雕刻什么工艺品似地切起了土豆。
慕甜扒拉一口饭，觉得她奶奶和她妈有点小题大做：陆择衍是有分寸的人，也不可能完全只忙着工作不顾着身体，虽然偶尔有几次饮食不规律，但后果不至于太严重。
慕甜柔声道：“具体是什么情况，能和我说说吗？”
程耀想试探陆择衍的口风，问：“城东那块地，下个月拍卖，这成交价大伙都在猜，我们陆总有什么想法没”
许弈川在一旁附和：“对啊，你们刚刚聊什么聊那么起劲，我推门的时候可听见你们在说话啊。”
第12章
如果慕甜不想，没什么可说的。
刚刚还被陆择衍黑着脸教训一顿的市场部经理好了伤疤忘了痛，自认为知晓了大秘密的他，有可能已经被陆总当成心腹。小陆总说不定还想提携他，让他做自己身边除了李赞之外的二把手。
“我给你发地址，有一点点远。”
小芦：“对啦，昨天有个在附近公司上班的小姐姐预定了5个芒果千层、3个火龙果班戟，还有6份芋圆、2杯奶茶，等会儿下午1点左右来自取。”
陆择衍去书房给助理李赞打了个电话：“去查查小川最近的账单，看是不是打赏了什么女主播。”
本人丝毫没有自己是在“奴役”堂堂陆总的自觉。
陪慕老太太聊了几句之后，陆择衍便起身要走：“奶奶，我得先走了，公司还有个会等着我。”
慕甜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拧了一把陆择衍的胳膊，眼神充满疑惑。
“首先，我们既然是合作的关系，就要互相尊重对方。”
慕甜鼻子一酸，安慰道：“奶奶你别担心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她问：“怎么啦？还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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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楼道里的灯一到晚上便自动切换成声控模式，虽然对陆择衍找借口骗自己出去喝酒这事有点小生气，可一听许弈川说他喝醉了，慕甜还是放心不下，早早地下楼等着，此刻只能原地不停踱步发出点声响，好让灯一直亮着。
这个点，大多数人已经进入梦乡，周围冷冷清清，亮着灯的人家更是没有。
慕甜双臂抱胸，手不停地摩挲着胳膊，全当给自己取暖。
等了十来分钟，她终于透过楼道门，望见了一个颀长的身影。
夜幕中，影子被两旁昏黄的路灯拉长，寒风吹起衣角，萦绕着孤寂和苦楚。像不怕冷似的，陆择衍的步子反倒是越走越慢，悠闲得仿佛是在饭后散步。
慕甜看得心急，直接推开了楼道处的大门，拢了拢羽绒衣的拉链，小跑着过去。
陆择衍听见远处的脚步时，瞬间抬起头，微眯着眼睛，试图确认对方是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才跑出来这一会会工夫，慕甜已经被冻得鼻子通红，隐隐冒着酸。
她一走近陆择衍，就闻到满身浓重的酒气，她吸了吸鼻子：“怎么喝这么多啊，心情不好吗？”
陆择衍盯着她湿漉漉的眼睛，突然笑了。那常年冷冽漠然的五官，在那一刹那，如暖风过境，冰雪初融。
“嗯？”她不解，怎么这会儿又笑上了？
陆择衍张开手臂，毫不犹豫地将慕甜揽入怀中。
慕甜皱着眉，下意识地用力推了推对方的胸膛，可即便使了劲也未能推动对方分毫，她问：“你是不是醉了？”
明明前几分钟陆择衍已经觉得自己清醒过来了，可现在，他怀疑自己好像真的醉了。
能醉在这个人身边，真好。他想。
借着再次上头的醉意，陆择衍搂着慕甜的胳膊又收紧了几分，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橙花香，想就这么睡过去。
被对方大肆占便宜的慕甜愣怔了一会儿，陆择衍这样对她，为什么她没有觉得厌恶或者反感？
她紧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尝试挣脱陆择衍的怀抱，听见对方带着鼻音地闷哼了一声。
“陆择衍，你不会想今晚站着睡觉吧？”慕甜试图跟对方讲道理。
“嗯”
“嗯什么嗯，快起来。”真要睡着了，她一个人可扛不动。
“困。”
“困也不能在这睡啊。”
“为什么不可以？”即便是浓浓醉意不甚清醒，骨子里说一不二的强势性格仍是丝毫未变。